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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章金陵碼頭

  朱慈烺正打算加把勁把剩下兩個看完在出發,外面貴喜又抱來七八個折子。

  朱慈烺拿起桌子上的兩個折子:“都帶上,咱們出發去碼頭!孤在馬車上看。”

  馬車緩緩啟動,朱慈烺繼續看他的折子。

  金陵城并不是像京城那樣四四方方,不過彎曲環繞也并不是胡亂堆砌。

  城墻看似“不規則”的形狀,其實有著非常嚴密的規則,其根據就是歷代都城營造傳統的“堪輿術”。

  金陵城根據星象中的三垣、二十八宿布局。圍繞成城垣的樣子。

  金陵的宮城,依照“紫微垣”布局。紫微垣“天帝坐也,天子之所居”,故而用紫宮來當宮城的名稱,意為“以北極星為中心的紫微垣城”,又因宮廷之內門戶有禁,故又被稱為“紫禁城”。紫微垣內有華蓋,位于北極的北面,南京故宮城內三大殿的中殿取名“華蓋殿”。

  金陵城的皇城,依照“太微垣”布局。太微即“政府”之意,星名亦多用官名命名。南京皇城內與太微垣相對應中央官署的布局是:千步廊東西兩側均為大明帝國的中央政府所在地;端門為太微垣的南門,皇城內故亦設端門。

  金陵城的京城,依照“南斗星”與“北斗星”星宿聚合加之“天市垣”布局。金陵京城的13座城門分別對應“南斗六星”和“北斗七星”的十三顆星。南京城墻東南角的通濟門至西北角鐘阜門與儀鳳門之間作一劃分,南為南斗六星,北為北斗七星。南斗星的六顆星對應為聚寶門、三山門、清涼門、石城門、定淮門、儀鳳門六座城門,北斗星的七顆星對應為通濟門、正陽門、朝陽門、太平門、神策門、金川門和鐘阜門七座城門。南京城墻呈“南斗”與“北斗”聚合形布局,與朱元璋陵墓明孝陵呈北斗星布局不是單純的巧合,而是朱元璋在明朝初期建都金陵時,已經規劃好的。

  而長江也并不是在金陵城的正北方,而是從西北一直流向東北方向。恰好形成江東江西兩邊。

  故而無顏見江東父老里面的江東才能帶指江南。

  朱慈烺一行馬車低調,錦衣衛也都是一般勛貴家丁打扮,一路出了金陵城,朱慈烺總算把所有的折子都看完處理好。

  金陵城墻距離江邊并不遠,外郭城更是筑到江邊,這時已經半晌午,江邊車水馬龍,船只帆影相映一副熱鬧的景象。

  在離近了,碼頭裝卸的地方,不少工人正在干的熱火朝天,而朱慈烺發明的吊桿天平吊等等裝卸手段在這邊也有應用。

  朱慈烺并沒有直接上碼頭,打量了一下拐進碼頭左近的一個工人聚集點,朱慈烺看到不少船上的人都在這邊找船夫。

  朱慈烺剛接近過去,一個全衣全領的穿著體面的人趕上來:“這位公子可是要力夫?”

  朱慈烺看了看他:“你是誰?”

  那人拱拱手:“這位公子,我是這里的牙人,您要是有需要可以跟我接洽。”

  朱慈烺打量了他問道:“你是官府認定的牙人么?可有憑證?”

  那人嘿嘿一笑:“公子說笑了,我們是私牙,帶著這些力夫混飯吃的。”

  朱慈烺問道:“怎么?不找你就不能用這些力夫么?”

  那人連忙擺擺手:“公子說笑了,我們就是掙個跑腿錢,您要是用的多,一個個找多麻煩,我呢幫公子找人,您賞我個跑腿錢。

  這幫兄弟大家在一起也是有個照應,我幫他們聯系活,我保證他們安全,幫他們要干活的錢。

  我還要保著您的貨物安全,用的人我心里有數,絕對不會偷東西什么的,有什么問題您都可以找我。

  您要是不想找我也可以自己去聯系,我絕不阻攔。”

  朱慈烺嗯了一聲示意李若璉:“你去選幾個人出來,帶到茶鋪那邊。”

  李若璉過去選人,朱慈烺到茶鋪那邊坐定,不一會人帶過來,這些人有的神情木訥,有的躲躲閃閃,有的龜縮在后眼中透露著圓滑,有些人看著朱慈烺一行皺眉。

  朱慈烺開口說道:“我就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只要好好回答,每人二十文賞錢,都問完之后你們就可以回去了。”

  這些人還頭回聽說這種好事,一邊跟著的統計司官員準備筆墨,朱慈烺先選了一個木訥的:“現在一天能掙多少錢?”

  這漢子想了想,不一定吧,要是活多,辛苦點,東家大方的,一天七八十文一百文也是有的,要是活不多,掙不到也是有的。

  顯然這樣的回答不能讓朱慈烺滿意:“那你說說最近十天掙的分別是多少。”

  那漢子回憶了一下:“昨天掙了四十八文,前天六十文,大前天五十四文……”

  朱慈烺簡單一計算大概就是每天五十文的樣子,這個收入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要知道現在一石米都要一兩銀子了,這一個月僅僅掙到一兩半銀子,只夠買一石半米,這還是沒有其他開銷的情況下。

  朱慈烺開口問道:“你們平時吃的是什么?干活管飯么?”

  那漢子點點頭:“要是活超過半天的東家一般都管一頓飯,要是連夜干的,還多一頓,在家吃米粥,家里用魚簍捉雜魚蝦螃蟹等等湊合著吃。”

  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里人能挖野菜,這住在長江邊,自然是靠吃魚蝦了。

  不過怎么算這些人不要說攢錢掙錢了,就是夠吃吃飽都是奢侈的事情。

  朱慈烺繼續問道:“去年這個時候你們收入怎么樣?比今年多了還是少了?”

  漢子撓撓頭:“少了吧,去年這個時候,金陵的船比這多,各種貨物堆積如山,碼頭都擺不下了。

  今年比去年少了一大半,去年這臘月能掙到三五兩銀子呢,今年不行了。

  朱慈烺摸摸鼻子,看來因為自己的整治,江南的經濟確實蕭條了很多。

  接著朱慈烺問道:“你們那個牙人一趟活收你們多少錢?”

  漢子對于這個倒也沒有隱瞞:“這個按照工錢來吧,大部分牙人都是逢十抽一,也有多的,也有少的。”

  這個價格也不算太黑心,人家干的就是這個,你要是自己有本事找活干人家也不是逼你非要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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