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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緊逼

  宋培基當然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在人家的地界上,想扳倒人家,本身就是一件難度極高的事情。

  可是他們費了這么大的勁兒,弄到了這么結實的證據,最后還沒有抓住真兇,宋培基不甘心,他相信蘇玥也不甘心。

  宋培基將情況反饋給蘇玥,蘇玥給薛連打了一個電話,問他私募基金的投資人的相關登記事宜,薛蓮聽說私募基金的管理人,竟然沒有登記投資人的基本情況,當即告訴蘇玥,這肯定是有人人為地把投資人的詳細檔案抹去了。

  自從迷倒晨星那件事情發生以來,薛連一直想找機會彌補自己跟蘇玥之間的關系,奈何蘇玥很忙,他自己要打翻身仗,兩人連碰面的機會都難有,更不用說增進感情了。

  現在蘇玥遇到了事情,薛連的事業大局也基本穩住,正好可以喘一口氣,遂自告奮勇道:“我替你回去走一趟,那是我老家,我人頭熟,我幫你看看問題出在哪里。”

  蘇玥本來沒想麻煩他,現在見他主動請纓,尋思著薛連是本地人,說不定真的可以撕開那些關系網,就把宋培基的電話告訴了他,讓他到杭州之后跟宋培基聯系。

  薛連到了本地,先去了解了本地私募基金的現狀。

  了解的越多,他越是心驚,因為這里的私募基金數量太多,而且絕大多數都是準備投向影視行業的私募。

  他做了個大致的分類,發現投資影視的私募基金,他們的資金來源主要有三塊:海外華裔、海外投資機構、港臺的資金,而華夏本地的資金,涌向這一塊的卻并不多。

  他是個極度精明之人,馬上意識到,這件事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外圍勢力的文化滲透,從來都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

  給鄭業平劃賬的那家私募基金,正是一家專門從海外募集資金的私募基金,他們對投資人的資料登記不全,理由是投資人投資之初就要求對自己的身份信息保密。

  這樣的謊言對于薛連這種業內人士來講,基本上就是胡說八道,每一支私募基金,對投資人雖然沒有硬性的規定,但是基本的身份審查卻不可或缺,不然呢,萬一黑社會把你這里當成了洗錢機構呢?

  還有一點是銀行開戶的信息審查,每一個在銀行開戶的客戶,都必須提交基本的身份資料,無論是華裔還是外籍,總得有一個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

  而刑警去銀行調查這些資料的時候,銀行柜臺的回話是:工作人員工作失誤,有幾個人資料不全,說是隨后補齊,但是隨后并沒有來補。

  薛連走了一圈,已經大體判定,這件事的背后,肯定是有巨大資源的人,將這些資料毀掉了。

  不過并不是就沒有辦法找到原始的登記資料,對這些基金機構和銀行來說,那些原始的資料肯定在電腦里有過留存,只要存過盤,就不可避免地在電腦里留下痕跡。

  即便有人為了瞞天過海,把有些東西一鍵刪除了,但是作為一個系統的資料,電腦里肯定存盤不止一次,留下的痕跡也不止一個地方,只要找一個痕跡復原的高手,就能把原始資料復原出來。

  這對宋培基不是難事,他所在的系統里就有這樣的高手,不過這些人輕易不能出來,他跟劉清宇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著想個辦法,讓那位高手過來一兩天即可。

  而負責調查鄭業平一案的警官,已經對那家劃賬的基金下了協助調查的通知書,去他們單位將儲存有投資人資料的電腦進行了封存。

  聽說了這件事,石中凱坐不住了,他知道對方已經把他逼到了墻角,顧不得自己的身體狀況,他馬上辦了出院手續,讓司機開著一輛大房車,他躺在后面帶著兒子奔赴京城。

  他只有用自己的老臉,求著蘇氏父子放自己的女兒一馬。

  到了京城,他在京城最好的酒店住下,親自給蘇景川打電話,想請他們父子晚上一起吃頓飯。

  蘇景川不明所以,以為石中凱還是想結兒女親家,就一口應承下來,這種事情,成不成都是大家的緣分,即使蘇玥不中意石蘭蘭,他們也沒必要把姿態擺得太高。

  到了晚上下班,他叫上蘇玥,一起出去吃飯,走在去會所的路上,蘇玥才知道,是石中凱請他們。

  蘇玥讓司機把車停下,小聲跟父親說了石蘭蘭對晨星做的事情,跟父親說自己去多有不便,讓他父親自己去得了。

  蘇景川也很吃驚,石中凱的女兒這么彪悍歹毒,真是讓他大開眼界,上流社會的從容優雅都哪里去了?怪不得人都說貴族氣質至少需要五代以上的積淀才行。

  可是這也不合情理啊,蘇玥跟她并沒有交往,她這做的是什么孽呢?尋思了片刻,他笑問道:“你跟她也沒有交往啊,她怎么能下這樣的毒手?是不是你跟那個女孩子做什么事刺激她了?比如說秀恩愛之類的?”

  蘇玥黑了臉:“我在那里就沒有見過她,怎么刺激她?何況晨星受了傷,每天都在病床上,我在那里,整天的日常都是晨星在做治療,我在一邊處理公務……”

  他突然想起來,他跟晨星出去過一次,雖然只是在走廊里走走,也難免會被不少人看見,難道,那一次石蘭蘭也在醫院的那個樓層?

  如果是這樣,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就很清楚了,如果自己跟晨星的事情刺激了石蘭蘭,只能說明一件事,晨星住院之后,石蘭蘭曾在那個病區看到過自己和晨星。

  母親那里,肯定也是她想法子通的消息,在自己跟母親回來之后,她就肆無忌憚地向晨星下手了!

  這個女人真是可怕,自己跟她只是相過親,之后就再無交往,自己跟誰在一起,跟她有什么關系?竟然能讓她這樣妒恨晨星,她以為她將晨星毀了,自己就能跟她在一起嗎?

  她所依仗的,無非是自己的家世身份罷了,也許她真的以為,只要將晨星不是威脅了,自己遲早還得聽父母的,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這樣她就有希望了。

  真是荒謬自大的想法!

  蘇景川盤算了一會兒,還是勸蘇玥一起過去:

  “都是當爹的,我能理解石中凱的心思,他這是準備豁出老臉求咱們放他女兒一馬,你就是不同意,也得見他一見,他不見到你,不要你個態度,他是不會走的,你還能為了躲他出國嗎?”

  “何況做人做事,都要學會留有余地,得饒人處且饒人,大家都是做大事的人,也都有走鋼絲的時候,誰也說不好什么時候需要對方幫忙,現在既然那個姑娘沒事,你又何必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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