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兩位不妨想想,這長安驚變的消息,在下既然知道而且又來到了兗州,那么兗州那些消息靈通的人自然也是應該知道才是,為什么卻沒有消息傳出來呢?”張靈兒哈哈一笑,然后向荀爽二人問道。
“你是說有人在故意隱瞞消息?他們為什么這樣做?有什么目的?”荀爽和荀緄都是聰明人,這種事情自然一點就透,馬上明白了這其中的關接,于是荀緄接口道。
“不知小兄弟的意思,這其中有何蹊蹺?”荀爽也是向張靈兒問道。
“在下來的時候,聽說兗州刺史劉岱大人戰死,兗州已經成為無主之地,這時候正好天子得出,按說這兗州此時死亡的消息應該報往長安。可是在下又聽說張邈等人居然私下商議要迎接曹操入主兗州成為兗州牧,不知可否有此一事?”張靈兒再次問道,這樣一問任誰都看得出來,張靈兒在暗指曹操張邈等人隱瞞了長安的消息,至于目的么,自然是為了能讓曹操順利入主兗州。而這種將朝廷地方大員的權力私相授受的事情,顯然于國法不合。
“小兄弟的意思是曹操張邈等人,為了要占據兗州特意隱瞞了此事?”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荀緄首先失聲說了出來。和荀爽相比荀緄還是少了一份城府,以至于并不怎么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呵呵,這些事情與我詢價又有何干系呢?”雖然張靈兒的這個分析很讓人驚訝,也很有說服力,不過荀爽卻并不認為這和荀家有多大的關系。
“適才,在下幾人在來荀家的路上,遇見一伙做生意的買賣人攔路。這伙人的來歷向來不簡單吧?難道二位真的以為曹操入主兗州不會對荀家有什么動作?”來的時候那些攔路的生意人,張靈兒自然知道來路,荀家作為地主,自然也沒有不知情的道理,而此時張靈兒的目的就是抹黑曹操,擴大荀家對于曹操的恐懼。
“哈哈,想來小兄弟從她們身邊經過費了些力氣吧。他們針對的可是你們。”荀爽自然知道曹操派那些人來的目的是為了防止荀家和呂布接觸,于是嬉笑著對張靈兒說道。
“這一點兩位放心,我們并沒有露出行跡,不過如果曹操知道我們彼此接觸過的話,不知兩位覺得曹操會怎么做?方今天子在長安,曹操卻想著割地自立,曹操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荀家向來忠義,如果不趁著曹操此時無暇關注之時離開,只怕日后在想離開就難了。如今天子在長安期盼天下忠義之士云集,難道荀家還要畏首畏尾,任由逆臣橫行天下,腐蝕社稷而不顧么?”張靈兒先是說了一句威脅的話,必定今天荀家和自己見面的事情一旦傳到曹操耳中,對于荀家決計不是好事。緊接著張靈兒便是一頂一頂的高帽子搞過去,即便是荀爽這種老成持重的人,也不得不服軟。必定在張靈兒的描繪中,遷往長安便是海闊天空,高官厚祿,萬古流芳。而留在潁川,不但籍籍無名,而且還要受到這樣那樣的危險。
“好我們就隨小兄弟遷往長安,事不宜遲,今晚就走,只是到時候荀家堡外的那些人還要有勞小兄弟幫忙了。”荀爽也是有決斷的人,當年朝廷紛亂,荀爽辭官回家,今日見大漢中興有望,自然不肯在籍籍無名的生活下去,荀家可不是什么隱世家族,而是地地道道的天下名士,豈有不參與天下紛爭的道理,只是看有沒有利益可圖,劃不劃的來而已。
“荀先生請放心,這點小事在下還是可以辦到的。”張靈兒輕輕一笑,對于荀爽的條件早已經心里有數,現在荀爽提出來,張靈兒自然毫不意外。
傍晚,忙碌了一天的太陽,在最后瞥了一眼大地之后,懶洋洋的沉了下去。而在荀家堡門口盯梢的曹軍探子們,也終于到了要散去的時候。
“趙老大,天都快黑了,我們是不是也該收工了?”看著天快黑了,賣柴火的漢子首先舔著臉過來說道。
“看來也該不會有什么人再來荀家了,不過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今晚就由你來值守吧。”那賣豆漿的趙老大,瞥眼看了一眼賣柴火的漢子,淡淡的說道。
“老大,你不能這樣啊,昨天就是我值夜的。”聽見這趙老大的話,賣柴火的漢子臉色一僵,苦著臉說道,只是旁的人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又有誰在意他的叫苦。
“滴答答,滴答答。”就在這說話的時候,突然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迅速接近。
“怎么回事?這個時候還有人來拜訪荀家。奶奶的存心給我們找事不成?”聽見還有人來,眾人中一個漢子大叫起來,對來者十分不滿。
就在這時來人已經快馬加鞭疾馳了過來,就在他們和這些曹軍接觸的瞬間突然殺氣外放,伸手在身后一抽,一把黝黑雪亮的戰刀,從身后一抽而出,寒光閃閃的向著眾人砍殺而來。
“不好是敵襲,快走。”就在這時候,作為眾人頭領的趙老大,突然額頭上青筋爆出,一股冷汗直冒,沖著眾人發一聲喊,而后一個躍身向著道旁一躍而出。就在他剛剛躍開的瞬間,一股寒意從身邊錯過,額頭上一縷頭發被瞬間削掉。
這趙老大雖然反應機敏躲過了剛才的一擊,可是其他人卻是就沒有這么幸運了,只在趙老大剛剛逃走的瞬間,身后邊有慘叫之聲連連響起,明顯是有人被突然殺來的敵人斬殺了。
“聽說曹軍個個精銳,現在看來也不盡然。”只在這趙老大從路邊爬起,準備再次逃走的時候,身后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卻是剛才那用戰刀砍向趙老大的漢子,此時已經撥轉馬頭,掉頭看著趙老大說道。
“你們是什么人,好大的狗膽,既然知道我們是曹大人的部下,竟然還敢截殺我們,難道你不知道這兗州馬上就是曹大人的天下了么?”此時找老大的幾個手下已經先后倒在了血泊中,只有找老大一人還活著,不過既然已經被對方發現,趙老大自然知道,者想要逃脫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曹操的聲明將眼前這些人嚇走。必定曹操馬上就要成為兗州之主,只要這些人還想在兗州混,那就必須要聽曹操的。
“嘿嘿,曹操要成為兗州之主又如何?只要他不是天下之主,就管不到我頭上,就算是天下之主,我也不怕。”聽了這趙老大的,馬上的漢子嘿嘿一笑,顯然對于找老大的話毫不在意。
“別磨蹭了,快點解決吧。”就在這時候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來,這聲音清新誘人,卻正是張靈兒的聲音,而那和趙老大說話的漢子不是別人,正是一路保護張靈兒的裴元紹。
“圣姑放心,這種小菜,我分分鐘就能解決。”說著裴元紹向著張靈兒靦腆的一笑,縱馬向著趙老大所在的方向奔去。
“奶奶的,今天這是晦氣。”本來這趙老大幾人久經行伍,也是非常機警的,按說這樣的襲擊并不能一下子就將這些人全部消滅,只是這一年來,趙老大等人只是在荀家門口做做小生意,生活過于安逸自然容易懈怠,這就導致在裴元紹的突然襲擊之下,眾人沒有來得及反應,損失慘重。不過眼下即便趙老大想到這些問題,卻也已經無濟于事。
“嘿嘿,還想逃么?我可是最喜歡這種貓捉老鼠的游戲。”看見趙老大一路逃走,裴元紹只是嘿嘿一笑,然后不急不慢的追了過去,曹操的名字,早先裴元紹就已經聽說過,在那段黃巾起義轟轟烈烈進行的時候,曹操可是沒有少殺黃巾兵馬,所以現在對于虐殺曹兵,裴元紹更加感興趣。不過對于張靈兒的話,裴元紹卻是不敢違抗,連忙追了上去。
不多時,就看見裴元紹縱馬回來,不過此時的裴元紹顯然神情萎靡,身上也多出了許多血跡,顯然是吃了不小的虧。
“你怎么樣沒事吧?”看見裴元紹回來,張靈兒神色一慌,連忙問道。張靈兒和裴元紹雖然是主仆,但是兩人之間相處久了,卻也彼此十分關心,看見裴元紹如此狼狽,張靈兒自然有些擔心。
“圣姑放心,我沒有事情,不過是陰溝里帆船,受了些小傷而已,并不礙事。”聽見張靈兒的話,裴元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必定裴元紹不過是去追殺一個曹軍小卒,搞得這么狼狽實在不是什么榮幸的事情。
“你好好包扎一下,我們一會兒還要趕路。”聽見裴元紹的回答,張靈兒終于放心了不少,向裴元紹點頭說道。此時張靈兒還要和荀家一起趕路,自然不希望裴元紹受傷的事情影響了整個行動。
“小兄弟,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可以離開了么?”就在這時候荀緄卻是已經來到了張靈兒身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