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說這是物證便是物證,你說這是人證便是人證嗎?”
肖以文冷冷開口,語氣里帶著不加掩飾的殺意。
掌鏡司百戶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說道:“對!”
“可是在場的人當中,又有誰能夠證明這是人證與物證呢?”
肖以文露出笑容,上揚的嘴角彰顯著囂張之意。
“你…你…”
掌鏡司百戶指著肖以文,一時語塞。
是啊,他該如何證明那是人證與物證?
扭頭看了看膽小如鼠的胖管家,胖管家兩腿發顫,戰戰兢兢的看著在場的眾人。
胖管家看到眾人兇狠的模樣,嚇得額頭冷汗涔涔。
“你快證明自己是秦百萬的管家,快點!”掌鏡司百戶拽著胖管家的衣襟,語氣中帶著急切的情緒。
胖管家環顧四周兇神惡煞的圣教弟子,唯唯諾諾的說道:“大…大人…我…我…該如何…證…明啊?”
掌鏡司百戶臉色一變。
單雄興臉色再度陰沉下來。
這時,肖以文淡淡說道:“不如你先將手里的信給我看看,我看看是不是宋終所寫。”
肖以文此言一出,在場的圣教弟子都疑惑不解。
更有甚者,悄悄議論。
“肖堂主這是瘋了吧,不是應該力保宋終才對嗎?為何還要幫忙查驗信的真偽。”
“對啊,肖堂主這是要把宋終推進火坑里啊!”
“休要多言,堂主必定有自己的想法!”
少部分弟子交頭接耳,臉上露出一副愁容。
圣教五大堂口,就屬他們入殮堂優秀的弟子最少。
尤其是像宋終這等天才弟子。
宋終入教僅僅三年時間,便能夠進入內院修習,并且在江湖中闖下赫赫兇名,擁有“一劍送終”的響亮名號。
因此,宋終絕對不能白白死去。
不僅不能死,還要好好活著,并且成員圣教之中最厲害的年青一代弟子!
看著宋終走向巔峰,這是許多入殮堂弟子們的心愿。
只可惜,今日單雄興抱著白虎堂堂主的權利,一直想讓宋終去死,他們身為普通弟子,根本無權反駁,只能被迫接受。
單雄興見不得入殮堂好,這也便罷了。
可是自家堂主是腦子進水了嗎?
居然想幫掌鏡司驗證信的真偽。
而反觀宋終本人,宋終本人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
眾弟子感覺有些看不懂局勢了。
我靠…
大哥,你堂主都在坑你啊,你心這么大的嗎?
你不怕死嗎?怕死就吱個聲,大家一擁而上,絕對能打死那個垃圾百戶。
日了狗了,咱們堂主像是瘋子,宋終也像瘋子。
都瘋了都瘋了!
二流境界對一流高手出手也就算了,自家堂主還尋思著幫對手驗明物證真偽,坑自己的弟子。
眾弟子們表面上不吭聲,實際眼神早已經糾纏到一起,他們相互讀懂對方的心聲,在他們的心里,肖堂主跟宋終肯定是瘋了。
“呲啦!”
忽然,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
眾弟子們扭頭看去。
單雄興也投來驚訝的目光。
只見那肖以文捏著物證信紙撕成兩半,遂后,他又將兩半疊到一起,繼續撕。
如此反復撕了五六次之后,信紙已經變得非常稀碎。
隨手一揚,碎紙飄蕩在空中,落下的樣子像極了雪花。
掌鏡司百戶的心都在滴血!
好不容易保存下來的物證,居然被肖以文毀掉了!
百戶上前一步,心里的怒火大于恐懼,讓其做出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
“你這廝好可惡的手段!”百戶咬牙切齒。
肖以文冷笑道:“更可惡的在后面呢。”
肖以文右手一巴掌拍出,“砰”地一聲打在身旁不遠的胖管家身上。
胖管家頓時感覺渾身骨斷筋折,身子飛快向后跌去,同時喉嚨上涌著鮮甜的血液。
“噗!”
鮮血噴出,行成血霧彌漫在空氣之中。
胖管家兩眼發黑,四肢不斷抽搐。口中鮮血吐完便開始吐白沫,一雙眼睛漸漸翻白,沒多久便離開了這令人傷心的人間。
掌鏡司百戶胸膛里的怒火都要爆發出來!
百戶立即沖上去,想要救回胖管家的性命。
可惜,百戶的行動終究是晚了…
聳動聳動鼻子,宋終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那股血腥味。
在場眾人瞪大眼睛,無不驚訝肖以文的舉動。
這就是所謂的死無對證嗎?
不僅撕碎物證,還打死人證?
眾弟子瞠目結舌,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囂張之人。
更沒有想到這囂張的家伙還是自家堂主!
一旁的單雄興也是驚駭不已。
他以為撕碎了信紙已經是逆天的行為,可是他沒想到肖以文還敢殺人證!
當真是目中無人,當真是狂妄至極!
天底下怎么會有這種蠻不講理的人啊!
別人上門講道理,他卻絲毫不講道理!
這真的是…
太豪橫了。
看著肖以文平淡如水的表情,宋終嘴角連連抽搐,這位哥實在是太頂了,沒想到還可以這樣解決問題。
掌鏡司百戶有些癲狂,他不斷為胖管家輸送內力,希望將胖管家救回來,可惜…
“殺人兇手!你們都是殺人兇手!我要將你們通通都抓回去!掌鏡司便是做這種伸張正義的事情!你們都是魔道!”
掌鏡司百戶喃喃自語,眼睛里的堅決完全呈現出來。
“噢?伸張正義嗎?”肖以文側目,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之意。
肖以文說道:“那你過來為她伸張一下正義如何?”
輕輕掀開跟前的棺材蓋,露出棺材里的光景。
棺材里,年輕的女子靜靜躺在這里。
她看起來不過是桃李年華,正值女生一生中最光彩靚麗的階段。
可她卻死了。
眾弟子們伸長脖子,欲要一睹棺材里的光景,只可惜隔得太遠只隱隱瞅見女子的半張臉。
掌鏡司百戶帶著疑慮,朝著棺材走來。
肖以文戲謔道:“你好好看看她是誰。”
掌鏡司百戶將目光投進棺材里,瞧見棺材里的一切后,他的情緒瞬間大變,整個人變得激動起來。
“她怎么會在這里!你對她做了什么!我只是把她關起來而已,她為何會死?是不是你殺的?”
“你怎么不問問你自己,究竟是什么會讓她選擇去死?”
“我…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