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無眠,后半夜桂喜匆匆而回:“太子……皇……太子,事情已經安排好了,京城次序井然,并沒有出現騷亂。”
朱慈烺嗯了一聲:“說說吧,你們是怎么計劃的?怎么安排的?”
桂喜低著頭:“殿下恕罪,這一開始就是講武堂一群學生,不忿太子殿下被皇上針對,然后他們結成同盟,要為太子殿下討回公道。
他們覺得想要大明達到太子殿下的宏偉目標,必須要有人為此流血。
而這個同盟就命名為講武鐵血會,后來他們很快發展了一大批同學,然后又從同學串聯到校友。
錦衣衛先發現了這個事情,那時候高起潛正在禁衛軍中為非作歹,惹得上下怨聲載道。
這也就給了鐵血會迅速擴散的土壤。
而李通的加入一下子讓這個鐵血會從中下層軍官蔓延到上層。之后錦衣衛也有不少人加入。
李通就說服了李若璉和我也加入進來。
李通說如果任由這些中下層軍官亂來,不僅不會給大明帶來希望,還會使得太子殿下您陷入不利境地。
只有我們這些高層也加入,做好引導工作,才不至于讓中下層軍官盲目暴動,進而引發動蕩。
之后賽伯溫回來之后也被拉入,他提了不少意見,最后我們商定晚動手不如早動手。
賽伯溫說殿下您喜歡謀定而后動,不到十成把握不會輕易出手。
但是眼前大勢上正是殿下最占優勢之時,若是遷延日久,給皇上以喘息之機,輕則大明內戰,重則大明因此失去復興之機。”
朱慈烺瞇著眼睛,幾人說的都有道理,但是辦的事情確沒有什么道理。
朱慈烺敲著椅子被:“那么為什么又提前了?”
桂喜撓撓頭:“是第三師的人,被東廠的幡子發現私藏子彈,然后東廠的人要求搜查營房。
這些人這幾天借著訓練的名義,藏了一批子彈,都在營房里,一旦被搜查出來,那么搞不好整個計劃都會暴露。
所以他們決定率先動手,先殺了東廠的人,然后發射緊急行動的信號彈,這才導致今天的亂局。”
朱慈烺摸摸下巴,也就是說并不是這些人故意害他?朱慈烺對此依舊持保留意見。
皇后一年都不見得邀請一次自己吃飯,偏偏就今天邀請了,然后就遇上兵變,自己被困在坤寧宮,外面都是皇上的人。
說是意外,朱慈烺怎么也不能完全相信。
如果皇上因為生氣,把自己殺了,然后他們在出手把皇上殺了,那么收益最大的會是誰呢?
李通?還是賽伯溫?首先可以排除桂喜,他一個太監,所有權利都來自自己這個太子,要是自己死了,那么對方啥也不是。
李若璉?若是把太子置于死地再把自己搭上,那這樣的智謀都不用造反了,干脆細細脖子等著挨宰吧!
賽伯溫?這樣一個坐著丞相夢確實際上只有師爺一樣才華的軍師,其實并沒有什么號召力!
要是沒有太子支持,他絕對控制不了朝堂。
會是李通么?參謀部有調兵之權,只要有兵就能有了一切!
但是他真的能指揮的動大明新軍么?
作為這支軍隊的締造者,他十分清楚,這支軍隊不是他李通的!
軍隊和朝堂不同,朱慈烺避免朝堂紛爭,有意的不干涉朝堂事務,所以對于朝堂并沒有系統的安排。
而軍隊不一樣,成立之初,朱慈烺就考慮到自己的年齡問題,所以對軍隊進行四權分立。
成立了四總部之后,又派出錦衣衛監督加上監軍制度,這次之所以這些人能組織兵變,是因為他們的目標是為了他朱慈烺。
若果他們要是換一個目標,例如誅殺太子,謀反等等,那么他們一定不會這么順利。
自己死了對朝堂有什么好處么?顯然也沒有,那些朝臣,以后再想身居高位就難了。
所以作為這次事件的最大受益人,朱慈烺實在不知道該懷疑誰。
臘月二十七日拂曉,往常的京城已經開始車水馬龍,但是今年的今天,整個京城籠罩著一層肅殺的氣氛,偶爾出來采購物資的百姓,也是匆匆來匆匆走。
街口的位置由新軍和錦衣衛荷槍實彈的守衛著,盯著每一個路過的行人。
不時的有官員被從家里請出來,帶到各自的衙門,他們有的一身正氣慷慨激昂,有些人唯唯諾諾,如同過街老鼠。
也有的人哭喪著臉如喪考妣。還有的人掛冠辭官,羞于和反賊為伍。
也有的歡欣鼓舞,一副大有可為的興奮。
朱慈烺并沒有立刻登基,不過新的朝廷已經開始運轉。
朱慈烺下的第一道政令就是改玉泉圓為萬國宮,撥款五百兩,加速修建,除了主園區規模不變之外,在園區左右繼續征地修建萬國風情園。
首先第一批修建的有高麗園、倭國園、南越園和琉球園,這四個園會邀請四國巧匠進行設計,移植當地的樹木山石點綴。
朱慈烺要求要讓崇禎不出萬國宮就能知道天下事。
朱慈烺也沒有別的辦法,不過不少儒生都諷刺:如此大興土木,說是孝道,其實不過是大明宮而已!
朱慈烺聽完李若璉的匯報沒有說什么,天下悠悠眾口,他怎么堵得過來。
反正自己這個逼迫父親退位的名聲坐實了,好在自己還沒有殺弟弒兄。
二十七日,京城各衙門逐漸開始交接,對于能力出眾又愿意留任的,朱慈烺自然還是愿意他們留在原職位繼續出力的。
但是對于那些尸位素餐的,朱慈烺直接下旨讓他們先在家自省,反正暫時不會放他們回去的。
中午賽伯溫興沖沖的過來:“殿下,臣找人算過了,大年初一正是黃道吉日,適合登基稱帝,年號重光。
重光者喻累世盛德,輝光相承。
《書·顧命》:“昔君文王、武王,宣重光。”孔傳:“言昔先君文武,布其重光累圣之德。”
漢·班固《典引》:“宣二祖之重光,襲四宗之緝熙。”
晉·袁宏《后漢紀·獻帝紀四》:“楊彪累世清德,四葉重光。”
晉劉琨《勸進表》:“伏惟高祖宣皇帝肇基景命,世祖武皇帝遂造區夏,三葉重光,四圣繼軌。”
《隋書·音樂志中》:“祖宗功德,重光襲映。”
重光也指日、月。為明也!
《文選·陸云詩》:“辰晷重光,協風應律。”李善注引張晏曰:“重光,謂日、月也。”
《文選·左思》:“旗魚須,常重光。”劉逵注:“重光,謂日月畫於旗上也。”
晉·葛洪《抱樸子·廣譬》:“重光麗天,而不能曲景於幽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