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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7 前任總是嫉妒我18

  夜神的神情漸漸添進一些困惑。

  心如擂鼓。

  她看著這個虛幻的人。

  有種詭異的熟悉。

  仿佛曾經被類似的影子侵擾過夢境。

  是誰呢?誰有資格入她的夢?

  就在氣氛滑向緊張的時候,晝神開口提醒她道:

  “你的手下,打起來了。”

  言下之意,是因為缺了你坐鎮,沒人約束,他們才會打架。

  所以……你還不快回去?

  “哦,”女人對這個情報顯得心不在焉,“死了多少?”

  她是不在意這些的。

  哪怕她這趟回來,發現新挑的那個預備將領被南明殺了,她第一想法只是:嗯,可惜了。

  而不是怒發沖冠,緊跟著去為郁朵兒報仇。

  怎么說呢,她的反應這樣平淡,真是有點辜負了事情背后一群人的殷勤算計。

  晝神被她噎了幾秒,臉色突然難看,厲聲道:“冥府西面又下來一批!”

  夜神收回了目光,情緒微有波動,但還是懶得挪步。

  繼而聽見他說:“……殺了五個,還搶走一具、遺體。”

  損失五個手下不是什么要緊事,她名下一座城,隨手一抓就是大把。

  可是最后兩個字真的刺激到她了——

  “什么?!”夜神憤怒起來,“該死的野狗!!”

  話音未落,身影已經消失。

  她一走,晝神松了口氣:“鐵帚,你過來。”

  被點名的鐵帚婆婆蹭到他身邊,主動輸給他一股神力,協助他破掉夜神遺留的禁錮。

  她擔憂道:“夜神大人一定會去找她。”

  “比起一個還沒確定的轉世之身,夜更恨新神,所以,還能拖延一陣子……”晝神的表情意味不明。

  鐵帚猶豫,又說:“他們不可能總這樣,這種消耗沒意義的……現在這些是來探路的,很快就停了。”在那之后,以殘缺的晝神和不中用的她,能擋多久?

  可以想象到,在斥候全滅之后,地下將恢復平靜。

  而在新神的大軍壓境之前,這里還會平靜很久。

  夜神多的是時間去觀察、去試探。

  只要她確定那個小姑娘并不是沉羲大人……

  “贗品都會死的……”鐵帚嗓音沙啞,她見識過夜神的收藏室,心有余悸。

  晝神嗤笑:“你以為正品就不會嗎?”

  問題關鍵根本不在于贗品或者正品。

  而是,她已經失控了——從一個法則點化的古神,變成滿心都是仇恨與破壞欲的魔鬼。

  即便沉羲大人回歸也鎮不住她,除非……

  “這段時間我們要盡全力擾亂她的搜查,不能讓她們倆相見。”晝神沉聲道。

  “這段時間?”

  “對,不需要太久,”他微微彎起嘴角,“我看見……”

  話只說一半最討厭了,當然,鐵帚不敢多問。

  她有自知之明。

  悶頭做事少說話,是她能活到現在的關鍵呢。

  “你搞什么啊,這么倔?!宋先生是來拍戲的,他要工作,工作要專心,明白?你要真是他粉絲,就別在這時候非要上去打擾他!”

  穿著花哨的年輕人,對著易江南唾沫橫飛。

  看似很有道理的樣子,然而眼角眉梢都掛著輕蔑。

  蘭疏影在不遠處看。

  她知道易江南是來刷存在感的。

  索要簽名?

  別逗了,這借口就是騙傻子玩的。

  她真怕這位大兄弟控制不住,捏著簽字筆都能當尖刀子使,一口氣捅穿宋青安的心窩!

  易江南抹掉臉上的唾沫,眼中閃過寒光。

  憤怒一轉而逝,那種煞氣十足的眼神,把男助理唬得跌了兩步,張大嘴沒說出話。

  他深吸一口氣,進去求助了。

  黃石走過來,給易江南遞了一張精美卡片,上面是手寫的藝術字簽名。他攬住易江南的肩膀往外走,幾句好話把火氣安撫下去,一場沖突,還沒驚動正主就被消弭了。

  “剛才怎么回事?”宋青安問。

  黃石剛回來,簡單說了經過,順帶給男助理上了一記眼藥。

  宋青安點點頭,表示男助理確實說話不好聽,但也沒說解雇,黃石沒能擠走同行,有點失望。

  這邊準備好了。

  第一場,是他跟后期反派的對手戲。

  聽說原定演員掛了,這新的是誰,他還沒打聽過。

  宋青安演技一般,但他不慫。

  因為這部劇就是為了捧他,好幾個大牌在這都是給他做配,換個人還是得配合他演。簡單說,有一群技藝精湛的人當搭檔,他怎么演都舒服,至于別人舒不舒服,關他屁事。

  就算被人挑剔演技……可他本來是唱歌的啊。

  歌唱得好的,沒他會拍戲;

  會拍戲的沒他唱得好。

  這么一比,宋青安每次一進片場就像打過雞血似的,滿滿的自豪感。

  只是,他余光瞥見胖嘟嘟的栗子之后,笑臉僵了一瞬。

  今天的宋青安就是保護級動物,大家有意把他和栗子隔離開。

  按照劇本內容,主角大俠在經歷過一樁屠村案之后,恍恍惚惚,因為疲累過度睡著了,他在夢中來到湖邊,遇到了一個吹笛人……

  宋青安整個人是從容的,自信的。

  他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

  在曲折的竹橋上,漸漸靠近那抹白色背影。

  方導緊盯著他的表現,帽檐底下,情不自禁就做出了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嫌棄!

  “你怎么跟他講戲的?”他忍不住低聲跟侄女說,“人家是夢中相見,他這特么,是喝多了打飄哇?”

  方芳也很無語。

  她機智地給叔叔倒滿一碗:“喝茶,喝茶。”

  再有職業道德的導演,面對資本也要適當低頭,要是學不會裝瞎和裝傻,那么,在家待業或者氣到住院,這倆總得有一樣適合他。

  笛聲止住。

  宋青安念臺詞:“你是誰?”

  吹笛人默默放下手,側身,露出半張鬼臉面具,回了一句臺詞。

  這聲音很耳熟。

  宋青安在回憶這是誰,恍神了。

  蘭疏影等不到下一句詞,于是卡著秒把面具緩緩揭開——這個角色的身份不會立馬揭示,只會剪她揭面具的動作,宋青安那句詞由配音演員補上,問題不大。

  然而……

  方導的一聲咔,跟宋青安受驚過度的慘叫,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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