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永坤對這個年代某些饒盲目崇拜,有了一個重新認識。
沒關系,那么,就接著來!
今他要讓張寶申表演成功一個節目,算他沒用。
而張寶申這邊,已不知隱晦地用眼神“殺”死郭永坤多少次。此人著實可恨!
自己的兩手絕技,由于他的從中作梗,均未能成功。可一場匯報演出,如果一個節目都不能成功,又著實不過去。
倆人算是卯上了。
“張大師,接下來表演的是?”女主持人心翼翼地問,知道他正在氣頭上。
“意念生火。”
底下仍有掌聲,但聲音明顯不如之前響亮。
張大師咬咬牙,知道下面這場必須成功!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選了一個難度稍的項目。
助手送上道具,一件毛衣,顯然就是待會兒要燒的東西。
至于為什么用毛衣,就很好解釋,毛衣好燒唄。
郭永坤雙手環胸,以審視的目光注視著,之前兩個所謂的絕學,他多少有所耳聞,但這個“意念生火”,他還是頭一次見。
不知道對方又有什么新花眨 講真,這種拆人把戲的差事,還挺有樂趣的。他都有些期待。
主持人發言,“還是跟剛才一樣,大家如果存在質疑,可以上臺進行檢查。”
眾人都將目光投向郭永坤,接連幾場,他的質疑聲無疑最大。
但郭永坤翹著二郎腿,無動于衷。想想就知道,人家主動讓你檢查的東西,豈能有紕漏?
總歸也上去了兩個人,從特意準備的鐵托盤里,將毛衣拿起來抖了抖,還翻了面,甚至放在鼻尖嗅了嗅。
最終確認就是一件普通的新毛衣,并沒有任何蹊蹺。
張大師開始發功,臺上有一只蒲團,他盤膝坐上去,雙手捏出指決,置于大腿上方,瞌上雙目。看起來有模有樣。
這般姿態倒還真鎮住了郭永坤。
因為對方此時距離放著毛衣的桌子至少五米遠,他要真能就這樣“發功”讓毛衣燒著,未免有些不可理喻。
所幸,幾分鐘過去,毛衣并沒著。
而這時,張大師像是調整好狀態,陡然站起,飛快奔向桌臺,都跑起來。
只見他伸手在毛衣表面撫了撫后,又將手塞進里面,不多會兒,一陣白煙從黑色毛衣上升起,衣服真的著了。
“看,看,有火了!”
“厲害呀!”
“不愧是張大師。”
底下掌聲雷動,亦如開場。
張大師似乎重新找回氣場,雙手負于身后,斜睨著鐵托盤中越燒越旺的火焰,一臉傲然。
“這算什么特異功能?”
偏偏這時,一個很不和諧的聲音傳來。
全場皆驚,不敢置信地望向“罪魁禍首”。
如此神技,使毛衣憑空起火,還有什么好質疑的?
這家伙,也真是夠混蛋的。
“郭同志,你這……”連旁邊幾位領導都看不過眼。
張大師更是火冒三丈,險些跳腳大罵,伸手指向郭永坤,怒喝道:“你有本事,你來!”
“來就來。”
在眾人驚訝的表情中,郭永坤緩緩站起,踱步走上高臺。
“毛衣還有吧,再搞一件。”
張大師就不信那個邪了,什么時候一個什么廠長,阿貓阿狗的玩意,也敢跟他張牙舞爪。他苦練這么久的本領,豈是一個外行看一遍就能學會的?
在他的授意之下,助力又送上一件黑色毛衣。
“我不管你是什么廠長,今你主動挑釁我,言行舉止已經超過正常質疑的范疇,對我造成人身侮辱,所以接下來你的項目如果沒有成功,別管我不客氣!”張大師冷冰冰道。
“哦?怎么個不客氣法?發功收拾我?”郭永坤嗤笑。
而這時底下已經炸開鍋。
“這家伙真是健力寶的廠長?”
“是啊,怎么跟個愣頭青一樣?”
“膽子倒夠肥的,直接叫板張大師。”
“我看是活膩了,張大師斷然不會行兇,但隨便一個手段,只怕都夠他后悔終生的。”
“算啦算啦,這事咱們已經管不了,看吧。”
張大師蹙了蹙眉,道:“我不會將功力用在這種地方,但我一定會跟你的上級好好反映反映。”
這下該輪到郭永坤皺眉了,你還別,這個威脅有幾分殺傷力。
他很清楚,對方的人脈之廣、能量之巨,深不可測。
“行啊,所以我不會給你機會的。”
張大師冷哼一聲,沒有理會。也沒退場,他倒想看看,這小子有什么能耐。
郭永坤根本不怕他看,這門手藝,他玩得不能再溜。
底下傳來一陣驚呼,因為郭永坤直接就走向了桌臺。
要知道,意念生火,一聽名字就非常厲害,就連張大師剛才都在蒲團上事先發功醞釀了好幾分鐘。然后再一鼓作氣,飛奔過去,手撫毛衣,憑空生火。
他倒好,就這么硬干。
當真是年輕氣盛,不知高地厚。
“等等,把你的手給我看看!”
郭永坤正準備觸碰毛衣,旁邊突然傳來聲音。
顯然張大師見他氣定神閑的模樣,有些擔心了。
“看嘛。”郭永坤攤開手掌,不光給他看,還故意放低,讓全場都看了個仔細。
手里空空如也。
“行了沒?”
“你繼續。”張大師雙眼死死盯著他。
郭永坤也懶得像他那樣各種表演、還伸手在毛衣上摸來摸去,以及之前的蒲團打坐。不得不,這家伙很有表演賦。
其實這些事情半點用處沒有,純粹就是表演,以營造一種神秘氛圍,使表演看起來難度很大的樣子。
他直接伸出右手,塞進毛衣,然后看似停頓住,幾秒鐘后,一縷白煙從毛衣上騰起,居然……真的著了。
“這這……”
全場沸騰,好多人忍不住地去擦眼睛,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還有不少人,直接站起來,仔細打量,恨不得沖上高臺,以便更好確認真偽。
張大師張了張嘴,表情僵硬,如同吃了口麻椒。
他怎么都沒想到,對方竟然成功了。可以完美復制了他的絕技,不,就比拼來,比他做得更犀利。
沒有任何表演成份,時間快到令人發指,僅僅幾秒鐘。
只是,他到底是怎樣做到的?
他的雙手明明已經檢查過!
剛才對方攤開雙手讓他看,還讓全場人看,如此行為,換成他自己都不敢做。
他為什么觸碰毛衣時,率先做了個撫摸動作,因為撫摸時手掌是攤平的,這樣就能很好證明自己手中沒有任何東西。
“想不到在這里竟然能碰到一個同校”張大師皮笑肉不笑道。
郭永坤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丫的夠能扯的呀!
底下也是炸開了鍋。
“什么?”
“這家伙也有特異功能?”
“不是吧,他不是健力寶的廠長嗎?”
“誰規定健力寶的廠長就不能有特異功能,那剛才的意念生火你怎么解釋?”
郭永坤冷眼瞥向張寶申,道:“張大師,論臉皮厚度,我還就服你了。”
事到如今,既然贏了,他根本無需擔心對方報復。
很簡單的道理,他敢將今晚的事情講出去嗎?別人不外傳,他就得謝謝地。
張寶申撇過頭,沒有回話。
“諸位不要胡亂猜了。”郭永坤面朝臺下,朗聲道:“我根本沒有特異功能,也不會什么特異功能或氣功的招數,剛才的那招,只是一個很簡單的把戲,因為我個人喜好魔術,所以自己鼓搗過幾手。”
“啥?”
“把戲?魔術?”
底下眾人面面相覷,若非當事人親口出來的,他們打死都不相信。
“郭同志,那你能解釋一下嗎,到底是怎么弄的?剛才你的雙手,我們明明都看見了,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怎么就能讓衣服起火?”有領導忍不住問。
郭永坤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向臺下詢問道:“還有人帶了火柴嗎?”
答應自然是有的,底下不乏老煙槍,這年頭又不流行打火機,抽煙的人誰身上不帶盒火柴。
一盒火柴到手后,郭永坤當著全場的面,開始還原剛才的戲法。
他首先從火柴盒里選出一根火柴,就是火柴頭肥碩、燃料充足的那種。然后直接將火柴盒撕開,取了一側摩擦面的一截。
“大家看好。”
郭永坤著,將選中的那根火柴,與這半截摩擦面,分別塞進右手的指縫里,并且夾緊。接著抬起雙手,左右翻轉,讓大家查看。
手心手背,還哪里能看見剛才那兩個東西?
就連杵在一旁的張大師,此刻都情不自禁望向這邊。他終于了然了,也很懊惱,心想這種辦法,他怎么就沒想到?
以他的手法,完全可以使用。
而這種藏匿方式,明顯優于他的一整盒火柴粘在手心。倘若早想到這種更優解,剛才他就能很好拆穿對方的把戲。
也不會落到現在不知該如何收場的地步。
當然,他能用,不代表臺下的人也能用。
緊接著,郭永坤就表演了一把單手、利用剛才藏在指縫中的兩個物件,點燃火柴的把戲。
等火苗出現的那一刻,臺下眾人終于相信,他的一切都是真的。
“好把戲!”
高臺上突然響起掌聲,來自誰不言而喻。
“居然連我都蒙蔽過去,還以為遇到同校大家不必驚訝,這世間能人異士多的很,有人能用技巧促成與特異功能相似的效果,我也不是頭一回遇到。
“但這只是巧合,也是因為這個項目難度一般,接下來我要做的這個項目,可是真本事,非特異功能者,不能成功,沒有任何巧合!”
郭永坤不敢置信地望著這家伙,我的哪!人類厚臉皮的極限到底在哪里?
這廝簡直刷新他的三觀。
最最讓他有種抹脖子沖動的是什么,知道嗎?
底下居然還有人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