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迷迷糊糊的張鑫接了艾明輝的電話:“您好,我是蘇玥的特別助理,現在是美國的凌晨三點,天一亮我就請蘇總給您回電話。”
艾明輝這才發現自己傻了,就這幾個月的時間,他已經忘了生意場上的規矩:跟老板聯系,向來都是由雙方的助理先約好時間,然后才能直接通話,自己真是太魯莽了。
他不好意思地跟張鑫說:“不用了,我明天再跟他聯系。”
艾清泉知道他需要時間重新適應,嘆了口氣:“這個電話不急著打,蘇玥肯定在美國親自監場,他要想半個月之內將達明文旅的股價拉上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馬上要飛一趟澳洲,跟你利伯伯談一下,讓他在這段時間出手相助,幫著咱們渡過難關。”
艾明輝曾經跟著父親一起見過這位利伯伯利明和,知道他是一位華裔富商,二十多年前,利明和回華夏尋根,在回老家的路上遇到了泥石流,當時父親尚在部隊服役,他們部隊奉命就近援救,父親和戰友們挖了三天三夜,終于挖出了被埋在巨石之下的利明和,而他的長子利文卓卻因為窒息死在了那次的事故里。
利明和是個重情分的人,他回國之后,每年年終都要給艾清泉他們所在的連隊送年貨,艾清泉退役以后,他也一直跟艾清泉保持著書信來往。
退役三年后艾清泉開始創業,利明和給予了很大的資金支持,而后達明文旅在美國上市,利明和認購了達明文旅百分之十一的股份,成為達明文旅的第二大股東。
利明和做礦石生意,是澳洲排名前三的富豪,他生意順遂,但在家庭問題上卻連遭不幸,他有二子一女,長子剛剛成婚,就意外死于泥石流災害之中,次子精明強干,卻在五年前患了癌癥,抗癌多年,也于今年的年初去世。
他唯一的女兒婚姻不幸,患上了抑郁癥,一直在精神病院療養,根本沒有繼承家業的能力。
利明和年紀大了,二兒子的去世對他打擊很大,前段時間他一直在住院療養,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艾清泉也不會想到這個時候去打擾利老先生。
艾清泉下午五點的飛機,艾明輝送他到機場,見兒子乖巧懂事多了,艾清泉交代他:
“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自己今后的路,是到公司里幫我做事,還是你自己另起爐灶,你想怎樣都行,只是別再自暴自棄了,我知道你因為張明越的事情,一直意難平,可是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就毀了自己的一生。”
看著父親這幾個月鬢邊冒出的叢叢白發,艾明輝流下了眼淚,他為情所困太久了,是時候振作起來了。
張明越曾經是他內心的傷口,過去他一直想不明白,她為什么變心變得那么快,一夜之間否定了他們三年的感情,而李思涵并沒有什么比自己出色的地方。
時隔多年他終于看清楚,張明越那種冷靜得男人都自愧弗如的女人,根本就不會愛上任何人,她不愛他,他相信她也不愛李思涵,對她來講,唯獨利益才是對她有用的東西。
這樣的女人,自己為她傷情頹廢很多年,真是愚不可及!
他鄭重地對父親承諾:“你放心,我會把心思都放在做事上的!”
晨星當天下午趕到劇組,第一時間去找導演報到,導演見她恢復得不錯,臉上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馬上給她安排了第二天的戲份。
下午收工之后,光頭和謝春紅一起過來看她,并給她看了劇組替她澄清的內容,劇組于三日前發了一個嚴正聲明:
光頭告訴晨星,劇組這次花了100萬,將這個聲明發在了東方娛樂網的頭條,影響比上一次要大得多,且為了不再次翻起那個舊聞,這次的聲明里故意沒有提晨星的名字,但是澄清了這個事實。
謝春紅再次深表歉意,特地問晨星:“要不要讓記者對我做個專訪,我再給你澄清一次?”
晨星想了想,覺得沒什么必要,前兩天她看到了這個聲明,蘇玥也說可以了,她已經放下了這件事,勸謝春紅也將這件事忘掉,大家以后都是好朋友。
謝春紅很高興,尤其是看著晨星的臉恢復得很好,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她的心才算放到肚子里去了。
陶艷也過來看望她,見她容光煥發,皮膚嬌嫩猶勝往日,就斷定她肯定撲到了蘇玥,晨星牢記著蘇玥的交代,嘴上就是不肯承認,陶艷逼問了她一會兒,見她死鴨子嘴硬,也就不再提了。
陶艷讓她看了江南電視臺跟她簽訂的正式合同,從下個月開始,她就是江南電視臺的正式職工,跟江南臺著名主持人樂楠一起主持江南臺周末檔的《娛樂新發現》。
這個節目是一檔采訪劇組和著名演員的節目,一向是江南電視臺的收視王牌,陶艷一進江南臺就能成為這個節目的主持人,足見臺長對她的重視。
不過如果她主持固定的節目,可能就不能再演戲了,晨星問她:“你真的想好了,以后做主持人,不當演員了?”
“這不是沒辦法嘛,”陶艷很惆悵:“我在演戲上天賦有限,而且形象一般,很難演主角,也就不可能大紅;我們臺長說我反應快、嘴皮子溜,還有點幽默感,在主持界說不定還能闖出一片天地,我是被逼著改行的!”
晨星試著安慰她:“你們臺長說得有道理,說不定你能成為名主持呢,主持界肯定比演藝圈簡單些,你不用再擔心別人有金主就能打壓你了。”
“真是天真!”陶艷掐了她的細腰一把:“世間哪有凈土,主持界照樣有潛規則,你知道,魔都電視臺的名主持珈藍是怎樣成為業界標桿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