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五是不可能百五的,李元景咬死了百二這個點,不論長孫無忌怎么撒潑無賴,李元景就是死不吐口。
見死活不能在突破,長孫無忌也就就此作罷。
官面上的事情就這樣了,不過接下來,長孫無忌卻玩起了私活。
“老夫若是存進去一筆錢,保證兩年不動,你打算給多少的利?”長孫無忌笑瞇瞇的問著,這次他可是想起來了,李元景之前可是說了,兩年的定期是百四。
若是存進去一萬貫,每年只是利息就有四百貫,對于他們這些家庭來說,四百貫也不算少了,差不多是他們半年的正常支出了。
但長孫無忌卻不滿足這些,特別是知道了李元景是賺錢的,所以便借著這個機會動起了小心思。
“四點五,最多了……”李元景無語的哼哼一聲,心里面現在只想著一件事情,接下來該怎么霍霍長孫渙或者長孫浚呢?
人家都是坑爹的娃,長孫無忌倒好,直接成了坑娃的爹。
話說你現在這么皮,難道就沒考慮過你家的娃接下來的日子怎么過?
“百五,若是給百五,老夫就存進去兩萬貫!”
“除非定死這筆錢五年內不準取出,不然百五是絕對不可能的。”李元景緊咬牙關說道。
“好,五年就五年,到時候老夫與你簽訂契約!”長孫無忌笑著答應了下來。
一成的利,除去各種開支,算來算去,自己這筆存款李元景最多也就賺兩三錢的利,而且這兩三錢還是要那么多人分的。
五年雖然久了點,但問題也不大,兩萬貫,百五的利,一年利息就是一千貫,稍微省著點用的話,長孫家只是靠著利息就能過上富足的日子了。
至于個人理財什么的,完全不存在的,他們這批人是不可能經商的,就算是家人也不太可能。
最多就是買下一些房產或者鋪面租出去獲取一些利潤,真正的收入還是食邑以及田地等方面,算下來的話,一年差不多有個兩三千貫的收入,但支出也不少。
也就房玄齡這個氣管炎家里面存的會多一些,向長孫無忌家一年能留下一千貫就算燒高香的了。
“老夫也存兩萬貫?”房玄齡猶豫了許久,打長孫無忌開口的那一刻他就動心了,主要是害怕家里那位不同意,但一年一千貫的利息,實在是太誘人了啊。
“可以!”李元景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表面上看似為難,實則心中早已樂開了花,最喜歡的就是這種長期客戶,給的利息雖然高了一些,但資金的安全性也更高了,操作空間更大了。
不說搞那些特殊化,就是正常的極限操作,這些錢一年差不多就能拿到兩成甚至更多的利息。
與此同時,王家書房內。
剛剛下值回到家的王珪,便迎來了房玄齡派來的說客,雙方都認識,但對方的級別比自己稍低一些。
對于這次不對等的對話,王珪心中還是有些怨念的。
而在聽完對方的意思之后,王珪只是稍加思索便直接拒絕了這次的邀請。
此刻,父子二人正在書房內進行著例常談話。
其主要用意還是王珪想要好好的培養一下自己的長子,怎么說自己也是侍中,基本邁入宰相行列了。
而自己的長子卻只是個從六品上的員外郎,雖然有李世民打壓的緣故,但更多的還是其自身的能力不足的原因。
“你可知為父為何拒絕房玄齡的邀請?”王珪先是跟王崇基講了一遍錢莊的大致模式,以及股份的分配方案,讓王崇基有了些基礎的了解,緊接著便問道。
王崇基愁眉苦展,很是頭疼,最煩的就是這種每天不斷的問話,各種各樣的事情,什么千奇百怪的案例都有。
每次自己答復上來,都會被父親一頓說教,然后雞蛋里挑骨頭的找自己的毛病。
但父親問了,自己還不能不回,王崇基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旋即說道:“兒覺得房玄齡給的份額太少了,且錢莊運作也才一成的利,遠不如我們自己操作。”
說完之后王崇基還又想了一下,覺得這么說好像真的沒什么問題。
六家平分二成的份額,每家那么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最要命的是一年也就一成的利,這些錢放在他們手中能有多少利,別人不清楚,難不成王崇基這個王家長子還不清楚?
普通年份,至少也是四五成的利,若是到了災年,那就是數倍,數十倍的利息了,吃慣了大魚大肉,還能看上你這點糟糠不成?
一想到這里,王崇基便滿心歡喜的抬起了頭顱,等著父親的褒揚。
‘啪……’
不料,王崇基等來的卻是王珪憤怒的拍案聲。
“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能不能動一動腦筋?腦子里整天就會想著那些膚淺至極的東西,就不能多想一想這件事情背后的深意?”王珪氣的臉色發青,自己數年如一日的教誨,結果愣是沒有任何長進,換誰都能被氣的半死。
不過王珪又想到了一件事情,不由接著皺著臉教訓道:“房玄齡這三個字是你能叫的嗎?老夫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禍從口出,不論是在何處,基本的禮貌都是要謹記的,以后再敢讓老夫聽見你如此失禮,看老夫不打爛你的嘴!”
王崇基一臉懵逼的點著頭,王家的家教甚嚴,其他世家也不差,問大唐最囂張的人群是誰?
答案一定是世家,但若是問大唐最有教養的人群是誰?答案還是世家。
深厚的知識底蘊,讓他們與普通平民徹底的區分開了,優越的生活條件,使他們可以不食人間煙火。
此刻的王崇基只想說,我是跟著你叫的啊,倘若你叫上一句房相,難不成我還能叫他房匹夫不成?
對于這個兒子,王珪也很是頭疼,如今自己還在位置上都這么難提攜他,倘若有一天自己不在了,自己這一脈又該如何?
每當想到這里,王珪便覺得有一股淡淡的憂傷,越想越是無奈,越是傷心,不由的嘆了口氣,他已經不想再去考核了,太累了,語重心長道:“這件事情明著看是陛下向世家釋放出來的善意,但這么點利,世家若是同意了,反倒是形同于對陛下低了頭,這才是最要命的,你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