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聊著,我突然記起有點事兒處理一下!”
寧國府,登仙閣。
惜春和黛玉見他神色肅穆,已然不會多說,起身將他送出去后便回去繼續說話了。
賈環起身走出書房,回到了客廳之中,就見守誠恭敬行禮道:“三爺。”
賈環走到主位上坐下,隨后目光落在守誠身上,沉聲道:“具體發生了何事兒?”
守誠再次行禮,隨后將王夫人和賈母的謀劃一一說了出來。
“三爺,小的以為,真的不能再放任王氏繼續興風作浪了,她如今與那些人勾結在一起,以后很有可能成為咱們得絆腳石!”守誠說完后,懇求道。
聞言,賈環手指輕輕敲擊在桌面上,發出咚咚,咚咚的聲音。
過了片刻,他才開口說道:“王氏那里,我還有用處,暫時不宜動她。
她上次被人設計,如今還和對方有所聯系,還真是蠢得無可救藥,要不是留著她還有作用,定叫她生不如死。
不過,賈敬那里,的確需要注意一下,再怎么說,賈敬的身份占著大義,若是真被她們說動了,對于我來說,倒也是一樁麻煩事兒。
這樣吧,傳信玄真觀,讓他們可以行動了,在殿試結果沒有出來之前,給他吊著一口氣就行了。”
“三爺,玄真觀那里倒是簡單,咱們已經布局多年,只要三爺愿意,就算是現在也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只不過,三爺,王氏那邊,真的不需要警告一番嗎?
這些年她一直在出幺蛾子,咱們從來都是被動接招,尤其是上一次安寧公主一事,咱們更是不惜將把柄送到皇上手中。
三爺,從來都只有千日抓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啊?”守誠有些遲疑,于是苦苦勸諫起來。
而且,當初由于秦可卿的身份暴露,雖然最后寧國府安然無恙了,可這其中,三爺付出的代價,卻是非常大的,甚至將來有一天,皇帝對三爺不滿了,光是這一條,就能夠讓三爺吃不了兜著走。
如今見三爺依舊準備放過王夫人,守誠認為,他應該盡到自己的責任。
見狀,賈環對于守誠違背自己的話,并沒有生氣,他很清楚守誠說這些話,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想到此處,他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閃過一絲寒光,隨即沉聲道:“既然你已經開了這個口,三爺我也想聽聽你的想法。
你認為,咱們又該如何給王氏一些教訓呢?”
聞言,守誠沉默片刻,隨后他對著賈環行禮道:“三爺,以小人之見,王氏所倚重之人,無非兩人。
一個是如今就快回京的王子騰,另一個,也是宮里的賢妃。
這二人之中,王子騰雖然是王氏的兄長,可這到底是賈家的事情,他也沒辦法插手。
那么,能夠直接給王氏警告的,只有賢妃了。”
說到這兒,守誠看了看賈環臉上的神色并無變化,這才繼續說道:“如果賢妃親自警告王氏,于情于理不合,但是,可以通過老太太那里給王氏施壓。
賢妃如今身為四妃之首,又是榮國府那邊榮耀的希望,老太太必然不會輕易反駁她的意思。
如今,唯一的難點在于,賢妃會不會幫我們,向老太太透露自己的意思!”
聽完之后,賈環搖了搖頭,通過元春那里,確實可以一勞永逸,而且元春的話賈母也一定不敢不聽。
只不過,元春上一次雖然帶信前來,說和王氏斷絕關系,但賈環卻也不會相信。
畢竟是母女,加之元春身在皇宮大內,名聲一項是非常重要的,就算賈環拿著她給的信件作證,元春也百分之百會否認這事兒。
再一個,一旦真把王夫人逼急了,來個魚死網破,對于元春的名聲也是有礙,最終的結果,只會是兩敗俱傷,誰也占不到便宜。
對面,見賈環搖頭,守誠請教道:“那依著三爺的意思呢?”
“王氏如今失去了榮國府的管家大權,她身邊的奴才也是換了一茬,根本不會再有心腹之人。
加上之前的印子錢一事,也是由我們幫她擺平的,所以她如今雖然看上去沒有多大威懾力,可也因為如此,她才會讓人無從抓住她的把柄。
不過,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
而王氏的弱點,也是非常明顯的,很顯然,她在意什么?”
“賈寶玉!”
賈環話音未落,守誠當即興奮地回了一句,而且,他已經想出了讓王氏投鼠忌器的辦法了。
瞥了一眼守誠臉上的神色,賈環微笑道:“雖然有些不道德,不過,若是能夠讓王氏有所收斂,也算不錯。
只可惜,就要讓賈寶玉受點苦了!”
“三爺仁慈。
不過,孫猴子向來不服管教,總要給他帶上緊箍咒,才能夠將其握于鼓掌之間呢!”守誠微笑著說道。
“也罷,既然你執意要警告王氏,那就去做吧,這事兒就交給你了,想來憑你的手段,賈寶玉應該逃不過你的手掌心。
若是真的能夠讓王氏這個毒婦安靜一段時間,三爺我也算你的功勞。
另外,老太太那里,恐怕接下來就會出招,玄真觀那邊,一定要俺抓緊時間。
說起來,咱們這位敬老爺,每年花費這么多銀子煉丹修仙,如今也該羽化而登仙了呢!”
話音落下,賈環眼中閃過一絲精芒,賈敬的存在,確實讓他有種隨時隨地都可能被偷家的感覺。
如今王夫人和賈母知曉了他的生意一事,那么也該排上用場了才是。
“三爺放心,一定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守誠恭敬行禮,隨后退了出去。
賈環獨自坐了一會兒,隨后起身看向榮國府方向,喃喃自語道:“為什么一個個的都要逼我動手殺人呢?安安靜靜地活著不好嗎?
既然都想見識一下染血的劍,那就得承受得住一劍封喉的痛!”
說完,他一甩袖子,直接朝著書房而去。
北靜王府,客廳。
水溶坐在主位上,看著馮紫英問道:“王家女不過是一個蠢貨罷了,你認為在這件事兒上,她真的能夠將賈環的產業奪到手?
若這次再失敗,我們與賈環,可就真的完全走到了對立面,到那時,再想收服他為我們所用,恐怕就真的沒希望了啊!
而且,賈環的聰明才智,真與我們為敵,今后可就是一樁大麻煩。”
水溶很是擔心的說著,而且,這個計劃之中,漏洞太多,就算真的如同他們的計劃進行,由賈敬親自出馬,但真的能夠從賈環手里拿走這些產業嗎?
“王爺,事到如今,我們只能如此了。
原本,幾大國公府原本還向我們靠攏,可現在賈環橫空出世,他們便開始搖擺不定,這幾家手里的軍隊,如果我們不能掌控在手里,將來王爺的大業,又如何實現?
若是再讓賈環掌控著這些產業,各家勢力,再加上他手里的財富,咱們再想將其收入麾下,恐怕就真的難如登天了!”
馮紫英說完,眼中帶著濃濃的不甘之色,尤其是他臉上的那一抹怨毒,更讓水溶心里的擔憂更甚了幾分。
“既然紫英你執意如此,那本王就等著你的好消息,若真能夠將這些產業奪過來,以后若要繼續招兵買馬,也容易很多!”
水溶心里嘆息一聲,他雖然不看好馮紫英這個計劃,可不管怎么說,馮紫英是他的謀主,他應該給他這個機會!
“王爺放心,若此事不成,在下甘愿受罰,同樣,也沒臉再給王爺謀劃了!”馮紫英言之鑿鑿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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