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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為何禮佛

  還沒等范永斗呵斥,門就被從外邊推開,火把把院子照的通紅,推門的一身大明新款飛魚服,挎著繡春刀,手里提著一把短火銃。

  這把火銃自然不是騎兵型號,而是真正的短手銃,專門配給高級軍官非百戶以上是沒有的。

  而李若璉這一把正是太子親賜鑲金掐絲工藝的手銃。

  對這把手銃李若璉是愛極了,無論在什么地方只要不是不可以炫耀的場合,他都會亮出來,例如見孫承宗就不適合。

  李若璉現在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拿著火銃指著對方的腦袋,看著對方惶恐的眼神淡淡的說一句:“慌什么!你還不配死在我的槍下。”

  這是吵鬧的樂器聲和舞女伴舞早就縮到后堂的角落了,飯桌上,八位皇商看著突然臨門的錦衣衛,像是看到了惡鬼般恐慌。

  南鎮撫司對于他們來說,還不如惡鬼臨門,至少惡鬼還可以賄賂,還會吃飽,但是南鎮撫司確是喂不飽的餓狼。

  范永斗癱軟在座位上,哆哆嗦嗦的問道:“這位錦衣衛大人,不知到小的府上有何事?”

  李若璉斜眼看著他:“何事?自己做下的事情,自己還不知道么?幾位都在,也省的我一個個去請了。”

  幾人都臉色蒼白,相互打量著,范永斗看著院子外跪了一地的家丁護院,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出來?自己準備的密室密道,一個都沒有用上,自己的家人也都被一網打盡。

  正當范永斗疑惑的時候,外邊一個錦衣衛跨步進來:“稟指揮使,范家銀庫已經找到,范永斗的藏銀密室也已經找到。只是……”

  范永斗激動的指著那個錦衣衛:“是你……你個畜生!你怎么能坐下這種事情,蓮兒呢!”

  那錦衣衛抬眼看了一眼范永斗:“謝范家主抬愛,只是抱歉,我是錦衣衛,這次就是為你而來,至于范蓮兒……,范家主放心,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會請大人從輕發落。”

  范永斗想起草原上,那個為了護住自己,不惜以身體擋住刀槍的忠心漢子,為了千金買馬骨感謝對方的救命之恩,就把自己的其中一個小女兒嫁給對方,并任命為護院頭目。

  這女婿也沒有讓自己失望,做事頗有章法,把護院管理的井井有條,連續抓了數個入后院偷盜的毛賊,保了范家安寧。

  沒想到這么一個人竟然是錦衣衛安排的,怪不得那天這么巧,自己路遇幾個流民隨便賞賜了一點東西,對方就甘心為奴,又為什么這么巧就有人搶劫,原來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想到這些他神色更加慌張,要是那個時候就已經安排人在自己身邊,那太子豈不是早就盯著自己了?

  這么久之前就打自己的主意,那自己還有什么秘密可言!

  李若璉可沒心情關心這里面有什么狗血的故事,對于手下的要求他沉吟一聲說道:“這事并不是個例,按照規矩,只要不是涉及罪惡,且已經出嫁的,只要上交所有從范府所得的財物,就可以洗脫罪責。”

  那錦衣衛感激的抱抱拳:“謝指揮使大人解惑。”

  李若璉嗯了一聲,旋轉了一下手銃:“剛剛你說可是什么?”

  那錦衣衛看了一眼范永斗:“大人,范永斗為了怕被盜賊等偷走財物,所以把金銀都熔成一大團,攜帶非常不便!”

  李若璉哦了一聲:“銀冬瓜和金冬瓜嘛,找幾個箱子裝上,用馬車拉著就是,防的了小偷,還能防的了我們不成。”

  所謂銀冬瓜是山西地區一種特有的藏銀方式,為了防止小偷光顧,或者小股馬匪搶劫,把散碎銀子融化成這種幾百上千斤的銀疙瘩,這樣小規模的盜賊根本沒有辦法搬動,即使小股馬匪搬起來也頗費力氣。

  不過像李若璉這種官府查抄,你就是鑄造成一堵墻也沒有用,他有的是時間,有的是辦法!

  李若璉饒有興致的問道:“那銀冬瓜有多少?”

  那錦衣衛連忙說道:“那銀冬瓜每個有萬兩銀子,總共一百三十個,金冬瓜也是萬兩,有三十七個。”

  李若璉聽罷也是一驚,這光金銀冬瓜的總價值就達到了五百萬兩,還沒有計算范家的其他藏銀、商鋪、田產、貨物的價值,果然緊緊范家的財富怕就值千萬兩。

  而范家占八家貿易的近三成,那豈不是說,這八家抄家最少也有三千萬兩!

  果然太子老早幾個月就不為銀子擔心,孤注一擲的把注都壓在抄家這八家商號身上,這八家確實富可敵國!

  不對!這八家的抄家所得恐怕比戶部五年收的稅還要多,這已經不是富可敵國可比了。

  范永斗聽著抄到了銀冬瓜,整個人都陷入了灰暗,那個密庫可是范家的機密,當初只有他等少說嫡系才知道,現在連這個都被第一時間找到,那范家還有什么東西剩下。

  此刻他有點后悔自己的貪財,范家幾代人的經營,若是自己不貪,范家豈會落得今天這個田地?

  李若璉呵呵笑著:“太子殿下也太看得起你們了,還調動新軍,就我南鎮撫司就能把這事辦的漂漂亮亮,怎么樣?眾位?吃的開心么?有沒有沒吃飽的再吃一頓的?”

  幾人都不說話,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還是在聊這種事情的時候被人聽歌正著,想辯解都沒有機會了。

  李若璉還準備在說什么外面一個錦衣衛報告:“報大人,黃家已經被攻破,反抗者都被打死,黃家老太在佛堂。我等救援不及。”

  黃云發聽得渾身顫抖匍匐在地:“娘啊!都是孩兒害了你啊!”

  李若璉哼了一聲:“黃家還有臉修佛堂?用沾滿鮮血的銀子修筑的佛堂,佛祖會抱有么!就算在佛堂也是要下地獄的!”

  黃云發這時候正傷心,聽到李若璉如此惡毒的詛咒,立刻紅了眼睛:“錯的人是我,我娘一身吃齋念佛,晚年更是沒有出佛堂半步,誠心禮佛,你怎么能如此惡毒!”

  李若璉淡淡的看著他:“哦?是么?那你來說說她為什么要誠心禮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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