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在婆利停留了半個月之后,開始再次西進。
與東邊路線不同之處在于,西邊存在著數量不少的政權,當然,這也跟這里緊鄰大陸架有關系。
呂宋群島雖然面積不小,但距離周邊大陸架太遠,除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存在的土著以外,很少有其他地區的人能過去。
而若是翻閱史料的話,會發現華夏最早到過菲律賓的時間,其實是在三國時期的東吳,只不過當時華夏并沒有在意這些,簡單的停留過后便直接離開,再往后,這片土地便只存在于史料當中了。
“富貴兒,你對這個國家了解的有多少?”李元景指著面前的一個新國家問道。
這個國家叫什么他也不知道,就算已經派出平楊等人登陸與其接觸,也同樣不清楚,原因同樣很簡單,語言不通。
這里屬于大唐從未涉及過的地方,甚至在史料中都很少有記載,不過根據地形觀察,李元景覺得這里應該是后來的馬來,而北邊這條海峽則很有可能是馬六甲。
至于富貴兒這個名字,是李元景起的,雖然有點土,但卻很具有華夏鄉村特色。
好吧,主要是沒人知道富貴兒的真名叫什么,雖然富貴兒一遍又一遍的說著自己的名字,可這玩意兒怎么翻譯?
最后李元景一拍腦門,你第一個字不是叫富嗎?那就富貴兒吧……
“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人說起過,他們要比婆利強大的多,所以婆利這些年一直在防備著他們!”富貴兒想了想,說道。(省去翻譯)
“幾年以后,婆利就不用防著他們了!”李元景點了點頭。
“殿下,難道大唐要幫婆利訓練軍隊嗎?”富貴兒眼中冒著精光,對于大唐的軍隊他可是從見到以后就開始流哈喇子的。
看看那衣服,看看那些裝備,哪一個不是能讓他們羨慕死的?多的不用說,只要大唐能幫他訓練兩千類似的軍隊,他就敢在婆利跟一切勢力叫板。
沒辦法啊,全是鋼鐵打造的兵器,在面對木棍石頭的時候是有著絕對優勢的,破防能力杠杠的。
“不!你知道你的家族為什么能統治婆利嗎?”李元景搖了搖頭問道。
“為什么?”面對這個簡單的問題,富貴兒卻突然犯了難。
“因為你的家族能夠做到,而其他人做不到,這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同樣的,有些事情,大唐能夠做到,而你們卻做不到,這同樣是人與人的差別!”李元景笑了笑,接著忽悠道:
“不過你放心,大唐從不對朋友動手,而誰若是敢動大唐的朋友,大唐一定會讓他品嘗到什么叫做絕望的,你是大唐的朋友,本王認你這個朋友,下一任婆利王是你,也只能是你,大唐的軍隊會保護你的!”
富貴兒雖然沒什么文化,但好歹也是婆利王子,見多識廣的知識面總是有的。
李元景不會無緣無故的就捧自己為婆利王,他一定有他自己的算計。
但是面對王位的誘惑,富貴兒還是有些驚恐的點了點頭,怯聲道:“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接下來大唐會用到大量的人力去開發一些地方,而你要做的就是組織這些人力去幫大唐干活,不過這些人也不是白忙活,大唐會付給他們工錢的,作為交換,之后本王會讓人核算布匹等生活物資運輸到婆利的成本,然后以微薄的利潤賣給你,你可以稍微加一些價格在婆利售賣。”李元景笑瞇瞇的說著,這是個雙贏的方案。
只不過大唐贏的有點多,對于富貴兒來說,倒是能賺到一些錢。
只不過更深遠的意義富貴兒卻想不到,也意識不到。
當然,意識不到并不意味著就不會去懷疑。
李元景當然知道富貴兒在擔憂,不過這不算什么,接著開口道:“婆利的現狀連大唐的百分之一都比不上,可謂要什么沒什么,百姓可以為大唐干活來賺錢,而賺到的錢則可以拿到婆利去花,只要有人花了錢,官府就能夠拿到稅收,花的越多,官府手中的錢也就越多,除此之外,大唐也會將更多先進的技術引入到婆利,在你的帶領下,婆利只會一天比一天強大,想一下吧,千百年后,你的后人或許會稱你為富貴兒大帝……”
“好!不過那要等我拿到王位以后……”富貴兒再也忍不住了,李元景也是王,而他的上面還有個皇帝。
富貴兒就更慘了,只是個排不上號的王子,新王即位之后,他就要帶著他的部落找個地方棲息下去了,也許將來會被人滅掉,也許會滅掉別人,誰又說得準呢?
平楊在登陸之后就覺得這里的氣氛有些不太對,但具體哪里不對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上來。
雖然雙方依舊語言不通,但有了跟婆利的交流,平楊還是輕車熟路的用上了老辦法。
雖然這里比婆利要更先進一些,但也只是兩者相比的情況下,跟大唐比起來,這里還是太落后了。
不過一個奇怪的現象卻引起了平楊的注意,因為他發現了這里竟然存在一些華夏的東西。
“主事,這里好像是個叫干什么的國家,那個人我很熟悉!”就在平楊一頭霧水的時候,手下的一名校尉卻突然提醒道。
“很熟悉?”平楊大吃一驚,干什么國家的他不清楚,但他知道這里距離大唐很遠,一個從未離開過大唐的校尉,又怎么可能見過面前的那個男子?
“應該是,小時候經常聽我祖父說起過這件事情,當時他奉他們國王的命令前去梁國上表,據說是還是個王子!”校尉仔細盯著對方看了會兒,有些確定道,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幾年,而當時他只不過是個十歲出頭的孩童,祖父對于眼前這人的描述也很詳細,實在是太讓人過目難忘了,有些記憶已經漸漸的模糊了起來,但今日見到以后,還是能一眼認出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漸漸的印證了校尉的說法。
一位遲暮老人被人抬了進來,白發蒼蒼,瘦弱柴骨,整個人奄奄一息的,甚至有種隨時都會去世的感覺。
不過當這位老人開口之后,平楊心中的疑惑瞬間全無。
“先王年輕的時候曾經去過梁國,不知大唐與梁國之間可有關聯?”老人顫顫巍巍的說著漢話,作為當年出使的隨從的兒子,聰明的天賦讓他跟隨自己的父親學會了漢話,而認識到漢族強大的同時,他也沒有丟掉漢話。
只不過幾十年來他們已經與漢人中斷了聯系,這讓他的這門語言天賦失去了作用,而他的子孫后代也不愿意去學習,只是沒想到,在自己將死之時,這門語言還能派上用場。
而這個時候平楊也意識到,手下校尉并沒有聽說過面前的這個王,因為去過南梁的王已經死了,不然怎么稱之為先王?不過這也并不能說明什么,父子之間長相比較接近,又沒有親自見過,認錯也是正常的。
“南梁已滅國八十余年,不過至今還有南梁后代在大唐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