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背都麻了,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被他壓住了身體。
“溫羨魚!”
她眼角發紅,三個字,被她用牙齒碾碎。
溫羨魚頓時僵住。
他在她眼里看到了厭惡,可是她憑什么厭惡呢?她身上早就打了他溫家的標簽不是嗎?
他壓著她的腿,手上使勁,把她摁在地上,摁在他身下:“你這具身體早晚是我的,提前享用一下怎么了?”
秦昭里把臉上落的一縷頭發吹開:“你早晚都要死,那你怎么不提前去死?”
即便是這個時候,她也絲毫不示弱,眼里只有玉石俱焚,沒有懼怕惶恐。
這才是她,生來驕傲,一身硬骨。
征服欲和野心大概都是融進了男人基因里的東西,比如現在,她越反抗,他就越興奮。
“禍害遺千年,”他捏住她的下顎,另一只手滑到她腰上,“沒聽過嗎?”
她還是不示弱,眼神凌厲:“我的脾氣你應該也知道一點,你要是再繼續下去,我以我去世的父母起誓,一定整死你。”
得有多厭惡他,才能說出這么狠的話。
“那就試試。”
溫羨魚俯身,把唇壓在她脖子上,手摸到皮帶——
“你敢脫褲子,老娘就閹了你。”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摸到的刀,她把刀尖抵在他腹上,“媽的,滾下去!”
溫羨魚手停下,笑了。
厲害啊,秦昭里。
腹下刺痛,他酒醒了八分,翻了身,從地毯上坐起來,把掉在地上的眼鏡撿起來,戴好,整理西裝,然后站起來。
“喝多了,抱歉。”
語氣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
秦昭里從地上爬起來,抬起手,把水果刀扎進他后肩:“手滑了,抱歉。”
她也一點抱歉的意思都沒有,如果不是殺人犯法,她會弄死他。
她把刀拔出來:“滾。”
十點三十九,溫羨魚從七棟出來,西裝在手上拿著,白襯衫被血弄紅了一大片,他頭發凌亂,狼狽至極。
秘書趕緊下車:“小溫總。”秘書戰戰兢兢地問,“您、您怎么受傷了?”
溫羨魚看了眼后肩,拉開門上車:“去醫院。”
秘書不敢多問,到前面去開車,他偷偷看了一眼后視鏡,坐在后座的人陰著臉,打了個電話。
“秦爺爺,有件事想跟您商量下。”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天剛好是農歷十六,是滿月的日子。
詩人最愛這樣的靜夜了,能吟出滿頁紙的愁思。
迷迷糊糊間,有雙手伸到了腰上,姜灼睜開眼,把放在床頭柜上的助聽器戴上:“昭里。”
也不知道是幾點。
秦昭里嗯了聲,往他懷里鉆。
姜灼摸了摸她的臉,很涼:“怎么這么晚過來了?”
她軟綿綿在他懷里扭:“因為想你了呀。”
姜灼把她摟緊。
她身體突然僵硬,倒抽了一口氣。
姜灼瞬間睡意全無:“怎么了?”
她側躺著,一動不動:“沒什么,你抱得太緊了。”
他立馬松手,坐起來,把燈開了,緊張兮兮地去掀被子:“給我看看。”
秦昭里支起下巴,目光逗著他:“看什么?”
“后背。”
他剛剛抱她的時候,只碰到了她后背,沒有很用力,但是弄疼了她。
她可能受傷了。
他借著燈光看她的臉,她臉色不太好,嘴上卻笑著:“那你求我。”
他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毫不猶豫:“我求你。”
秦昭里很吃這一套,立馬乖乖趴好。
“看吧,隨便看。”
姜灼動作輕緩地把她衣服掀上去,她皮膚白,拳頭大小的淤青特別明顯。
他看得心疼:“怎么弄的?”
秦昭里扯了個謊:“來的路上太黑了,摔了一跤。”
他把溫熱的手掌覆在她后背的傷處,沒有動她,只是那樣用皮膚輕輕貼著,她身體很涼,溫度從他手上渡到她身上:“下次你想見我就跟我說,我會去找你。”
本來沒什么,他一哄,她眼睛就有點酸:“姜灼。”
“嗯。”
她趴著看他:“如果我爺爺給你一個億,讓你離開我,你怎么辦?”
當然了,秦延君不會給一個億的,她在秦延君那里不值這么多。
姜灼沒有當玩笑話,而是仔細思考之后,回答她:“我會收下那一個億,然后拿來給你。”
秦昭里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好乖。”
“家里沒有藥,去醫院好不好?”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揉,怕越揉越嚴重。
“不去。”她有點累了,趴著不想動,“不要緊,沒傷到骨頭,你給我吹吹,吹吹就好了。”
姜灼在吹吹和去醫院之間糾結不定,看她眼皮越來越重,他撐著身子俯下去,對著淤青的地方耐心地吹著。
風涼涼的,化作一根羽毛,搔著秦昭里的神經和心臟。
“我困了。”她伸手拉了拉他的睡衣,“你抱著我睡。”
姜灼把她的衣服拉好,躺下抱住她,蓋好被子。
“昭里。”
“嗯。”
短暫的沉默過后,他問她:“你后背的傷,”他手放在后背,用掌心蓋著,“是因為我嗎?”
溫羨魚可能知道什么了,他不捅破窗戶紙,說明了一件事,他不打算退婚。
秦昭里繼續扯謊:“是啊,要不是來見你,我也不會摔跤。”
姜灼還是很不安:“如果我讓你很為難……”
她抬起臉:“怎么,要我放棄你嗎?”
影視劇里不都這樣演嘛?
他搖頭,說了一句很他認為很自私的話:“可不可以堅持一下?別輕易放棄我。”
怎么不按劇本來?
秦昭里捏捏他的臉,眼里盛了十六的月光:“不得了了,我家小情人學會得寸進尺了。”
“不可以嗎?”
他小心翼翼地看她,因為不確定,期盼的目光里還帶著不安。
他是很內斂的人,若不是很喜歡,不會這樣乞憐。秦昭里從來沒遇到過像他這樣的人,這樣純粹,看向她的目光里,只有原原本本的她,沒有任何目的和野心。
她想任性一回。
“可以。”燈沒關,她眼里凝著光,“姜灼,那天你問我的問題,我再重新回答一次。”
她看著他,專注而鄭重:“你可以違約,也可以喜歡我。”
秦氏集團,她不要了……
他皺了一晚上的眉頭松開,終于笑了。
第二天是周末。
秦昭里起床后直接去了徐檀兮那邊,戎黎還在做早飯,她把徐檀兮拉到陽臺。
“杳杳,能不能給我弄個藥?”
“什么藥?”
“讓人管不住下半身的藥。”
徐檀兮猜得到這個藥是要給誰吃的:“你要做什么?”
“溫羨魚可能知道姜灼的存在了,我不能坐以待斃。”
原本她打算在商場上打壓溫羨魚,好讓她家老爺子去悔婚,現在她等不及了,溫羨魚比她想象得還要卑劣。
徐檀兮想了一下,語氣認真:“我覺得你可以從沈湘君身上下手,除了你之外,她應該是最希望解除婚約的人。”
“只要有同一個目的,就可以成為盟友。”
秦昭里呀了一聲,作出驚訝狀:“我們杳杳學壞了,誰教的啊?”
誰教的?
戎老師咯。
三月二十一號,秦延君七十八歲大壽,原本沒打算大辦,臨時起意的。
但即便是臨時起意,秦家的排面依舊不簡單,來了很多商界、政界有頭有臉的人。
壽宴是在秦家老宅辦的,因為時間趕,也沒什么花樣,擺了十二桌,旁邊再放兩排長桌,上面擺放各種甜品、水果和酒水。秦家的園子夠大,桌子與桌子之間隔著很寬松的距離,方便賓客走動,開席之前,沒幾個人落座,都在相互“噓寒問暖”。
徐仲清夫婦在應酬。
徐贏贏避開張歸寧的視線,拿了一塊甜點,提著裙子坐到徐檀兮旁邊:“姐夫,你怎么還戴個口罩啊?”
戎黎胡謅了個理由:“感冒了。”
人多眼雜,他怕賓客里有錫北國際的人。
徐放把凳子放到徐檀兮和徐贏贏之間,他硬是擠進去了,也不管他親姐的白眼,就要挨著堂姐坐。
“戴著好,省得招桃花。”他語氣好綠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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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寶貝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