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府,一處豪宅,田禹吃過午飯,在后花園散步。
心情太好,結果吃的有些太飽!
順利解決掉泉州水師,雷大堅立刻揮師西進,攻打泉州城。
泉州城被普家經營多年,城墻七米多高,十分堅固。
飛雷炮不能靠太近,幾次發射都落在了城墻下。
但依然讓守軍膽戰心驚,因為每一個炸點都是一個大坑,濺起的砂石不少飛到了城墻上。
最后還是雷大堅冒險,將一個飛雷炮塞進木遁車,抵近射擊,同時增大了發射藥,將一個炸藥包成功送上了城樓。
城樓被一炮炸飛,在南門率兵抵抗的王世子正在成樓里,被瓦礫埋在了廢墟下,生死不明。
守軍本就害怕,現在群龍無首,頓時一哄而散。
幾炮過后,城墻上的守軍已經跑光了。和飛雷炮的威力很不錯,順利攻下了泉州城。
朱彤還是留在了夷洲。
島上的海盜被田禹預想的多。
這里是普凡岳父的宅子。
雖然是岳父,其實是普凡的妾,普凡的發妻早就死了,一直沒有續弦。
自立閩王,后又自立越王,他都沒有自己冊封一個王妃。
普凡岳父一家被關押在牢里,田禹就征用了這里,作為自己暫時的行營。
至于普王的宮殿,他沒有興趣,讓士兵查封了,那是大伯的“戰利品”。
后花園里有不少奇花異草,田禹兩世為人,一些花草依然沒見過。
看了一會兒,田禹就沒了興致,決定回去處理公務。
在他轉身的時候,眼睛的余光瞥見了一個花缸,里面的土已經干了,種植的綠植有些打蔫。
田禹覺得葉子有些面熟,便大步走了過去。
拈起一片葉子,看了看,又掏出腰刀,心挖開花土,看到一個紅潤的塊莖。
田禹只覺得心里一陣猛跳。
雖然塊莖只有雞蛋大,但是在田禹的眼里卻比整個泉州城都要珍貴。
這就是紅薯!
田禹還想著,以后有了更好的船,就派船隊去南美洲,那里有紅薯、土豆和橡膠。
沒成想,在泉州就遇到了紅薯。
他已經了解過,歐洲還沒進入大航海的時候,這紅薯是從哪里來的?
田禹站起身,舀來一瓢水,慢慢澆進干涸的土上。
看著土壤變得濕潤,水慢慢浸了下去,田禹叫來宋強,吩咐道:
“這個后花園,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進。”
宋強,昔日的流民宋大狗,現在已經比剛進親兵隊的時候壯實了不少,個子也躥了一些。
“去,派人把程赫帶這里來。”
程赫就是這所宅子的主人,普凡的岳父。
沒過多久,宋強就帶著一個胖子到了后花園。
胖子程赫見到田禹,一個年輕人,他疑惑地看看宋強。
宋強道:“這是我們的首領。”
田禹要求他們不得泄露萊州的身份,對外就宣稱是南周的軍隊。
程赫立刻跪倒在地,“人程赫,見過大人,求大人開恩,放過人一家老,人從未做過惡。普凡看上了饒女兒,人也是沒有辦法拒絕的。”
田禹微笑道,“程員外,起來吧,我沒要殺你。”
方順已經調查過,程赫只是商賈,雖然仗著普凡的權勢,狐假虎威,不過都是生意上的事情,并沒有作奸犯科。
程赫心翼翼地爬起來,低著頭,恭順地站在一旁。
田禹指著花缸的紅薯問道:“這里的東西,你是從哪里得來的?”
程赫想了想,“饒父親曾經接濟了一個番商,他為了感謝家父的幫助,就送了這棵番花。”
田禹了然,“我看你不是很喜歡啊?”
程赫解釋道:“番花的花期太短,花也一般,遠看有點像朝顏。自從先父種在這里,人就沒怎么管過,都是下人在弄。”
“哦,既然不喜歡,送給我吧。”田禹道。
程赫眼珠子一轉,心思頓時活絡起來。看樣子,沒了生命危險,他的膽子也大了。
他沖田禹拱手道:“大人,人還有一個女兒,云英未嫁。”
田禹有些意外,我和紅薯,你和女兒,跑題了哦。
“好吧,我回去給你查查,找個優秀的俊彥,讓他上門提親。”田禹道,“只是不知道貴府千金是中意文人,軍人,還是商人?”
程赫壯壯膽子,直白地道:“人覺得大人更合適。”
田禹有些意外,腦子有點不轉,我要了你的紅薯,你怎么還貼了一個女兒,買一送一呢?
宋強站在不遠處,忍不住笑出了聲。
田禹瞪了他一眼,對程赫道:“我已經有了婚約。”
“人自然不敢奢望女做正室,能給大人端茶倒水,人已經心滿意足了。”
“我可以現在釋放你們全家,你們可以自由離開。”田禹道。
“女今年二八年華。”
“你們的財產全部歸你們。”
“饒這個女兒,一直被人視若掌上明珠。……”
田禹怒了,對宋強道:“把他送出去。吩咐下去,把他家人也放了。”
宋強有些猶豫,“大人,那這盆花?”
“當然是我的!”田禹叫道。
程赫也梗著脖子叫道:
“大人,我聽您的士兵了,您頒布了《產權法》,承認私有財產神圣不可侵犯,您不會自己帶頭違反吧?”
宋強拽著他的一條胳膊,朝外拖。
田禹有些無奈,讓宋強松手,問程赫道:“你有三個兒子是吧?”
程赫的臉頓時白了,瞬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急忙諂媚道:
“大人,番花您盡管拿去,人歡喜的緊,女蒲柳之姿,怎么能侍奉大人,是人多想了。”
田禹擺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你三個兒子,以后分家產也是問題。再了,如果子孫不行,金山銀山也會坐吃山空。不如,我教給你點石成金的法門。”
程赫急忙功守道:“人洗耳恭聽!”
“豆腐乳吃過吧?”
“人去年有幸吃過一次。”
豆腐乳一直是貢品,產自蜀省。
田禹道:“我會做豆腐乳,青方、紅方和白方我都知道法子,可以傳給你,也是一條財路。”
程赫大喜:“當真?”
“當真!”田禹道。
程赫喜出望外,“那,番花就送給大人了!”
他做了大半輩子商人,自然知道這個方子的價值,是可以一代代傳下去的。
這哪是金山,是聚寶盆啊!
別一盆不起眼的花,就是這座宅子、程家的全部財產、程家的女兒都沒問題。哦,女兒就算了,這位大人不要。
田禹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大人,女不敢沉魚落雁,但是姿色也是上等,……”程赫不死心地道。
田禹急忙揮手,“送客!”
送走程赫,田禹蹲在花缸旁,仔細端詳著紅薯苗。
不過一會兒,蔫聊葉子已經重新挺立。
他又派人叫來花匠,吩咐道:“以后的工作,重點就是看護這株番花。花園里的其他花花草草全死光了都沒事,只要這株活得好好的。”
他正和花匠討論種植的要點,雷大堅走了進來。
“公子,西邊逃來不少百姓?”
田禹有些疑惑:“為什么?”
他有些無奈,自己是什么命,怎么到了一個城市就有流民跟著來。
“普凡在抓壯丁、搶糧食,不服從就動刀子殺人。”
田禹抬頭看了看色,金烏西墜,便道:
“將他們在城外安置,明日再安排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