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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兩條路,娶我或者我嫁你,你自己選。

  馬車行駛在平坦的官道上,車輪輾過黃泥路上的石子,致使馬車略微的顛簸。

  馬車帷帳內的人還未說自己的怨言,馬車旁邊騎著駿馬的胖子便破口大罵。

  “你怎么開車的?你到底會不會開車啊?你不會開車你就下車,別以為你后臺硬,老子就不敢打你。”胖子罵道。

  單源成訕訕的笑起來,雙手持著韁繩,非常認真的控制著馬兒的前行。

  看到單源成這幅模樣,胖子臉色稍稍緩和。

  胖子覺得單源成這廝不懷好意,單源成與他跟宋終都是有過節的人。

  當日,宋終還在諸多圣教的弟子面前,羞辱單源成。

  宋終以一敵八,在圣教創下一個異常囂張的記錄。

  單源成就是那個“被囂張”的人。

  因此,胖子深深覺得,單源成來給宋終當車夫,定是別有用心。

  況且,胖子并不覺得,單源成不會懷疑宋終跟他父親的死有關。

  或者說,單源成已經開始密謀,準備向宋終下黑手。

  胖子心中篤定,今夜一定要看守好馬車,切不能再睡熟過去。

  單源成何嘗不知道胖子心中所想。

  但是單源成現在只能忍,只要宋終一死,胖子失去背后靠山之后,便再也掀不起風浪。

  到時候,這個死胖子隨便他怎么整。

  往死里整!

  單源成眼睛里閃爍著惡毒的目光。

  不過這道目光誰也看不見。

  一行人緩緩前行,不敢過于快速的奔襲。

  畢竟宋終這個傷員經不起顛簸。

  兩大天王騎著馬走在最前方、五大堂主跟在其后。

  而莫笑璇、楊正義、玉傾城三人則是混在二十余名弟子當中了,獨臂刀王典淖在最后邊,若是有什么強敵從后方偷襲,也無法踏過獨臂刀王典淖這一關。

  馬車在隊伍最中間,這也是最安全的位置了。

  眾人心思各異,表面上平淡如水,有說有笑,實際上內心深處的想法,并沒有那么簡單。

  比如青龍堂徐嘯天、白虎堂單雄云便在思考著,宋終到底什么時候會死。

  玄武堂謝取深倒是沒有這種壞心眼。

  朱雀堂的朱雨柔、入殮堂的肖以文有些靜默。

  他們二人根本高興不起來。

  再加上肖以文乃是高冷性格的男人,更是不會主動開口說話。

  幻夜琴王姬如夜知道宋終傷勢復原,臉上倒是露出幾分喜悅之色。

  北地槍王常生板著臉,好似誰欠他錢似的。

  二十余名弟子則是猶如游山玩水一般,緩緩跟隨著大部隊前行。

  那天竺國距離寧國足足有大半個月的路程,實在是急不來。

  年輕人向來都是好玩的。

  尤其是弟子當中,還有幾名女弟子。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不斷的會有弟子湊上前獻殷勤。

  朱雀堂的杜竹青可是一個大美人。

  弟子當中,不斷有人向杜竹青獻殷勤。

  時不時還會講幾句冷笑話給杜竹青,博美人一笑。

  甚至連金花玉女玉傾城都有弟子上前搭訕。

  獨孤絕非常嚴肅,問道:“姑娘可有心儀之人?”

  玉傾城更是嚴肅:“滾!小小年紀毛都沒有長齊,也好意思出來誆騙女孩。就你這個年紀,我都可以當你娘了。”

  獨孤絕耿直道:“我沒有想到,我喜歡你,可你居然占我便宜,想當我的娘親…”

  玉傾城臉上露出一絲絲的無奈,捂住臉頰不再看獨孤絕,她有些想笑,這個年紀的少年,正是可愛的時候。

  不管這個少年以后的伴侶是誰,只盼望這個少年以后不會變成負心漢,不然她會成為這個少年的噩夢。

  莫笑璇詫異不已。

  玉傾城看起來都奔三了,少說都有二十六七歲,沒想到卻能夠吸引獨孤絕,引起獨孤絕的重視。

  雖然莫笑璇也覺得獨孤絕有些年輕,更有些傻乎乎,可是莫笑璇卻連這樣一個差勁的追求者都沒有。

  莫笑璇她今年分明才十八歲啊,比起玉傾城整整年輕差不多十歲。

  十八歲的年紀,正是一個女子風華正茂的時刻,可是為何就沒有男子前來對她獻殷勤呢?

  莫笑璇有些無奈。

  心中有些許失落。

  實際上,莫笑璇不知道的是,她在圣教的名聲已經“臭了”。

  甚至有許多弟子傳言,宋終乃是莫太虛內定的姑爺。

  這才導致莫笑璇沒有人“追”。

  最明目張膽追求莫笑璇的單源成,已經涼了。

  被宋終硬生生打趴,毫無還手之力的那種。

  莫笑璇撇過頭,不再看獨孤絕與玉傾城二人。

  眾弟子當中。

  丁不敗、何東來乃是武癡,劍癡,并沒有執著于情情愛愛的事情。

  可是泰隆、江梅盛二人可不這么想。

  二人圍在杜竹青的身旁,寸步不離。

  莫笑璇將眼睛看向前方,前方居然出現一個城池。

  趕緊掏出懷中的地圖,發現前方的城池,赫然是那樓縣。

  那樓縣毗鄰蘇圩縣,距離蘇圩縣三百里距離。

  莫笑璇不禁感嘆,三百里的距離竟然在一天內抵達,哪怕是隊伍中有宋終這個拖油瓶,卻也沒有將隊伍行進的速度拉慢多少。

  這時,北地槍王常生說道:“眾弟子聽令,前方乃是那樓縣,我們前往那樓縣歇歇腳。”

  眾弟子紛紛應了一聲“是”,而后便開始繼續前行。

  馬車當中。

  宋終與道長正在小聲細談。

  道長問道:“你的傷勢是何回事?為什么會好的那么快,你的傷勢貧道看過,已經到達瀕臨死亡的程度,若不是幻夜琴王強行用內力吊著你的性命,恐怕你早已經一命嗚呼。”

  宋終嘆息一聲,說道:“哎,說來話長,昨夜有一個蒙面人前來搭救我…”

  宋終將誆騙幻夜琴王姬如夜的說辭,完完整整的復述了一遍。

  道長驚訝道:“那名蒙面人,定然是蛻凡境界的高手,只有蛻凡境界的高手,才能夠有如此實力搭救你。”

  宋終嘴角微微抽搐,但是并未打斷道長的言語。

  道長滔滔不絕,為宋終說了許多有關于蛻凡境界的事情才肯罷休。

  忽然,道長意識到了重點:“你為何不跟大家說,你的傷勢已經…”

  宋終說道:“噓,道長切莫聲張…昨夜有人想要害我,故意給我喂補藥,道長應該知道補藥對我的傷勢有百害而無一利。而那人的補藥,喂了很大的劑量,要不是昨夜的蒙面人來的及時,恐怕我體內的補藥發作,早已經下去閻王爺那簽到去了。”

  道長表情嚴肅,說道:“補藥的確對你的身體有致命的傷害,可是對方既然想要你死,那為什么不直接下毒藥呢?”

  宋終說道:“我懷疑這個對我下補藥的兇手,就藏在我們的隊伍當中,這個家伙比較狡猾,若是下毒藥被查出來,定然無法將罪名洗清,無法為自己開脫,但,若是他下的是補藥,便可以直接栽贓陷害別人,一口咬定是別人給我下補藥,還會怒斥別人不懂事。

  不過,若是這是因為救我心切,才給我下補藥的話,圣教當中的幾位高層,就算是想治罪都沒有辦法,只能當成是無心之失。”

  道長恍然大悟,說道:“所以你就假裝自己還沒好,等待那個兇手主動送上門來,到時候那個兇手一露餡,便再也無法逃脫。”

  宋終微微點頭。

  現在的宋終,經過一整天的休息,身子能夠動彈的地方更多。

  宋終還能體會到體內的力量正在亂竄著。

  失去了血色利劍劍身里的力量做向導,補藥的力量開始任意沖擊著宋終體內的經脈、以及傷口。

  幸好有道長在旁邊盯著,不然宋終很有可能直接痛暈在馬車上。

  馬車前,單源成充當車夫。

  單源成運用內力到耳朵上,想要傾聽馬車里面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單源成聽錯了,單源成一直覺得馬車里有人在說話。

  可是這宋終深受重傷陷入昏迷,道長在旁陪同,難道是道長一個人在馬車里自言自語?

  單源成覺得,宋終很可能已經蘇醒過來了!

  但是單源成不敢相信。

  沒有看到宋終之前,一切的想法都只能夠當成猜想,不能作數。

  胖子跟在馬車旁邊,實際上胖子也郁悶得很。

  胖子摳了一下午的耳朵了,他總感覺馬車里有人在說話。

  不過胖子轉念想了下,宋終都已經重傷成這樣了,道長總不可能自言自語吧?肯定是自己聽錯了。

  天上的太陽緩緩落下,最后的光芒將天空都燒紅。

  半邊天都紅透,恰似叢林中那一片又一片的楓葉,楓葉雖然美麗,可是能夠展現自己的時間卻不久,每一年只有秋季,才能夠輪到楓葉綻放。

  隊伍緩緩走到那樓縣城。

  那樓縣城城門口,不斷的有百姓們進進出出,城內燈火通明。

  百姓們或是進城趕集,或是從城中拉著東西出來,摩肩擦踵,好不熱鬧。

  寧國比較繁華的縣城,夜晚比白日都要熱鬧,畢竟夜晚乃是百姓們最閑的時候。

  還未靠近城門口,便已經聽到那樓縣城當中的吆喝聲。

  “冰糖葫蘆!”

  “賣白菜咯!”

  “新鮮的豬肉,不新鮮不要錢啊。”

  “喲,二位爺,吃了嗎您?”

  行進的步伐停下來。

  眾人下了馬,牽著韁繩慢慢走。

  無極圣教雖然被世人稱之為魔,實際上在這種規矩上面做的極好。

  縣城當中,不可駕馬,以免引來百姓騷亂。

  一旦縣城當中的百姓騷亂,便極容易觸發事故。

  這是寧國不想看到的局面。

  因此寧國直接定下規矩,任何武者,任何百姓,任何人都不得在縣城當中駕馬。

  駕馬者一律捉住,扣押到掌鏡司受罰。

  至于這個處罰的程度是多少,那便要看掌鏡司的大人們高不高興了。

  城門口的官兵站立在兩旁,分別站成一列。

  他們神情肅穆,看起來頗有些軍人威嚴。

  前方,一名將領模樣的男子正在不斷的審視著來往的人流。

  無極圣教眾人隊伍龐大,早就吸引了男子將領的目光。

  只是男子將領現在暫時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來頭。

  無極圣教眾人在趕路時,已經將身上的裝扮換了,不然以無極圣教的身份趕路,恐怕會直接讓過往的官兵或者武者向掌鏡司告狀,而后便會引發諸多麻煩。

  男子將領剛踏上前一步,沒想到,白虎堂的單雄云卻機靈抖擻,笑吟吟的迎向男子將領。

  單雄云不動聲色的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男子將領看到銀票上的金額,于是便不動聲色的收下來。

  兩個人在路中間勾肩搭背有說有笑,身旁的百姓卻習以為然,司空見慣。

  錢財開路之后,男子將領直接放行,眾人緩緩走進城。

  走進城之后,城內的喧嘩聲便不絕于耳。

  北地槍王常生打探一番,最后選擇一家看起來比較大的客棧走去。

  眾人紛紛跟上。

  客棧的店小二招呼眾人:“諸位爺,打尖還是住店啊?”

  北地槍王常生說道:“住店。”

  北地槍王常生對誰都特別冷漠。

  尤其是對方還是普通人,并不是武者。

  若是對方也是一名武者,北地槍王倒還能擠出幾分表情來。

  白虎堂的單雄云非常機靈,他立即上前,打點一切。

  很快,店小二便安排眾人在一樓落座。

  道長則是直接抱著宋終上了三樓。

  三樓全部都是房間,以宋終現在的情況,還是待在房間里比較好。

  無極圣教眾人落座,發現這家客棧的氣氛有些詭異。

  他們發現一樓的食客紛紛看向二樓的樓梯。

  似乎二樓樓梯上會滾下來什么東西似的。

  三位堂主、五大堂主、莫笑璇、楊正義、玉傾城、丁不敗、何東來、負琴生、方寧等人則是察覺出一絲絲不對勁。

  這二樓之上,似乎有不得了的高手。

  高手的氣勢之強勁,遠非普通人可以比擬。

  忽然,二樓響起一陣吵鬧的聲音。

  眾人目不轉睛的看著二樓,只見樓梯上當即滾下來一個男子。

  男子渾身都是鮮血,樣子狼狽,身子不斷的在階梯上滾,直到滾到一樓地面,撞在一樓的一張桌子上才肯停下。

  男子掙扎著想要說話,可是卻感到非常疼痛,而后便昏厥過去。

  店小二嚇了一跳,好幾名店小二前來將男子抬起來,直接丟在了外邊。

  這時候,一樓響起了議論聲。

  “又來一個不怕死的人,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有多漂亮,以至于那么多人前赴后繼的前來送死。”

  “誒,這個男人可比之前那幾位好多了,這一位最起碼還有一口氣,你看,他好像醒來了,正在地上爬呢。”

  “二樓還有幾個武者,不知道今日會有多少個武者能夠目睹真容。”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是這牡丹不是隨隨便便就開花的。能夠看到牡丹花的男人,向來都經歷過許多挫折。”

  “換我,我肯定不會去看二樓的女人。那女人已經來客棧三天了,在這三天的時間里,不斷地有人上去挑戰她,目的就是為了目睹她的芳容,可是上樓的人,無一例外都戰敗,或死或傷,她就是再好看,能比性命還重要嗎?”

  “對啊,有這個精力,跑去怡紅院待一天不好嗎?非得整這玩意兒,他們不累,我都覺得累。”

  “好了好了,大家看戲便是。”

  無極圣教眾人正感到郁悶著呢,畢竟他們這些人剛坐下,便看到樓梯上滾下來一個人,實在是想讓他們不好奇都難。

  無極圣教的弟子們都是好戰之徒。

  不管是一流境界的弟子,亦或者是二流境界的弟子,沒有一個不是年輕氣盛,沒有一個是不喜歡戰斗的人。

  哪怕是朱雀堂的女弟子杜竹青,都擁有著一腔熱血。

  這時候,客棧柜臺處走來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

  這名胖子,身穿金色長袍,矮矮胖胖,看起來有些憨厚,但是一雙眼睛當中,時不時露出精于算計的情緒。

  金色長袍的胖子,乃是這家客棧的掌柜。

  胖掌柜立即來到三位天王、五大堂主跟前。

  胖掌柜端起餐桌上的茶壺,開始為三位天王、五大堂主斟茶。

  胖掌柜低聲道:“抱歉,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北地槍王、獨臂刀王、幻夜琴王以及徐堂主、單堂主、謝堂主、朱堂主、肖堂主到此。”

  北地槍王常生擺擺手,說道:“無妨,不知者不為罪。”

  胖掌柜松了一口氣,三位天王當中的北地槍王都已經開口,這便說明他不會受到圣教的懲罰了。

  胖掌柜乃是這家客棧的掌柜,更是青龍堂的弟子。

  無極圣教的弟子廣布天下,弟子不計其數。

  有時候甚至連徐嘯天自己都分不清,哪家客棧的產業是無極圣教的。

  畢竟徐嘯天很少翻看弟子們呈上來的匯報。

  獨臂刀王典淖直入正題,問道:“這幾日,那樓縣可有什么詭異的事情發生?”

  胖掌柜聞言,立即搖頭,說道:“回稟刀王,這幾日那樓縣倒是沒有發生什么怪事,不過我們客棧來了一個女子,這個女子號稱是傾國傾城的潘從從,起初我也不信她是潘從從,畢竟潘從從的大名,江湖上早已經傳開。

  像她這樣的女子,不大可能前來那樓縣。可是,這三日以來,前來客棧挑戰潘從從的男人不計其數,大家都說她是潘從從,或許真的是吧…”

  獨臂刀王典淖點點頭,又問了一次:“除了潘從從之外,難道沒有其他的怪事嗎?”

  胖掌柜說道:“回稟刀王,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怪事了。”

  獨臂刀王典淖揮了揮手,示意讓胖掌柜先行退下。

  胖掌柜心領神會,默默回到柜臺處,不再打擾圣教的這八位高層。

  三大天王、五大堂主面面相覷,都從彼此的臉上看出異樣的表情。

  北地槍王常生說道:“原以為域外天魔會在那樓縣停留一段時間,但是現在看來,域外天魔并沒有停下逃離的步伐。”

  獨臂刀王典淖說道:“現在看來,只有先到那天竺國,才能夠知道域外天魔是什么情況。”

  幻夜琴王姬如夜說道:“天竺國那些外鄉人詭異得很,身上散發著奇怪的氣息,卻并無內力。”

  入殮堂肖以文說道:“圣教探子眾多,不然我們先讓探子前去查探虛實。”

  北地槍王常生說道:“不行,這樣一來消耗的時間太長了,我們只是來那樓縣停留一夜的時間,不能耽擱,而打探消息,最少也要一日一夜的功夫,這時間實在是消耗不起。”

  獨臂刀王典淖補充道:“其實不是我們消耗不起,是宋終消耗不起,以宋終現在的傷勢來看,能不能撐到天竺國還是一個問題。琴王你怎么看?”

  幻夜琴王姬如夜有些不知所措:“啊啊,對,宋終現在的傷勢,不容樂觀,能不拖時間,就不拖時間。”

  五大堂主面面相覷。

  青龍堂的徐嘯天說道:“上一次災星降落的時候,詭異之處很多,尤其是當時,也有一批天竺國裝扮的外鄉人來到現場。”

  白虎堂單雄云說道:“沒錯,那個時候我們兩兄弟聯起手來對付其中一名天竺國的外鄉人,卻還有些吃力。”

  玄武堂謝取深說道:“我懷疑,域外天魔的降臨跟天竺國脫不了干系,天竺國本身就是一個奇怪的國家,經常獻祭活人,換來所謂的力量。”

  朱雀堂朱雨柔說道:“我曾經聽說過,天竺國有一種邪惡的術法,這種術法能夠在自己的身上,養“鬼怪”。流言當中,最可信的版本是,天竺國的人會將死去的孕婦腦袋割下來,找到一棵香蕉樹,擺放在香蕉樹下,每日以鮮血澆灌腦袋,直到腦袋漸漸嵌入香蕉樹里,這時,再輔助以咒語,每日前往香蕉樹下念動咒語,以致于香蕉樹結果,而,這個時候香蕉樹結出來的果實便不再是果實,而是一顆人類的頭顱。”

  朱雨柔繼續說道:“天竺國的人會將結出來的人類頭顱收走,擺放在家中,一旦有什么戰爭的時候,便會帶著頭顱上戰場。”

  朱雨柔說道:“當人們上了戰場后,紛紛祭出頭顱,念動咒語,讓頭顱當中的惡鬼出現,與之斗法。”

  朱雨柔說道:“我想來想去,只有域外天魔才有這種詭異的術法,定然是天竺國的愚民祭拜域外天魔,將域外天魔當成神靈供養,而域外天魔為了吃孕婦的身體,便想出這種奇怪的辦法來,當人們將孕婦砍殺,取走孕婦的頭顱,那么孕婦的身體,便會全部歸于域外天魔當晚餐。”

  肖以文點點頭,說道:“的確,天竺國當中流傳有類似的術法,這種術法帶來的力量非常詭異,擁有直擊靈魂的能力,寧國江湖以武功稱雄,江湖上的武者多半都是橫練高手,并沒有修行靈魂的武者,就算在我們圣教當中,也僅有幻夜琴王一人,修行靈魂。”

  幻夜琴王姬如夜修行的幻音琴經,擁有提升靈魂的力量。

  而當靈魂提升到一定程度,便可以將比自己實力低的武者拉進自己制造出來幻象當中,一旦進入幻音琴經的幻象當中,基本上離死不遠。

  這便是肖以文說幻夜琴王姬如夜修行靈魂的原因。

  若是幻夜琴王姬如夜的靈魂不夠強大,想必自己都會駕馭不住幻音琴經,直接暴斃身亡。

  三位天王面面相覷,說道:“昨夜,我們遇到的外鄉人,便是念動咒語,驅動體內的鬼怪出現。”

  五位堂主紛紛點頭。

  如此一來,便可以說明,域外天魔與天竺國有著深深的淵源。

  很有可能域外天魔的降臨,都是天竺國搞出來的事情。

  傳說天竺國有一種召喚術,只要獻祭足夠多的祭品,便能夠召喚自己信仰的神靈下凡。

  天竺國的人們,定然是將域外天魔召喚下來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接連兩次,域外天魔都是降落在寧國。

  按理說,域外天魔理應是降落在天竺國才對。

  寧國距離天竺國可不遠。

  就拿蘇圩縣來說,從蘇圩縣驅馬走到天竺國,最少也要消耗大半個月的時間。

  怎么看,寧國都不像是域外天魔最佳的降落地點。

  不過,三大天王、五位堂主對于這些事情都是猜測,并沒有真憑實據。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天竺國一定跟域外天魔有瓜葛,但是天竺國的人每一次都在災星降落的前后,前來寧國,實在是耐人尋味。

  這個時候,二樓的樓梯忽然被一個人砸爛。

  那個人的身體惡狠狠的摔落,硬生生將階梯都砸斷。

  木屑紛飛,人們的好奇心一下子勾起來。

  人們紛紛看向跌落下來的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口中連連吐血,萎靡不振。

  沒多久,男子的身體瘋狂抽搐,抽搐片刻,脖子一歪,身子疲軟下來,再也沒有聲息。

  男子一死,一樓的食客紛紛嘩然。

  “又死一個!這個可是這三天里,死掉的第五個人了。”

  “老兄,這個客棧死的人那么多,掌鏡司不會查嗎?”

  “這就是你不懂的地方了,每一個前往二樓挑戰的人,都已經簽下生死狀,無論生死,都不能讓掌鏡司出手。”

  “原來如此,那要按照這么一說的話,前去挑戰的人,便是白死唄?”

  “一點錯都沒有,白死。”

  “你們說,這個潘從從到底有多好看,居然能夠讓人前赴后繼,不要命的踏上二樓?”

  “其實一開始我都不敢相信,二樓上面的女子便是潘從從,畢竟潘從從的大名遠播,那樓縣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城,怎么看都不像是潘從從會來的地方,然而,潘從從居然來了。”

  “潘從從的到來,其實也讓那樓縣熱鬧了起來。”

  “看戲吧,剛才還有兩個人上去了,這兩個人還沒下來呢。”

  一樓的食客竊竊私語。

  就在這個時候,二樓上忽然有兩個人跌落下來。

  “轟隆!”

  “轟隆!”

  兩道人影砸在地面上,將一樓的地面都震得顫抖。

  食客們目瞪口呆,他們討論的聲音剛落,又有兩個人摔下來,實在是了不起。

  二樓,突然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那聲音說道:“你們都是吃干飯長大的嗎?難道你們男子當中,便沒有一個高手了嗎?全部都是懦夫!手下敗將!”

  無極圣教眾人覺得這聲音十分好聽,可是這聲音所說的內容,卻難聽至極。

  胖子一拍桌子,身前的桌子頓時碎裂,碎成好幾塊,猛然倒塌在地面上。

  一樓鴉雀無聲,胖子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一樓的食客們都感到震驚。

  而后,胖子怒道:“誰說男子沒有人了?老子不是人嗎?”

  胖子罵罵咧咧的站起來,他本來就不是很高興,畢竟自己的哥哥身負重傷,哪怕是有山珍海味,他現在也不怎么想吃。

  現在好不容易能夠前來客棧歇歇腳,可是二樓卻吵得要死。

  胖子非常擔心二樓的喧鬧聲,將三樓的宋終吵到。

  道長可是說過了,宋終需要安靜。

  道長甚至不惜寸步不離的陪伴宋終左右,就是害怕宋終出問題。

  由此可見,宋終現在的確經不起折騰。

  胖子本著能忍就忍的態度,一直在忍著二樓傳來的打斗聲。

  現在,胖子忍無可忍。

  二樓的人,已經膨脹到說男子無人的地步了!

  二樓的那道聲音說道:“你們男子便是弱,你們有什么好說的?除非你能夠戰勝我,不然懦夫的詞語會一直出現!”

  胖子罵罵咧咧:“老子他媽的忍你很久了,打架難道不能出去打嗎?你以為你是誰啊?打爛東西不要賠嗎?吵到這么多客人用餐,不用道歉嗎?我他媽要是你,我他媽就出去支一個擂臺,既不會損傷到客棧的東西,也不會擾民。”

  胖子此言一出,一樓再次鴉雀無聲。

  食客們看向胖子,這個胖子果然是藝高人膽大,什么話都敢說。

  不過瞧胖子這個體型,想來應該能在潘從從的手下支撐一段時間,不至于馬上落敗。

  真正讓食客們感到驚訝的乃是胖子周圍的人。

  胖子周圍的人,非常明顯便是跟胖子一行。

  那些人雖然沒有說話,沒有謾罵二樓的霸道行徑,可是身上透露出來的氣勢,卻要比這個胖子強悍的太多太多了。

  現在,這些人正在默默地注視胖子呢。

  入殮堂的肖以文正想說話。

  可是獨臂刀王典淖卻說道:“讓你們堂口的胖子去挫挫對方的火氣也好,女人當中有強者,但是男人當中的強者也不會少,不能讓對方將我們男人看扁。”

  入殮堂的肖以文哂笑道:“刀王,你誤會了,肖某并不是想要說這個。”

  獨臂刀王典淖疑惑不解。

  這時候,肖以文振聲道:“王成,接我命令,今日不打敗二樓的潘從從,你便不要再吃飯了。”

  行進間的胖子渾身顫抖,臉上露出苦瓜臉。

  胖子說道:“堂主,我后悔了,我能不去了嗎?”

  肖以文笑道:“你要是打敗她,我會吩咐后廚給你準備一只烤羊腿。”

  肖以文話音剛落,便揮動手臂喚來胖掌柜,吩咐胖掌柜現在便開始制作烤羊腿。

  胖子立刻來了精神,說道:“沒問題!保證完成任務!”

  一樓的食客們詫異不已。

  二樓的潘從從雖然不是什么頂尖高手,可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啊。

  這些人是什么來頭,直接將潘從從看作是空氣,連勝利后的烤羊腿都提前準備了?

  二樓的氣氛也非常的冷漠。

  想必二樓的潘從從也沒有想到,她還未與對方交手,對方陣營便已經判定她輸了。

  這種操作實在是太囂張了。

  潘從從不知道的是,她即將面對的乃是無極圣教入殮堂的王成。

  王城雖然只有二流境界,可是平日里跟隨宋終不斷的挑戰自我,已經擁有正面抗衡一流高手的實力。

  再加上胖子這家伙乃是橫練武者,一身肥肉猶如銅墻鐵壁,的確擁有驕傲的資本。

  只是胖子這些年來,一直讓宋終掩蓋住其自身的光芒。

  與宋終相比,胖子的武功便顯得不那么強悍了。

  胖子施展輕功,身子瞬間拔高,雙腳連連踩踏著二樓圍欄,翻身上了樓。

  一樓的食客們紛紛驚訝。

  “這個胖子好厲害,好俊的輕功。”

  “若不是親眼得見,我都無法相信這是胖子能夠施展出來的輕功。”

  “這個胖子不簡單啊。”

  “難怪胖子這么囂張,若是我擁有胖子的能力,定然會更囂張。”

  食客們震驚不已,連連驚嘆。

  胖掌柜則是飛快前去收拾被胖子一巴掌拍碎的桌子,為無極圣教的弟子們換上新的桌子。

  北地槍王常生、幻夜琴王姬如夜紛紛搖頭苦笑:“年輕人有沖勁,有血性是好事啊,哪像我們,我們早已經讓歲月磨掉棱角。”

  青龍堂徐嘯天說道:“恭喜肖堂主,繼宋終之后,又教出一個好弟子。”

  白虎堂單雄云說道:“不錯,看王成這般模樣,想來突破一流境界,也只是時間問題。”

  玄武堂謝取深說道:“王成乃是修煉金剛不壞功,金剛不壞功在圣教鮮少有人練習,而練習此功法的人,多半都是我玄武堂的弟子,沒想到你們入殮堂也有弟子嘗試這門武功,這門武功難練啊,現在的年輕人吃不了苦,會直接放棄這門武功。”

  玄武堂謝取深說道:“看王成的模樣,想來防御力跟我的徒弟方寧也差不多了。”

  朱雀堂朱雨柔說道:“你們好壞,你們也不讓讓人家,人家一個弱女子,撐起一個堂口容易嗎,你們教徒弟那么厲害,搞得我整個堂口當中,都沒有幾個弟子能夠拿得出手,與你們相比,我朱雀堂真是不值一提。”

  入殮堂肖以文說道:“都是弟子比較勤奮,并不是天賦的問題,這年頭天賦好的弟子不知道凡幾,可是能夠真正吃苦的人,永遠都只有那幾個。”

  諸位堂主一人一語,說道:“肖堂主過謙了,若是沒有肖堂主這么好的堂主,又怎么可能教出這么優秀的弟子呢。”

  “肖堂主管理入殮堂十分妥當,實在是讓我羨慕。”

  “入殮堂在肖堂主的率領下,已經占領江湖九成的棺材市場了。”

  “肖堂主什么時候傳授我幾招?”

  幾位堂主紛紛開口。

  三大天王笑了笑,紛紛搖頭。

  堂口乃是堂主們管轄,即使他們身為天王,也不能過多插手。

  身旁,還有兩桌子人。

  適才胖子是與莫笑璇、楊正義、玉傾城、獨孤絕、丁不敗、何東來、方寧、泰隆、杜竹青等人坐一桌。

  胖子一巴掌將桌子都打碎,讓這幾位兄貴都感到茫然。

  你想打架你就直說嘛…

  掀桌子干嘛呢…

  現在眾人看向身前的新桌子,有些哭笑不得。

  幸好胖掌柜比較會來事,要不然他們可就要看著隔壁桌吃咯。

  這些弟子們,沒有一個是關心胖子此次打架的過程的。

  畢竟胖子這個家伙已經是二流境界巔峰。

  再加上胖子乃是橫練武者,自身防御力驚人,恐怕站著讓對方揍,對方都揍不疼胖子,這便是胖子的可怕之處。

  況且,這胖子非常的無恥…

  這樣的一個胖子,想輸,很難。

  因此,弟子們自顧及自己什么時候能夠吃上飯。

  要是烤羊腿能夠提前上,那便更好了。

  莫笑璇笑道:“胖子這個人,太過于跳脫,非常不讓人省心,只有宋終能治治他。”

  楊正義說道:“雖然與王兄弟相處不久,可是楊某已經習慣了他的做事方法。”

  玉傾城一語道破真相:“其實,王成也是為了宋終好,道長曾經說過,宋終現在需要靜養,這偌大的客棧,吵鬧聲不絕于耳,哪怕宋終躺在三樓房間,都會聽得到這些喧嘩聲,因此,這多半是王成出手的原因,只要王成將二樓的潘從從解決了,便不會再喧鬧。”

  莫笑璇恍然大悟,驚訝道:“玉姐姐這么一說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

  楊正義感嘆道:“王兄弟心思細膩,為人著想,實在是一個可以深交的好朋友。”

  丁不敗、何東來、獨孤絕、泰隆、方寧、杜竹青等人插不上話,索性直接不說話。

  而另一桌,則是坐著單源成以及他的心腹。

  單源成為了殺宋終,不惜讓白虎堂一些兄弟朋友都申請下山,前來蘇圩縣“搞搞震”。

  現在宋終深受重傷,正是下手的好時機。

  只不過這個死胖子處處為宋終著想,實在是讓人有些惱怒。

  忽然,二樓傳來一陣聲響。

  無極圣教眾人不由自主的看向二樓。

  哪怕無極圣教眾人對胖子的實力非常有信心,但是當真正動起手來的時候,還是有些擔憂的。

  畢竟二樓的人不是別人,乃是潘從從。

  一年前便聽到潘從從已經突破到一流境界,不知道現在的實力會如何,是否真如傳聞所說,已經是一流高手。

  一樓的食客們更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樓梯口。

  食客們都是普通人,無法窺探二樓的情況,只能盯著樓梯口,只要樓梯口有人摔下來,便證明潘從從再一次捍衛了地位。

  這時,只聽得二樓傳來聲音。

  “別跑!我不管,我嫁定你了!”

  “姑奶奶,我這款你也喜歡吶?我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嗎?”

  “哼!兩條路,娶我或者我嫁你,你自己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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