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終于開始接受朱慈烺搞軍功爵:“那要是搞軍功爵,大明的軍功爵應該是怎么樣的?”
朱慈烺自信的說道:“兒臣計劃的大明軍功爵制度一句話概括‘功自訓戰出,爵自開疆來’。
把功和爵分開,爵位分為鎮字國公、定字州公、開字縣公、縣侯、萬戶侯、威字侯、征字伯、平字伯、開字伯、一等至三等子爵、一等至三等男爵、勛十六級。爵位可以繼承,但是必須要每代降一等。
而所有爵位最后降低到勛爵之后,將不再降低,勛爵除了名位之外,將不再享受國家俸祿。
但是其每五年可以向皇家學院推薦一個學生,這個學生可以是他們家的爵位繼承人,也可以是其他人。
勛爵為最低之爵位,除得爵之時封賞之外,帝國將不再承擔其余的封賞和俸祿,但是所有勛爵都有每五年推薦一個學生到皇家學院學習的名額。
勛爵之上的爵位,則依照等級封賞俸祿等遞增。
爵位必須由開疆拓土之功勞方能獲得,沒有開疆拓土則不獲得爵位。只能獲得功勛。
功勛分為將五等,校尉四等,尉衛四等,士四等,兵四等。共二十一級。
其中功勛除了跟功勞掛鉤,還跟指揮的軍級掛鉤,但是爵位確不跟軍級掛鉤。
軍隊指揮作戰之時,只根據功勛位來確定上下從屬關系,爵位只能用于軍隊之外。
作戰之時朝廷如果任命則按照朝廷任命劃分從屬,如果朝廷無任命,或者部隊打散,失去指揮機關等等情況,下級功勛者必須服從上級功勛者指揮。
功勛位為終身制,但是確不能傳下一代,功勛主要獎勵相應的職位津貼和一次性獎勵銀錢,一般不獎賞土地等。
只有獲得爵位,擁有開疆拓土的功勞才可以獲得一定的土地獎勵。
這樣一來,就可以避免因為土地不足而引起將來賞無可賞的局面。
而功勛位緊緊是作戰或者訓練演習優異時獲得,且跟銀錢掛鉤,不繼承,即能保證其進取之心,又不至于濫發。
而之所以在軍中以功勛位定尊卑指揮而不是以爵位定,也是考慮到一些爵位繼承人未必會有相應指揮才能。
軍隊自然要用專業人才,而功勛位最能代表其的才能,因為爵位可能來自祖宗余蔭,但是功勛位一定是他們自己一刀一槍的拼出來的。”
崇禎聽的有點撓頭:“你這又是爵位,又是功勛位,還有相應的官職級別,是不是太復雜了?為何不化繁為簡?”
朱慈烺嘿嘿一笑:“父皇,這樣省錢啊!”
崇禎一愣:“省錢?”
朱慈烺點點頭:“父皇您想,要是一個人立功了,我們既可以提升他的官職,也可以提升他的功勛位,還可以給予爵位,或者給予物資上的獎勵。
只要四樣給一樣,這些士兵也就滿足了,統一在一起,就不能搞這么多級別了。”
崇禎心里面盤算著:“但是你這好像并沒有解決秦軍功爵制度的弊端,若是各軍為了獲得爵位無休止的發動外戰,大明不是一樣要消耗國力?
然后就是各地戰爭時,怎么保證大明內部一直不會空虛?”
朱慈烺解釋道:“因為大明有參謀部,制定作戰計劃,制定國家戰略,不再是以一人之喜好,而是幾十乃至數百人不停分析總結出最優解。
這樣既能確保少數人頭腦發熱犯錯,也能保證‘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的情況發生。
至于無休止的發動外戰,這主要有兩個限制,一個是父皇的圣旨,只要父皇保持清醒頭腦,自然就不用擔心他們亂來。
第二個就是預算限制,大明每年的軍費是提前計劃好的,是有限的,不是像以前一樣,想花多少就花多少。沒有了加稅,再上折子要。
而預算的編制也不是他們要多少給多少,預算是根據大明明年的收入,還有各種需求的平衡最后定下的數字。
所以大明的軍隊,想要發動戰爭,其戰爭規模和戰爭計劃要父皇批準,還要受到預算限制。
這樣就避免了這些人盲目打仗的發生。”
崇禎瞇著眼睛,崇禎覺得,現在軍隊越改他越看不懂了,太子好像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大到他這個皇帝都覺得自己只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而不再是棋手了。
其實在崇禎看來大明的軍隊制度已經足夠完善了,完善到他這個皇帝想要插手軍事都感覺無從下手。
參謀部里面一大幫子年輕軍官,對他這個皇帝是畢恭畢敬,但是確沒有一個是那種忠誠的唯命是從。
崇禎知道,人心是經不起試探的,一旦他開始試探,那么可能就會導致皇帝跟太子系的間隙。
在崇禎還沒有研究明白這個制度的運行機制,沒有找好插手的地方的時候,自己這個兒子又過來告訴自己‘制度還不完善,還要改革!’
崇禎心里是慌亂的,他還年輕,還沒有到而立之年,滿打滿算他今年才二十八歲,他還不想退休。
就算按照大明皇帝的平均壽命四十歲左右來算他還能在干十多年呢。
但是現在明明大明內部安定江山穩固,他當皇帝都有種風雨飄搖的感覺。
兒子太優秀了,他這個皇帝當的不踏實啊!
有心不同意軍改,但是想著太子熱切的模樣,在想想那些參謀們為了軍改制定了詳細的政策。
自己要是不同意,軍隊那邊熱切等待的人會不會很失望?軍隊會不會進一步離心離德?
朝堂上反對太子的呼聲一波接著一波,反對窮兵黷武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這其實要是沒有皇上的默許,怎么會這樣?
可能崇禎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那些善于揣摩圣意的人已經看出了皇上的心思。
但是很明顯,這么多人跳出來,也沒有壓制住太子,甚至現在太子已經有脫離朝堂自成體系的趨勢。
一旦人家不需要你,你就是在叫囂也威脅不到別人。
崇禎神情復雜:“皇兒,你過完年之后還要北上么?”
朱慈烺奇怪的看了崇禎一眼,不是聊軍功爵制度么?怎么又繞到北上的問題了?
朱慈烺拱拱手:“今后五年大明將會盡量減少戰爭,唯一的摩擦地點就在北疆了。
北疆既要建設又要和沙俄作戰,而且這些戰爭動輒決定數百萬里國土的歸屬,兒臣要是不去不放心,也不甘心。
再有就是去往美洲的道理也打通了,兒臣想連那邊一起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