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進行的很順利,李元景的婚事也沒人敢去搗亂,聲勢壯大的迎親隊伍一路喜氣洋洋的來到了裴府。
跟以往的迎親有所不同,按照規矩,李元景是不該親自來迎親的,這不符合雙方身份,但看在已經逝去的裴寂的面子上,李元景還是來了,也算是給了李淵一個交代,給了天下臣民一個交代。
但雙方終究是尊卑有別,給面子也只是相應的,不可能一直給你面子把你往天上去送。
所以,到了裴府門前,迎親的隊伍就停了下來,接下來作為長兄的裴律師以及長嫂臨海公主親自將裴瑩瑩送出府,再由迎親隊伍接其上車,沒有敬酒,也沒有其他的那些規矩,雙方只是簡單的聊了幾句,然后便帶著隊伍打道回府。
不過李元景還是注意到了一些異常情況,不由的問著身旁的禮部官員:“裴府不需要擺宴席的嗎?”
“殿下,宴席自然是要的!”
“哎,還真是人走茶涼啊!”李元景無語的搖了搖頭,剛才雖然沒有進去,但他也能感覺到裴府的冷清,似乎并沒有多少賓客。
自古以來喜事便是要人多,要熱鬧,這樣才會有氣氛,不說別人,就是長安的趙王府為了這次婚事把坊內折騰成什么樣子?再看看裴府,恐怕準備的宴席連一半都坐不滿吧?
“好歹也是成了親的人了,你心里面真的就沒點逼數嗎?”程處默騎馬走在李元景身旁,一臉鄙視的說道。
“恩!處亮的傷年后差不多能好了吧?”李元景點了點頭,冷不丁問道。
“我能讓他舊傷未好便添新傷!”程處默哼哼兩聲,他當然知道李元景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拿年后的出行來威脅自己嘛?我程處默還怕你這點威脅不成?
“沒事,本王跟你爹打聲招呼就行了,這點面子你爹該不會不給吧?”李元景呵呵一笑,治不了你了還?
程處默翻著白眼,不情愿道:“你大婚這么大的事,誰敢不給面子?裴家已經不是以前的裴家了,至少他這一脈是走下坡路了!”
“去跟往來賓客說一聲,讓他們也來這邊熱鬧熱鬧!”李元景直接說道,對臨海公主李元景不感冒,但是對裴律師的印象還是挺不錯的。
或許是被臨海公主壓制的時間太久了,讓裴律師的身上缺少了一種霸氣,所以看起來反倒是有種老實人的氣息,而李元景最看不得的就是老實人受欺負了,特別是因為自己,總覺得心里面有股愧疚感一樣。
李元景倒是沒提禮金一事,到了這種家庭,禮金什么的已經完全不重要了,能參加這種婚事的,多拿一份禮金自然不成問題,拿不出的也不重要,人家要的是面子,不是這些禮金。
當然,李元景倒是忽略了一件事情,這年代不乏精明之輩。
在李元景的迎親隊伍到來之前,就有不少人或是派人,或者親自將禮金送了過來,只不過沒在這里停留太久便直接離開。
對他們來說,來裴府就是刷一下臉,讓你知道我沒忘了你,還是給你面子的,但去趙王府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這個誰也不能阻擋。
所以實際上裴府收到的禮金并不少,但留下來的賓客卻并不多,也就是李元景看到的那樣。
“對了,過幾天你去一趟海州,讓船坊那邊準備幾條百石船的龍骨,大概一個月后本王會過去,到時候再說怎么造!”李元景朝著程處默吩咐道。
之前連哄帶騙的讓程處默留了下來,據說這貨為了這個事哭了很久,這讓李元景有些心中不安,這一次他沒打算讓程處默再留下來了。
事實上不止是程處默一個人,各家各戶都要派人跟著船隊一起出航的,世家門閥為了這個計劃已經放棄了很多,也已經做出了不少的妥協與配合。
不然的話,這兩年李世民也不可能這么輕松,而這兩年對李世民來說,無疑是他當上皇帝以后過的最舒服的日子,所有他的抉擇,世家門閥統統選擇配合,沒有任何阻攔。
若是在不讓他們看到點希望,怕是會有人覺得這是朝廷在給他們畫大餅呢。
“要百石船干什么?”程處默有些不解。
海州船坊是去年才搬過去的,那里正在建造的全部都是千石大海船,雖說工匠也會造百石船,但目前似乎這種船已經被淘汰了,主要是太小了,用不上。
而每艘船上配備的是幾艘只能乘坐一二十人的小船用于相互之間的聯絡,以及探查任務等。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李元景沒有說的太多。
因為現在李元景也不是太確定,主要還是要看蒸汽機能不能搞定,而這玩意兒直接放在千石大船上有些不太現實,所以李元景還是覺得放在百石船上試驗一下比較穩妥。
關于航海這件事情,李元景還真沒辦法把任務全部交給其他人,經驗只是一個方面,問題是自己沒辦法告訴他們哪里有陸地!
若是心中沒有一副地圖,在茫茫大海上撞運氣似的去發現,鬼知道找到足夠多的大陸需要幾百年的時間?
迎親隊伍緩緩的來到了長安北側的大安宮,這里以前是李世民的秦王府,后來李淵主動提出要搬出皇宮,所以李世民便將李淵安置在了這里,并且更名大安宮,主要是除了這里以外,沒有地方可以與李淵太上皇的身份般配。
按照大婚流程,迎親隊伍迎完親之后,是需要先來大安宮進行拜堂,然后再回趙王府,畢竟李淵身為太上皇,是不太可能輕易離開大安宮,前往趙王府的。
就算他愿意,也有人不愿意,反正關于皇家這些規矩,李元景是覺得有些頭懵的,屁大點的事都要按照規矩去辦,結個婚還要跑來跑去,一點也不麻利。
不過當眾人來到大安宮的時候,卻被這里的景象給嚇到了。
“這……這是要拜堂的嗎?”大皮程處默看著面前的大安宮,無語的撓著頭。
“進去吧!”李元景同樣無語的嘆了口氣,暗道這李淵這些年待在這里,還真是石樂志啊。
好歹也是個太上皇,好歹自己也是他的親兒子,大婚之日,你身為一個父親就是這么操作的?奪你皇位的是李世民,又不是我李元景,有火你朝著李世民發啊,這么刁難我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