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到,天還未明,七王爺就起床了,換上了一襲降色戰服,再披上了黃金軟甲,真是英姿颯爽、八面威風呀。
“王爺,我還是去送送你吧。”話落,莫小優翻身起床,到七王爺跟前,為他整理衣衫。
“你睡吧,乖乖等我回來便好”,七王爺溫柔地說道,一把將她摟過來,一個公主抱,將她抱上了榻,蓋上被褥,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起身離去了。
七王爺剛出房門,莫小優批了件衣衫,跟了出去,晨光熹微,瞅著七王爺騎了那匹千里馬直奔城北去了。
莫小優不敢騎馬,在寂靜的清晨,馬蹄聲會讓七王爺發現她跟在后面,她只有拼命的跟在后面跑呀、跑呀、跑呀跑。
當她跑到城北門口時,七王爺早已出城了,城門已經緊緊的合上了。
“小哥,我有急事要出城,行個方便,幫我開開城門”,莫小優上氣不接下氣的笑嘻嘻對守門士卒請求道。
“不行,急事也得等開了城門才能出”,士卒冷冰冰道。
“喂,你知道我是誰嗎?”莫小優指著自己鼻尖沖士卒怒問道,你這是什么態度。
“是公主都不能開,這是命令”,士卒瞥了她一眼,穿成這樣,也不可能是公主。
“那剛才七王爺怎么就開了?”莫小優朝士卒吼道,你當我小娘子好欺負呀。
“甭給她廢話”,另一個士卒也瞥了她一眼,你哪位?七王爺是你管得著的嗎?
守城將領聽見城樓下爭執聲,便走下來瞧瞧,發生了何事?
“喂,你什么態度,把你們當官給我叫來?”莫小優火冒三丈,我對你客客氣氣,好言好語,你還蹬鼻子上臉啦。
“何事吵吵?”一個渾厚的聲音從莫小優右側傳來。
她扭頭一看,一個穿著一襲青銅色盔甲高大威武的將士,不,看這身打扮應該是個將領,英姿勃勃地從城樓上走了下來。
莫小優眉頭緊蹙,雙手叉腰,腳一跺怒道,“我,我要出去,再不開門,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守城將軍想你誰呀?說話這般橫,便走近,仔細一瞧,立刻彎腰曲背行禮道,“七王妃,失禮,失禮,失禮”。
守門士卒也跟著彎腰曲背道,“七王妃,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得罪”。
這莫小優大婚數十里紅妝,京城怕是沒有幾人不認識她吧,只是她現在這幅樣子著實有點邋遢,披頭散發,衣衫不整,也難怪士卒們沒認出她來。
“既然認出我了,趕緊開門”,莫小優仰頭神氣十足道。
“七王妃,息怒,這是命令,卑職也不敢違抗,你要瞧七王爺,卑職領你上城樓去瞧瞧”,守城將軍苦著張臉,想出來了這個法子,還不知道這七王妃還樂意不樂意呢。
“嗯”,莫小優見守城將軍也著實為難,只好這樣了。
莫小優跟隨著守城將軍登上了高高地城樓,望著城樓下,紅彤彤的一片,將士全部集結完畢,整裝待發,七王爺威風凜凜地站在登臺上,慷慨激昂地說道,
“本王在此通告三軍,吾們即將出征去涼州與敵人較量誰更厲害,各部嚴整隊伍聽我的指揮。如今戎夷不請自來,侵吾國土、擾吾國疆、害吾同胞……,望各部將士有馬革裹尸之勇,而不要有貪生怕死做逃兵之恥辱。待凱旋歸來,作戰勇者自當重獎,而畏縮不前者定當軍法處置。”
莫小優站城樓上,清楚地聽見,“去涼州與敵人較量”,她不等隊伍出發,便匆匆與守城將領告辭,跑回了王府。
七王爺話落,臺下士兵熱血沸騰,隨著一聲尖銳的“開拔”,浩浩蕩蕩的隊伍就向北邊出發了。
莫小優匆匆回到雅閑居,她大聲嚷嚷著,“汀蘭、汀蘭、汀蘭”。
“在、在、在,王妃有何吩咐?”汀蘭瞬間出現在了小優眼前。
莫小優將汀蘭拉進了書房,輕聲細語道,“快、快收拾東西,我們去涼州”。
“為何?”汀蘭水汪汪的大眼睛萌萌盯著莫小優眨巴眨巴。
“王爺去涼州打仗了,他身子才好,我要去保護她”,莫小優一邊著急地說道,一邊研墨。
“嗯”,汀蘭很是贊成連連點頭,小優真是女中豪杰。
“你還不快去”,莫小優見汀蘭杵著不動,催促道。
“哦,哦”汀蘭立刻轉身,跑了出去。
莫小優墨研好了,速速奮筆疾書寫道,“百里兄親啟,七王出征,妹甚是擔憂,故相隨,墨語軒托付于兄。小優親筆”。
書信寫好后,莫小優吹了吹墨跡,然后折好,裝進一個信封,走出書房,隨意叫了一個小廝,將書信速速送往百里世子府。
“快去叫王管家來書房”,莫小優朝一婢女喊道。
“諾”,婢女行禮領命,轉身去請王管家。
“參見王妃”,王管家進入書房,畢恭畢敬行禮道。
“免禮”莫小優緊蹙眉頭。
“王妃找老奴可是有事?”王管家瞧小優很是急切,不知發生了什么大事。
“王爺去打仗了,王爺身體剛好,我要去保護他,你趕緊安排輛馬車,馬上出發,王府就拖你好好照看了”,莫小優愁眉不展道,七王爺去打仗這么大的事,居然又不告訴我,擔心死我了。
“嗯,王妃放心,老奴這就告退去安排”,王管家彎腰曲背,轉身匆匆退下了。
安排妥了,莫小優也跑去寢房幫汀蘭收拾,將裝銀票的那個錦盒交給了她,“汀蘭把這個帶上吧,出門在外少不了用錢。”
“嗯,小優你看給你帶這個袍子可以嗎?”汀蘭拎著一件雪白貂絨袍子。
在沒人的時候,小優讓汀蘭還是稱呼她小優好了,這樣親切。
“用帶那么厚的嗎?”莫小優覺著這個天也就有絲絲涼意,沒那么夸張呀。
“小優,有所不知,如今北部已經開始下雪了,冰天雪地,甚是寒冷”,汀蘭記得子清說過北部涼州冬天甚是寒冷。
“好吧,那就帶一件就好了,別帶太多了,不方便,盡快喲,趕路要緊”,莫小優叮囑道,沒在啰哩啰嗦拖時間喲。
“馬上就好”,汀蘭趕緊將收拾好的打包行禮。
“汀蘭,我走了,好好守著王府”,莫小優臨行前給汀蘭告別。
“啊,小優,你不帶我去呀”,汀蘭詫異道。
“你去了,我是去保護王爺的,怕照顧不到你”,莫小優點點頭緊蹙眉頭。
“小優你就帶上我吧,我不給你添麻煩,你人生地不熟的,有我在多個伴,問路我的口音也好使點”,汀蘭極力自薦道,她擔心小優沒有她,生活咋個辦呀。
莫小優想了想便點了點頭,“那好吧,有危險,你自己就要找地方躲好喲”。
“嗯,嗯,嗯”,汀蘭連連點頭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