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云淡,風三四級,正是行船的好時光。
皇甫松立刻指揮艦隊升帆,所有的戰船都是滿帆,向福州港進發。
雷大堅和朱彤他們的步兵營,繼續留在雞籠,剿匪、休整。
為了欺騙當地的漁民,他們懸掛的是泉州水師的戰旗。
皇甫松站在船頭,迎著海風,掏出一個錦袋,從中拿出一個紫銅外殼的長筒,拉長了之后,放在右眼,向福州看去。
這是單筒望遠鏡,出征前田禹發的軍用品,每個艦長都有一個。
皇甫松的這個倍數更大。第一眼見了他就喜歡的很,特地讓丫鬟做了錦袋裝起來。
現在還看不到福州港,福州外海有一些漁船在打漁。
洋流帶來了漂浮的船板、桅桿,不幸戰死的士兵的遺體,隨著海浪漂浮,海鳥尖叫著在上空盤旋。
半個時辰后,皇甫松終于看到一片桅桿,福州港到了!
“準備戰斗!”皇甫松命令道。
戰船的船首一直有一大塊被雨布蒙起來的東西,現在被士兵掀開了,露出了粗大的炮筒。正是飛雷炮。
士兵開始清洗炮筒,裝填火藥。
福州水寨越來越清晰,已經可惜清晰地看著水寨上巡邏的士兵。皇甫松收起望遠鏡。
越王的水師很托大,竟然沒有排除巡邏的船只。
水寨上的士兵看到一群船隊開來,急忙鳴鑼示警。
值班的軍官仔細看了看,疑惑道:
“泉州的水師怎么來了?沒聽今有友軍過來啊!
他們只懸掛泉州水師的旗,主將的戰旗怎么沒有升起來?”
他急忙派人去通稟水師總兵周余,泉州水師來了。
同時命令道:“緊閉水寨,等確認身份后再放校”
萊州水師靠近水寨,沒有遭到任何攻擊。
在貼近水寨的地方停了下來,船首對準了水寨。
水寨里的士兵都注意到了船首的炮筒,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猜測是干什么用的。
皇甫松大聲命令道:“各船自由攻擊!”
士兵打著其余,通知各船。
福州城,越王普凡大擺宴席,慶賀擊敗南周的水師。
在一片恭維聲中,福州水師總兵周余已經微醺。
“南周,一群跳梁丑,豈堪一擊!”
“南周的水師,不過是在澡盆子里撲通幾下,怎么能和周大饒百戰雄獅相比!”
“周大人那是海上蛟龍,田衡他就算是猛虎,也得在福州海里淹死!”
周余滿面赤紅,在同僚的恭維中,一杯接著一杯,心情無比地好!
對湊上來的同僚,他顯得有些矜持,有利用價值的,他就對付兩句;沒有利用價值的,他至多點點頭,甚至裝沒聽見。
連續兩次打了大勝仗,他有驕傲的資本。
福州步兵不能打仗,現在全靠水師撐著,越王也在籠絡周余,冊封周余為勤勇伯。
周余久經宦海,自然明白功高震主的忌諱,他推開圍著他的同僚,舉起酒杯,大聲道:
“擊敗南周群丑,全賴大王運籌帷幄,各位,請為大王賀!”
眾人紛紛舉杯,叫道:“為大王賀!”
越王很高興,這個周余還是很懂事的。
他舉起酒杯,道:“為越國賀!”
眾臣子紛紛附和“為越國賀!”
越王率先將酒杯湊到嘴邊,正好喝下去,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悶響,又如邊的一個炸雷。
嚇得他一哆嗦,酒水灑了出來。
接著一連串的悶響傳來,連綿不絕。
大殿里頓時安靜下來,鴉雀無聲。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鎮住了,酒醒了一半。
聲音似乎是來自港口。
不過是喝一盞茶的功夫,遠處的炸響終于停息了。
眾人又恢復了行動。
周余總算還記得自己的職責,立刻站起身,想越王拱手道:
“大王,聽聲音是來自港口,末將想去看看。”
越王勉強維持鎮定,“好,周愛卿,你去探聽一下,是哪里發來的聲響。”
周余還未出大殿,就有水寨的人來報,泉州水師來了。
周余滿臉疑惑,泉州水師?他們來干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他看向越王,沒想到越王也是很驚訝,“本王沒有召泉州水師來。”
周余大驚:“那一定是南周的戰船!”
他不由地打了一個激靈,剛才的聲響莫非是南周有了新武器?
周余沖出大殿,快速向王府外跑。
當他騎馬沖到半路,就遇到來報信的士兵。
士兵很狼狽,滿臉驚恐:“大人,水師完了,水寨完了!”
周余跳下馬,一把拎著士兵的衣襟,紅著眼大吼:
“什么完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士兵急忙回道:“突然來了一群打著泉州旗號的戰船,他們攻擊我們。他們會妖法,施放雷,咱們的戰船基本上都被焚毀了!”
周余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災難來的太突然了,剛剛還在喝慶功宴,現在就變成步兵了。
親兵急忙上前掐人鄭 周余悠悠醒來,看看左右,半才想起來,自己的水師沒了。
他跳起身,跳上戰馬猛抽鞭子,直奔水寨。
老遠就能看到水寨飄起的火焰,高高飄起的煙柱。
靠近了,可以更清晰地看到整個水寨都在燒。
周余再抽戰馬,馬也不向前跑了,前面熱浪滾滾。
外海看不到一艘戰艦,敵人已經不知所蹤。
看著化為烏有的水寨,周余吐了一口鮮血,掉落馬下,再次昏迷過去。
當飛雷落在列艦上,發出震的炸響。
火炮自辭上了這個時空的戰場。
三十艘主力艦,每一艘的艦首都安裝了一門飛雷炮,除了三艘在外圍警戒,其余的都加入了攻擊。
在放了五輪炮之后,皇甫松就命令停止炮轟。
水寨內已經燃起了大火,沒有再攻擊的必要,為了后續的戰斗,需要節約火藥。
萊州水師的官兵第一次見識火炮的威力,都默不作聲地看著被火海舔舐、包裹的福州水寨,暗自慶幸威力如此驚人額武器,幸虧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田禹本來還擔心海戰中,炮兵的準頭不夠,畢竟都是第一次接觸,只放過幾次炮,剛剛學會操作規程。
現在敵艦在水寨了,成了固定的靶子,只要一個大概的方向就好了。
敵饒驕傲,萊州水師襲擊的突然,使得萊州水師勝得太輕松,他們像是做了一次火炮表演。
田禹對方順道:“派人通知我大伯,偽越王福州水師已經覆滅!”
萊州水師調轉穿透,張起風帆,向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