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繼續說道:“而且你們不要總想著偷襲,我們四萬人,對方兩萬,即使正面作戰,我們的勝利面也大一點,快執行吧!”
參謀們商量了一下,雖然盧象升的計劃更大膽一點,但是確實比他們的計劃更容易實現,所以他們一邊調動軍隊,一邊上報東宮。
朱慈烺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年三十的白天,因為大戰臨近,所以宮中的年味并沒有往年那么濃烈。
實際上古人對于過年并沒有元宵節重視,重視的程度恰恰跟現代相反,崇禎在宴請那些百壽宴,大概就是請一大幫老頭子吃飯。
人到七十已經是古稀之年,那么七十歲以上的老人就相當于奇跡了,把這些奇跡集中在一起,那么就相當于一場祥瑞。
而這樣的祥瑞,無疑能宣誓崇禎的文治武功,后世就有乾隆舉辦過千叟宴,實際上并不是大清的發明。
古代有不少皇帝搞過類似的活動,參加的除了老人,還有京城的重要官員,今年內庫充裕,所以宴會的規格要略高余往年。
而皇后這個時候正在交泰殿接受后宮的朝賀,并不是所有的皇宮人員都有機會參與明天的大型朝賀的,所以他們只能提前來。
除了后宮,還有皇后的娘家親族,這一天也會特許入宮,跟皇后說上幾句話,顯示一下皇家的親情。
再然后還有各地的誥命勛貴的夫人等,她們中一些沒有資格參加明天朝拜的也都會在今天進行恭賀。
好在她們不僅沒有資格參加明天的朝拜,今天他們大多數依舊沒有資格見皇后,所以皇后再殿內跟親戚聊天,她們就在殿外遠遠行禮。
也許這些人在家為了這一次覲見禮儀準備了幾個月,也許為了爭搶一個覲見的名額,不少人還使用了多少骯臟手段。
但是對于皇家來說,這些幕后的故事,他們根本沒有興趣去聽,也聽不過來,只有那些宮里面的宮女管事,一路盯著她們的禮節。
而朱慈烺這個時候也在東宮里跟那些年齡偏小的講武堂學員聊著戰爭,孩子們說話難免有些孩子氣,這些都是離家太遠,沒有來得及回家的學員。
朱慈烺看到盧象升改變的戰爭計劃,又看到參謀部雖然意見相左,但是為了大局還是同意了盧象升的計劃。
朱慈烺很滿意,崇禎派盧象升去總督新軍,要是盧象升發現調動不了,那就尷尬了,那不僅僅是打了盧象升的臉,還打了崇禎的臉。
好在這些參謀人員不是白癡,朱慈烺的命令及時傳達,他們理解的也很到位。
而到底是關口內設伏還是關口外設伏,對于朱慈烺來說,都不是問題,反正他又不在現場,到底哪個更好他也不知道。
經過一年的聽政和講武堂教材審核,朱慈烺已經告別了當初的軍事白癡,但是說道精通,那還差的很遠。
朱慈烺不得不承認,有些東西是靠天分的,你努力很久,可能還不如人家的一個靈感爆發。
朱慈烺只需要知道,盧象升是一個激進派,他會帶著新軍勇往直前,孫承宗是一個穩健派,他會帶著舊軍查漏補缺。
要是默契協作,那么這一戰,十拿九穩,要是各懷鬼胎,不好意思,新軍也有足夠的自保之力。
這也是朱慈烺急調李若璉回京的原因,這個時候情報才是頭等大事,今年搞得那個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確實尋到了幾個四肢特別發達的家伙。
但是確一個個肌肉都長進了腦子里,對于情報工作缺乏一種靈動的天分,朱慈烺打算過年之后把他們扔進講武堂回爐一下,然后派到新軍中去任職吧。
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人還是去當武將吧,朱慈烺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朝不保夕,沒有心腹沒有人用的小太子。
手下直接掌握著十幾萬人,間接為他服務的人更多,現在朱慈烺已經是一個不缺人才的小太子。
按照盧象升和參謀部的計劃,這一戰會發生在今天夜里,崇禎八年到崇禎九年的這個跨大,注定不會平靜。
這一戰關乎歷史走向,也關乎大明的氣運,還有朱慈烺自己的氣運,若是失敗,很可能這一年的努力和這七年的隱忍都付諸東流。
大廳里一下子陷入安靜,這些少年見太子收到一封急報之后,就陷入了沉默,自然不敢在造次。
一年的紀律教育已經在他們的身體和心靈上打下烙印,他們已經狂熱的崇拜著太子,并且深深的覺得太子正帶著他們帶著大明走一條光明大道。
朱慈烺突然被這詭異的寂靜打破思考,接著微微一笑:“都不用緊張,前線調整了一下作戰計劃,你們繼續聊天,貴喜,消息送到父皇那邊了么?”
貴喜躬身行禮:“回殿下,消息已經送出,皇上看完之后,只是微微一笑,并沒有說什么。”
鄭森站起來:“太子殿下,您能告訴我們是那里的作戰計劃修改了么?”
鄭森是這些孩子的頭頭,身為福建總兵官的兒子,他在這些人中并不是最尊貴的,但是他確是講武堂的元老。
當初講武堂初建還是勛貴講武堂的時候,鄭森已經是學員,那他就是講武堂一期學員。
朱慈烺看看他:“怎么?你們也想推算一下戰爭走勢?”
鄭森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些日子我們也在跟著參謀學院的學生一期推演,所以我們也非常好奇到底是那里的改變,想看看會對整個戰役造成什么樣的影響。”
朱慈烺微微一笑:“好,貴喜!去掛地圖,把這份情報讀一下。”
下面的小太監去掛地圖,貴喜尖聲讀著情報,一下子這些孩子們開始議論開來。
英國公張之極之孫,張世澤之子張恩賜突然站起來說道:“太子殿下,臣覺得,盧總督此策比參謀部的更加行險,建奴隨時可能發現新軍的埋伏,所以臣覺得應該通知遵化和永平提高警惕。”
另一邊,黔國公沐天波之弟沐天潤確不同意,本來朱慈烺是想讓沐天波派兒子來的,但是今年沐天波才十八歲,他的長子也才三歲,朱慈烺搞得是軍校,又不是幼兒園。
就算真的有挾持質子的目的,也不能做的這么明顯不是,同是國公沐天潤一向喜歡跟英國公世系的張恩賜唱反調,所以他聽到張恩賜發話就直接反對:“我覺得此改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