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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3:戎黎:別碰老子,嫌臟(一更

  沈湘君也冷了臉:“剛剛在床上不叫,現在叫什么。”

  “啪,啪,啪!”

  兩人回頭。

  秦昭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來的,靠著墻一副瞧好戲的樣子,她鼓完掌,沖沈湘君豎起大拇指,她是由衷地佩服:“沈小姐,優秀啊。”

  沈湘君商業互吹:“秦小姐也不差。”

  撇開從溫羨魚這條咸魚身上沾到的腥味之外,沈湘君其實也還不錯。

  “我先回去,”她對溫羨魚說,“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談。”

  留下話,她先走了。

  溫羨魚站在原地,面如土色。

  沈湘君已經點了一把火,作為盟友,秦昭里當然要再添一把柴。

  演了一晚上的傷心欲絕,她臉都有點僵了:“恭喜啊。”

  好幸災樂禍的語氣。

  溫羨魚又不蠢,不可能還察覺不出來,視線牢牢盯著她:“恭喜什么?”

  “你可能要當爹了。”

  他咬了咬牙:“今天的事也有你的份吧?”

  秦昭里點頭,大大方方地承認:“除了女人是你自己睡的,其他的都是我代勞的。”

  是勝利者的口吻,在嘲笑他,在愚弄他。

  “為了麓湖灣的那個男人?”

  秦昭里糾正:“為了我自己。”

  就算沒有姜灼,她也不可能嫁給一個給自己頭上種了一片大草原的男人。

  誰叫她不喜歡綠色呢。

  她把話攤開來講,臉上有毫不掩飾的厭惡:“溫羨魚,我不喜歡你,也不想嫁給你。”

  她的話像把刀子,一刀一刀地割開人的遮羞布。

  溫羨魚在她轉身之際,抓住了她的手:“你以為跟我退了婚,就能跟那個小白臉在一起嗎?”他冷言譏諷,“別癡心妄想了,你們不可能。”

  這朵帶刺的玫瑰,不僅扎了他的手,還讓他嘗足了嫉妒的滋味。

  秦昭里用力甩開他的手:“關你屁事!”

  在賓客散場之前,秦延君宣布了解除婚約,然后壽宴草草收場。今天之后,上流社會無聊的人們又多了一樁茶余飯后的談資。

  已過八點,街上霓虹璀璨,滄江大道上,黑色的賓利疾馳而過,帶起了一陣風,一陣寒風。

  主駕駛上的男人縮頭縮腦,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先、先生。”

  戎黎坐在副駕駛,月色皎潔,他眼里冰冰涼涼的:“再開快點。”

  男人是被抓來開車的,姓許。

  小許后背一片冰涼,頭上大片冷汗:“前面限速。”

  “不用管。”

  你是爸爸!

  你說了算!

  小許抹了一把冷汗,心里無比哀怨:我怎么這么倒霉!

  十分鐘前,他拎了袋燒烤,走在回家的路上,美滋滋地給老婆打電話。

  “老婆,我買了燒烤,馬上就到家。”

  突然,前面走過來個人,把一束光打到他臉上。

  他抬手擋住光,瞇著眼睛問:“你誰啊?”

  這條路有點暗。

  對方的臉藏在昏暗里:“會不會開車?”

  小許覺得此人莫名其妙:“跟你有關嗎?”

  對方上前,抽出他塑料袋里的酒瓶子,往路燈上重重一敲,酒瓶子碎了。

  小許看清這人的臉了,的確有恃美行兇的資本。

  眼睛像天狼星。

  人像狼。

  啤酒濺得到處都是,小許看了一眼那個破裂后露出尖銳刺角的瓶子,他立馬扔了燒烤,雙手投降:“大大大哥,錢錢錢都給你。”

  戎黎身上還是那一身黑色正裝,與夜色相融,眼睛像深井,靜得可怕。

  “會不會開車?”耐心用光,比第一遍問的時候,殺氣更重。

  小許重重點頭:“會。”

  戎黎把車鑰匙拋過去:“上車。”

  小許愣愣地接著:“啊?”

  “別耽誤時間,”賓利停在旁邊,他先上車,“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是慫,是條件反射:“是,大哥!”

  徐檀兮的位置一直在變動,繞了幾圈后,離機場越來越快。

  戎黎打給了王剛。

  “是我,戎黎。”車窗沒關,風把他的聲音吹到失真,“我需要幫助。”

  他是個很討厭麻煩的人,也很討厭欠人情。

  王剛立馬問:“出什么事了?”

  “徐檀兮被人綁架了。”

  王剛震驚:“綁架?”

  綁架徐檀兮?不要命了?

  戎黎神色看上去依舊鎮定,但耳后的冷汗、掌心的指甲印、早就痛得麻木卻還微微輕顫的腿,都在泄露他的情緒。

  再兇猛的野獸,也有柔軟的肋骨。

  “綁匪往機場去了,別讓他們把徐檀兮帶上飛機。”

  “我立刻去安排。”

  通話剛結束,有陌生的號碼打進來。

  戎黎接了。

  “你老婆腳上的鏈子是定位器吧?”

  語氣像在談論天氣。

  戎黎隱忍著情緒,握著手機的指尖泛出血色:“你要是敢動她——”

  “怎么取下來?我弄不斷。”路華濃在那邊笑問,“要不把她腳砍了?”

  “你要我做什么?”

  一秒都沒思考,他投降得太快。

  無往不勝的戎黎、無堅不摧的戎黎,墮落了,為了一個女人。

  “別緊張。”她興致勃勃,還有躍躍欲試,“我沒想干嘛,就想請你老婆去我那喝杯茶。”

  “別動她。”這一句是警告。

  “只要別動她。”這一句是讓步。

  戎黎啊戎黎,你也有今天。

  “那別跟著,我們帝都見。”

  路華濃說完掛了電話,吩咐主駕駛的人:“去碼頭。”

  面包車調轉了方向。

  “客人”早就醒了,被綁著手腳、封了嘴巴、遮住了眼睛。

  她不鬧不吵,安靜鎮定得過分。

  “戎黎好像很喜歡你。”路華濃手里拿著把匕首,把弄著,“他的剛剛的語氣好像在求我。”

  嗯,不爽。

  她咬開塑料袋,拿出注射器,把針頭推進徐檀兮的皮膚里。

  “客人”又睡了。

  路華濃曾經向戎黎拋過橄欖枝。

  當時她問:“你想不想要整個錫北國際?”

  他們都在她的場子里,別人抽藥,戎黎抽煙,敷衍地嗯了聲。

  她拋出誘餌:“我可以幫你。”

  包廂里煙霧繚繞的,他懶洋洋地坐在角落里,四周昏黑,他眼里潑了夜的顏色,是很濃重的黑。

  “我不跟女人玩。”他這樣說。

  她坐過去,手放在他胸口,指尖似有若無地撩動:“不想試試嗎?你會喜歡的。”

  錫北國際都知道,戎六爺不愛美色。

  他用夾著煙的手,把她手拿開,吐了一口煙圈:“別碰老子,嫌臟。”

  他叼著煙,把外套脫了,扔她身上。

  曾經的戎黎是天上月,是海底冰。

  她想要他,想占為己有,想讓他低下高貴的頭顱,做世間低俗的男人。

  結果呢?

  他去別人那里低頭了。

  ------題外話------

  顧狗摔了兩張十塊的:陪我一晚。

  戎狗把臉上的錢吹掉:過夜是另外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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