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亮自是不會怠慢,馬上安排人手去那家酒店附近布控。
我們的人在那家酒店附近監控了一天,得出的結論是,如果張明越如果不出酒店,我們沒法對她下手。
她們的人包下了整個酒店的四、五、六層,通過機器狗定位,我們能夠確定她住在六樓的608房間,但是她們那一整層的房間,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我們根本看不清她的具體位置,怎么遠程狙擊?
喬玉亮甚至考慮過在飲食上下手,冒充酒店的服務員混進去之后,發現他們這些人的飯食都是由專人從臨時駐地帶過來的,且交接的時候有一整套交接暗號,外人根本插不上手。
喬玉亮只得跟下屬一起琢磨,怎樣才能讓這個很謹慎的女人出門呢?
這幾天適逢華夏的農業部長到坦桑尼亞訪問,就兩國在農業方面的深度合作進行多方磋商,會議的地點定在坦桑尼亞的新議會大廈,抓住這個機會,我們的人徹底排查了多多馬機場的安全狀況,趁機拿掉了各國在機場隱秘的角落里裝上的各種型號的臉譜分析儀。
米國和跟法國很快得到了這個消息,他們并沒有過激的反應,在他們看來,國家的高官過來訪問,安保機構做好排查,本是分內之事,沒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可張明越得知了這個消息,她第一個想到的,是不是蘇玥要過來了?
現如今米國和法國人在各大機場安裝的臉譜分析儀,主要是針對蘇玥和郭思達的,她相信東方之鷹的人很清楚這一點。
現在假借這個機會,拆掉了機場所有的臉譜分析儀,難保不是為了給蘇玥過來開路。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如果她的分析是對的,那么蘇玥過埠多多馬,幾乎就是必然之事:任那個一把手,在重要的屬下生死未卜之時,能不親自過來坐鎮善后呢?
綜合以上情形,張明越坐不住了,她重新安排了屬下人的分工,只把一半人派出去繼續小心地跟蹤華夏之鷹的隊員,另一半人跟轉戰機場,手持微型臉譜分析儀,在機場二十四小時蹲點守候,看看能不能將蘇玥抓個正著。
讓屬下人過去她還不放心,她覺得,蘇玥過來肯定要做深度易容,但如果有她在,憑著她的火眼金睛,她堅信,只要蘇玥會過來,就逃不過她的法眼,她絕對可以在一群人當中,認出易容得面目全非的蘇玥!
見她突然出動,喬玉亮這邊很欣喜,緊急安排人跟隨,尋找可能的下手機會。
跟蹤了一半的路程,我們的安保隊員已經能夠判斷出她是去機場,機場的監控和安保森嚴,在那里,我們搞狙擊或者是暗殺,都是風險很大的事情。
安保隊員緊急將情況匯報給喬玉亮,喬玉亮征求劉清宇的意見:要不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不惜一切代價,哪怕引起外交爭端,也要在機場做了她?
劉清宇閉目沉思良久,以他對張明越的了解,她會親自去機場,估計是以為蘇玥會趁著這次機會過來,而蘇玥一日不到,她在機場的蹲守就不會停止。
他這邊很清楚,蘇玥這兩天肯定不會過來,綜合各方面的情報確認,王暉既沒有被俘,也沒有死,他肯定躲了起來,這種情況下,蘇玥就沒必要馬上過來了。
不過為了方便蘇玥今后的出行,宋培基已經安排蘇玥和他的保鏢,開車從約翰內斯堡趕到了港口德班,這幾天他跟宋培基一起,在我們的潛艇停泊地,玩著自家的潛艇,過著相對安全的水上生活。
宋培基已經給蘇玥設計好了離開南非的路線,萬一需要他親自到多多馬,宋培基已經安排好我們的藍鳥潛艇,護送蘇玥從公海一路向南,先到一個名為理查茲貝的小港口停靠幾日,然后從這里用一早做好的假護照,乘坐豪華游輪趕往莫桑比克的馬普托,再從馬普托乘飛機趕往坦桑尼亞的達累斯薩拉姆,路線就比較順遂了。
既然知道張明越這兩天等不到蘇玥,那么她就會接連不斷地在機場蹲守,她乘坐的汽車是防彈汽車,我們在路上很難下手,在機場她一直在乘客的出口門口游蕩,但是在那個地方,她身邊常規跟著五六個人,我們很難貼身靠近她,如果遠距離地狙擊,機場內部很難找到一個合適的、隱蔽的位置。
經過充分地研究之后,劉清宇決定,把狙擊放在她回酒店之后。
她到酒店的停車場下車之后,會步行經過一段路程,在這個階段,我們可以狙擊她,如果實在沒有好機會,這個酒店的電梯有內設和外掛兩種形式,如果她坐外掛電梯,電梯的玻璃不防彈,我們如果在這個時候做遠距離的狙擊,很容易成功。
確定了行動方案之后,接下來就是天衣無縫的設計了。
當天張明越在機場帶到晚上的十一點多,在確定沒有航班在飛過來之后,她才帶著屬下回了酒店。
酒店的內設電梯因為檢修停止運行,她不得已上了外掛電梯。
她帶著七八個人,大家在電梯里站成一圈,她在最內側,親自充當狙擊手的喬玉亮瞄準了幾秒鐘,覺得這是他狙擊生涯里最大的考驗。
外掛電梯上了三樓,突然停了下來,有人按了上行的鍵,張明越的人立馬緊張起來,因為四五六層都是他們的人,而他們的人,又怎會在三樓等著上去?
張明越使了一個眼色,她的兩個屬下握緊了褲兜里的手槍,警惕地往電梯的當中移了移,電梯外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看了他們一群人一眼,用本地話問了一句:“上去的啊?”
張明越的一個屬下回了他一句:“是啊!”猜他是按錯鍵了,果斷地按了關門鍵。
就在這十幾秒鐘的時間,喬玉亮射出了一顆子彈,他覺得,這顆子彈的運行,凝聚了他二十年狙擊生涯的最高水準,絕對不會辜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