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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一二章 見母妃(二)

  七王爺愣愣的,腦海中一道光閃過,哦,他不就是我父王的殿前侍衛嘛。

  “宇兒,這張冰冷的臉真像你父王呀,”王妃伸手摸著七王爺臉龐。

  七王爺扒開她的手,眉頭緊鎖,冰冷的臉,顯得更黑了,徑直往門口走去。

  賢王擋在七王爺跟前,不解道,“擎宇,你這是何意?”

  “何意?我日思夜想的母妃,背棄父王,拋棄兒子,與奸夫逍遙快活,你問我何意?我就不該信父王的還來看她,”七王爺橫眉冷對,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誰,就是你把我母妃拐跑的,害得我們母子分離,你還好意思問我何意。

  “擎宇,你怎么能這樣說你母妃,這十七載來,她沒有一夜不思念你的,你卻如此傷她的心,”賢王豎眉怒道,瞧著嚶嚶哭泣的王妃心疼極了。

  “是呀,我真是傻,宮里人告訴我,母妃與他人私奔了,我還不信,一直四處尋找她的下落,如今看了也不由得我不信了,”七王爺怒目圓睜,我還因此恨了父王十七載,如此看來是母妃對不住父王。

  王妃聽到這些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

  “你怎么能信那些個嚼舌根的小人的話呢?”賢王愁眉緊鎖。

  “我不信她們,難道信你?信你這個把我母妃拐跑的宵小之輩?虧我父王如此信任你,還提拔你為御前侍衛,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伙,你給我閃開,”七王爺怒吼道。

  王妃沖過來,狠狠地扇了七王爺一大嘴巴,哭訴道,“你怎么說我都可以,可你不能夠這樣說你云翔伯伯。”

  七王爺橫眉冷對怒道,“給我閃開。”

  王妃淚流滿面拉著賢王哭訴道,“王爺,讓他走吧。”

  “這些鍋你都背了這些年,不能再背了,孩子大了還是應該知道真相了,”賢王瞧著王妃哭得如此傷心,甚是心疼,這七王爺的話句句扎心。

  王妃淚流滿面,想了千萬種與兒子重逢欣喜的場景,萬萬沒想到會是兒子卻認為我是那種不守婦道之人,不過這也不能怪宇兒,誰叫我離開他時,他還是個七歲的孩子。

  七王爺聽到這背鍋,難道我誤會他們了,但看樣子也不像是我誤會了,根本不想聽她們倆編故事,往門口走去。

  賢王一把緊緊地拽著他的手臂,“擎宇,不急,聽我說了,你再走也不遲。”

  七王爺哪有心情聽他講這些,今日心情糟透了,小優的事,母妃的事,真是讓人想找個地兒狠狠地發泄一通。

  賢王緊緊拽著七王爺質問道,“聽說你戰無不勝,是個能帶兵打仗的好將領,可沒想到你還是有糊涂的時候,你仔細想想若是你母妃過得好好的,為何要離開。”

  七王爺心中冷冷一笑懟道,“那你告訴我,王后為何要反呢?她不都是王后了嗎?為何楊貴妃還乖乖呆在宮里,你別告訴我,她是因身子弱跑不動,才不跑的。”

  “我可不知道王后與楊貴妃的事,我只知道你母妃,是因為當年王后與楊貴妃連手陷害你母妃,一說她是細作,二說她與他身邊那侍衛有染,你父王也跟你一樣,不分青紅皂白,不給你母妃解釋的機會,便下令將你母妃與侍衛處斬,還說出與你母妃不復相見之話,連行刑也沒來瞧上最后一面,也正因他的絕情,我才有機會偷梁換柱,將你母妃救出,”賢王緊鎖眉頭娓娓道來。

  “哦,我明白了,不是那侍衛與我母妃,是你,是你與我母妃,你這個登徒子,還有臉給我說這些,我若不是看在我母妃的情面上,早對你動手了,給我松手,”七王爺怒道,這有何區別嗎,還不是母妃與侍衛有染,只不過這個侍衛是你,我父王的御前侍衛。

  “你說我沒問題,可你不能這樣說你母妃,我本是桑洛細作,一直潛伏在大順王宮里打聽軍情,是我對美麗善良的月妃,心生歡喜,在得知大王要處將新月處斬時,便想法子將新月換了出來,當時,我把你母妃帶回桑洛,她對你父王失望透頂,三番五次自行短見,我陪在她身旁,勸她說這世上,不還有你在等著她嗎?她才慢慢放棄了尋死的念頭,好好活著等著與你重逢的日子,你每一次出征她都心驚膽戰,在上帝面前祈禱你平安,”賢王緊鎖眉頭,苦口婆心說道。

  七王爺哼了一聲,誰信呢?

  王妃泣不成聲,這兒子跟他父王一樣執拗。

  “你別不信,這些年來我們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我們有個女兒惜月,都是從遠親哪兒抱養的,這些都是為了掩蓋你母妃的身份,你真的錯怪你母妃了,你不知道你母妃挺過來是多么不容易,來你跟我來吧,”賢王語重心長道。

  七王爺愣愣地,我真錯怪母妃了?雙腿不由自己,跟著賢王來了一間畫室,里面擺著許多畫。

  賢王搬出一堆畫,一張一張展示給七王爺看,“這是你一歲時的模樣,這是一歲半剛會走路的模樣,這是三歲時你誦詩歌的模樣,這是三歲半開始習武的模樣,這是你四歲時騎馬射箭的模樣,這是你五歲時寫字的模樣,這是你六歲時為你母妃買了她最愛吃的香草糕,這是七歲時,她見你最后一面的模樣,那日早晨你著一襲月白長衫,真是一個帥氣,笑瞇瞇地離開,去文景閣受教。”

  七王爺看到這些熱淚盈眶,母妃真的沒有一刻忘記過我。

  “這些畫兒就是你母妃想想出來你的模樣,你母妃說你素愛干凈,喜歡月白長衫,你瞧這是你十歲模樣一襲白衫,已是翩翩少年了……,這是你十四歲第一次出征,你母妃說你身批黃金甲的模樣定是氣宇軒昂,帥極了……,這是你十六歲那年,娶第一個側妃,你穿喜服的模樣……,你母妃這些年就是靠這些活下來的,她發現身子大不如從前了,便請二公子帶封書信與大王,求他能見上你一面,”賢王語重心長道。

  七王爺看見這些一幅幅畫,熱淚在眼眶中掙扎,看來母妃無時不刻不在思念我,每副畫我都是面帶微笑,母妃在時,我是多么幸福開心,臉龐時常掛在微笑,可她不知從她離開后,我便不再笑了,我也不愛穿白衫,喜歡玄色長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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