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水井旁的一名巡邏隊員挎著長刀,容貌憨厚,皮膚被太陽光照射成古銅色。
他正是為神社貢獻出家中烏龜的野澤。
“再過三天。”野澤有些不耐煩,光是今天,就有不下于十幾人問他同樣的問題。
“啊?還要再等三天啊?”村民失望,下意識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如黑暗中的野狼,死盯著散發清涼氣息的水井。
“再過三天霽大人會檢查水井,圣物沒死后,這井就能投入使用,到時候你們帶著自家的木桶來打水就行。”野澤開大嗓門,想要一次性干脆利落的解釋個清楚,省的村民們在問他這問他那。
可是,他遠遠低估了現階段普通村民對于水資源的向往。
野澤剛吼過一聲,站在水井最旁邊位置的村民就急不可耐道:“野澤,那啥是圣物?我們都聽說這井是霽大人要求弄得,咋還要等這么多天?”
野澤緊皺眉頭,這天正熱,周圍又圍上一大群人,即便是站在井邊這個清涼地,他也覺得煩躁不已。
“圣物豈能是你們能夠知道的?這是霽大人定下的規矩!霽大人代表著神社!現在,還有誰不滿意?”
圍觀的普通村民們啞火了,在他們看來,平常時他們可以和八重霽套套關系,叫他“霽”、“小霽”之類的,八重霽也不會擺架子。
可代表八重神社的霽大人,那又是另一回事。
“我記得掌管雨水的不是狐神嗎?霽大人挖出一口井供大家使用,會不會讓神明感到不滿?”
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那名說話的村民不過是十四五歲的樣子,見到這么多人同時瞅向他自己,他也是嚇得臉色發白,以為說錯了什么話。
“就是啊,神明大人可是掌管雨水河流,只有通過祭祀才能讓狐神高興,從而賜下恩惠,這霽大人挖井弄水,是不是......私自把狐神的財......”
村民們小聲嘀咕著,私下里對八重霽議論紛紛,但同時又對狐神保持極高度的崇敬,不敢有絲毫冒犯。
野澤心里怒火中燒,在他看來,這幫村民幀數愚不可及!不知道其中秘聞就算了,竟然還敢妄自議論!
“你們懂什么!”野澤大吼道:“這可是受到神明指引后才開展的......”野澤對旁邊的隊友使了個眼神,小聲問道:“開展的啥來著?”
“工程。”
“對!”野澤就扯大嗓門:“這可是受到神明指引才開展的工程!是神諭!當心狐神對你們降下神罰!”
人群頓時慌亂。
還是那個十四五歲左右的少年,他硬著頭皮道:“我聽奶奶說過,只有神社巫女才能與狐神交流,難不成是櫻大人成為了巫女?”
野澤瞇起眸子,盯緊那名少年。
這是想砸場子還是怎么的?
“狐神的偉大與神社的能量能是你們可以想象的嗎?別以為知道些隱秘就在這里大放厥詞指點江山!”
野澤吼完后又小聲問向旁邊的隊友:“我這兩個詞沒用錯吧?”
“......”
見到沒人敢在頂嘴,野澤就像只獲勝的大公雞那般,雄赳赳,氣昂昂,頗有些不可一世的味道。
正當野澤昂起頭用余光掃視這些“愚昧”的村民時,他突然在最外圍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定眼一瞧。
“快讓開!快讓開!霽大人來了!”
野澤粗魯地插進大群村民中,好在村民們聽到之后,就開始自覺讓出道路。
八重霽微笑以對,時不時對看向自己的村民點頭。
憑借那相當治愈的顏值,立馬掃平了村民們心中的不滿。
在他們眼里,注定要成為神社神主的八重霽,地位還是相當高的,再加上對方在村中這么多年也一直都是一個十分良好的形象,絕大部分村民對八重霽的印象都十分好。
“霽大人來了?”野澤笑著說道,全然沒了之前大公雞般的傲氣。
“這幾天我們巡邏隊日日夜夜都有人駐扎在井邊,絕對沒人能偷喝到一滴水。”
“嗯。”八重霽點頭,站在井邊朝里面望了一眼。
黑漆漆的,夏日中一股涼氣往上沖來,別提有多舒服了。
“派個人下去,看看那頭龜死了沒有。”
“我下去我下去!”野澤趕忙把自己的武士刀交給隊友。
“行。”
沒過多久,下到井里的野澤從下往上喊:“霽大人,圣物沒死!”
“精神怎么樣?”
“精神?”待在井里的野澤一愣,井里不說烏漆嘛黑,但視線也算不上多好,再說他一撈起“圣物”,對方就鉆進那龜殼中,他實在不好判斷。
“等一下啊霽大人!”
井中陣陣回聲傳來,讓八重霽皺起眉頭,他們這邊也不可能出現什么異世界的重金屬超標,污染......等等!
八重霽瞇起那雙妖異眸子,他記得前些日子大助從村外搞到了妖怪殘肢,既然妖怪殘肢都能讓人變成尸妖,若是有死去妖怪的血液流淌進......
“霽大人!圣物活的超精神!就是有點害羞!”
井底的聲音再次傳來,八重霽才松了一口氣,對旁邊的巡邏隊員示意道:“把他拉上來。”
“是!”
不多時,身上沾染了些水澤的野澤就被大號的木桶給盛裝了上來。
“它有沒有什么異變?”
“沒有。”野澤搖頭,“活的挺好,也挺精神。”
八重霽點點頭:“等換班之后,你去找村里的石匠,商量一下井的加固問題,還有井蓋,最好也給設計一個,防止水分蒸發。”
“是!”野澤聽的迷迷糊糊,他搞不懂什么蒸發什么那發,反正八重霽安排的他都照做就是。
“還有,最好移植兩顆樹到井邊,有水的話,成活的幾率很大。”
“好的,沒問題,傍晚我們兄弟就能搞定!”野澤保證后期待道:“霽大人,都這樣了,是不是能保證三天后水井正式使用?”
“如果烏龜和七日前沒什么太大變化的話。”
野澤猛地點頭,興奮的無法自拔。
八重霽看了眼井,就抬腳從來時的小道離去。
“霽大人!”
“嗯?”走到一半的八重霽回過頭去,發現正是那名一開始就挑刺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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