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了一呆,拉停了大車,琦已由上走了下去,依著焦宛兒所指的地方走去,果然在一大片草叢中找著一塊布滿青泥苔胡的石碑,上面隱約刻有三個字,紅漆差不多完全看不到,上面果然是‘燕子塢’三個字。
‘虧你看得出!’我哼了一聲,道。焦宛兒指了指自己笑道∶‘我的目力比常人要好。’‘這個我怎么不知道?’我打趣道∶‘我們是否曾經出生入死?你這種特殊能力我竟然毫不知情。’焦宛兒臉上一紅,不再理睬我。琦瞪了我一眼,轉身踱了開去。
‘易公子~’我們正說笑間,湖上的蘆葦后面傳來一聲活潑的聲音∶‘易公子!真是你們!’突然有人認出了我,程英和琦踏前兩步,防備著是敵人來襲。一葉輕舟從蘆葦后面滑了出來,舟上站著一人,坐著兩人,其中一個正向我們揮手。
‘是她!’琦失聲叫道。這時我們都已看清楚,舟上三個都是年輕女子,坐著的那兩個就是當日在揚州城出手助我們對付岳不群的少女,和我們打招呼的正是穿藍色紗裙,較幼小的那一個。
我們迎了上去,小舟亦已靠向岸邊,那兩個少女輕輕一躍躍到岸上來。那個綠衣少女向我們抱了抱拳,說道∶‘易公子,揚州城匆匆一別,不想今日又能在此處重逢,多日不見,難得諸位還是如此安好,我們姊妹倆很是安慰。’‘這句說話應該由我們來說,’琦道∶‘你們出手阻截那位“君子劍”,讓我們得脫大難,見到你倆安然無恙,我實在歡喜。’程英也問道∶‘當日你們怎生逃脫?’那藍衣女孩笑著說道∶‘我們要走,姓岳的老兒也攔不住┅┅’那綠衣少女喝止∶‘琴兒!別亂說話!多失禮的。’又對我們道∶‘幾位不要見怪,我這妹妹就是咭咭呱呱的說個不停┅┅當日我們合力抵擋“君子劍”的猛攻,可能對方不知道我們的來歷,一時間沒有全力施為,待得你們走遠,我們兩人退走,他也沒有追趕。’我點了點頭,心中想∶‘你們走了之后,岳不群定必第一時間在揚州城搜索我們。只是他一定想不到我會帶著三個姑娘躲到揚州第一妓院──麗春院里去。’念及此處,不禁佩服韋小寶的心思。琦拉著那藍衣女孩,問道∶‘你叫做琴兒,這位姑娘又怎生稱呼?’‘不敢!’那個少女低了低頭,說道∶‘我們只是丫鬟,如何稱呼都是一句┅┅我家相公喚我做侍劍。’‘侍劍、琴兒┅┅’琦念了數片,笑著說∶‘你們的名字雖然簡單,卻很有意思。’程英也道∶‘嗯,琴劍合一,是我輩最高境界──若能一邊弄劍一邊撫琴,真是人生一大樂事。’我知道程英想到了黃藥師,東邪就是這樣一個高雅之士,而我的腦海中卻出現了劉正風和曲洋,與及莫大先生。當然,對于不好音樂甚至不通音律,好像我這種人來說,自然不會向往甚么‘琴劍合一’了。正在胡思亂想間,程英又問那個穿淡綠裙褲叫做侍劍的少女∶‘未知你家主人是誰?何以會派兩位出手相助?是否和易公子或家師相識?’那琴兒仍不改其一貫作風,搶著說道∶‘聽我家相公說,曾經和易公子有過一面之緣┅┅’那侍劍瞄了琴兒一眼,待她閉嘴,才道∶‘我家相公的確曾這樣說,我們也不知道詳情。’說著,見我想要開口,又道∶‘請恕侍劍無禮,臨行前我家相公沒有說過要我們表露身分,因此實在不敢提到我家相公的名諱,并非有意隱瞞。’琴兒吐了吐舌,侍劍又道∶‘我家相公雖然有要事在身,不過他曾說過,一辦完務就會立即趕來,和易公子你相聚。’我聳了聳肩,笑道∶‘沒有甚么大不了,總而言之是朋友不是敵人就可以了。’琴兒好像還想說話,但在侍劍面前始終不敢放肆。舟上的那個少女叫道∶‘琴兒!侍劍姐姐!濃講完沒有?’聲音甜美動聽,使人聞之心神欲醉。我抬頭一看,見到那少女盈盈的站著,一身翠綠羅裙,雖然和侍劍同是穿綠,相比之下卻又是另一番味道。侍劍指了指那個綠衣少女,介紹道∶‘那位是阿碧 姑娘,是姑蘇慕容公子的近身侍婢,因慕容公子和我家相公相熟,所以我們向有往來。當日在揚州城失去了易公子的消息,商量之下便決定到參合莊作客,一來等待我家相公的指示,二來可以拜托慕容公子┅┅想不到你們會來到這里,剛才在舟中琴兒對我說見到你們在岸邊,我還不敢相信。’琴兒終于忍不住道∶‘易公子就和幾位姐姐到參合莊吧!雖然慕容公子不在莊中,但阿碧她們不會介意的。’我本來已經心動,但轉念一想,主人不在莊子里面,我們聽幾個丫鬟的說話謬然前往作客,不是太個魯莽不識大體了嗎?琴兒卻拉住我的衣袖道∶‘慕容公子和我家相公一樣,從不把阿碧她們當丫鬟看待,阿碧在參合莊彷佛半個主人┅┅易公子,去吧!’侍劍再次喝住了琴兒,搖頭苦笑∶‘琴兒的話也有道理,我家相公和慕容公子相交甚歡,易公子作為我們的客人,自然也可以做參合莊的客人。況且我家相公不久便會來參合莊和我們會合,屆時易公子便可和我家相公見面。’我擺手說∶‘這個多少有點不妥┅┅況且我們還要到杭州去,沒有時間在這里逗留。麻煩你轉告你家主人一聲,就說┅┅就說易一承蒙相救,感激不盡,所謂“大恩不言謝”,恭維的說話我亦不多講,他日再遇自當報答今日之恩。’侍劍躬身道∶‘我一定會轉告我家相公。易公子,你們要到杭州去?’‘嗯,’我笑了一笑,也不隱瞞∶‘我家住杭州,想回去看看罷了。’琴兒說道∶‘我家相公一到,我們一定會隨他到杭州拜會易公子的。’我搖頭道∶‘不用麻煩了。我們到了杭州之后,也不知道幾時會走┅┅侍劍姑娘,你告訴你主人,說易一要事在身,未能恭候大駕,待大事一了,只要你家主人傳書,易一便會登門拜訪。’‘易公子叫我侍劍就可以了。’侍劍道∶‘那么我們也不敢強易公子所難,公子請便。’我向侍劍及琴兒抱拳作別,又和舟中少女微一點頭,轉身攀上大車。琦、程英三人都上了大車,由侍劍兩人目送著離去。
‘這兩個姑娘真有趣。’焦宛兒說道。當日一戰她給岳不群點中胸口穴道,昏了過去,雖然事后我和她提起過二人,但她從來沒有見過侍劍和琴兒的。自顧自地趕著大車,心想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見過不少女子,除了部分驚鴻一瞥與及不相熟的之外,幾個女子都是各有特色。好像岳靈珊心地善良,卻嬌縱愛耍小性子;焦宛兒雖然年紀小,武功又不高,遇大事時卻處變不驚、堅強不屈,巾幗不讓需眉;琦不用多說,做事勤力認真,如小家璧玉般斯文有禮;程英是大家閨秀,溫柔大方文靜嫻熟,又談吐得體。如今認識了侍劍、琴兒兩個小妮子,性格又有不同∶琴兒是吱吱喳喳的說過不停,活潑開朗;侍劍年紀雖只有十七八歲,卻成熟穩重得多,有點像程英,可是由于本身是個丫鬟,因此表現出來完全不同,處處不忘身分。想著想著,又想到那個單純的儀琳師妹;劉正風劉師叔的女兒劉菁及曲洋的孫女曲非煙;風凌渡口安渡客店里穿紫衣用毒蜘蛛害人的惡毒小姑娘;奇跡山莊的三位姑娘李文秀、曾柔和陸無雙;神龍島的方怡和沐劍屏;與及武夷山上那個姓木的狠辣女子。尤其儀琳師妹和那姓木的姑娘,論美貌在一眾漂亮女孩當中仍可說是數一數二。想到這里,右手不其然摸到了系在左手手腕的那塊黑紗。
過了整整兩年,再次重臨竹廬,只覺景物依舊,和記憶中完全沒有兩樣。所不同的是四周鋪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想要打掃住下來亦無從做起。
‘自我們離開以后,看來沒有人來過┅┅阿一你看,灰塵足有一寸厚。’琦伸手摸了摸桌面,沾上了不少塵絲,但塵太厚太重,都飄不起來。話雖如此,我還是掩著鼻子,害怕受到刺激而打噴嚏──因為我有點兒鼻敏感的癥狀。
我和琦就在竹廬里面唯一的睡房之中。還記得我和她來到這個虛擬世界后,第一次清醒過來就是躺在那張竹榻上面。
琦看看這,看看那,好像十分感興趣,努力要去回想往事,而我則背負著雙手踱到窗前,從窗中望出去,看見焦宛兒和程英二人就在竹廬外面那個園子中。焦宛兒說想要打掃干凈這屋子,好讓我們能夠休息,因此就往水井打水,程英在塤uo的忙。
‘回想當日,’琦輕撫著桌子上一個紫砂茶壺,把上面的塵埃都掃掉,現出那美麗的顏色∶‘第一次在這間竹廬中見到你出現在眼前,我真是吃驚得可以,還以為是你在作弄我┅┅’我回過頭去,笑著道∶‘嗯,當時你的神情實在┅┅第一眼我還認不出琦你呢。’琦雙眉揚了揚∶‘為甚么?’‘因為你更漂亮嘛┅┅’我由衷地贊美琦。琦卻沒有再說下去,走到另一面板壁,拂了拂掛著的字畫上面的灰塵,半晌,才道∶‘這段日子以來,我們雖然聚少離多,可是我經常會掛念你┅┅嘻嘻,你只管吹噓吧!不過說認真的,阿一,我在桃花島時,想起你的次數比想起母親還要多。’我心里暗自歡喜,微笑著說∶‘畢竟兩年啦!會想起我是一定的吧!再說,我和你是伙伴,將來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琦側著頭想了一會,問我∶‘兩年┅┅那么,現實世界又過了多久?’我呆了一呆,心里約略計算了一下,搖頭說∶‘不知道┅┅大約十多分鐘吧?’頓了一頓,笑道∶‘我只知道過了兩年,真是一段好長的時間啊!我也開始習慣了。琦,正如你所說,我們二人來到個世界后一直分隔兩地,你在桃花島,我則四處浪蕩。不過┅┅不過,我對你的心意卻越來越┅┅’琦的雙頰飛紅,白了我一眼∶‘你又說這種話。’‘我是知道的,琦。再見到你的時候,我知道你對我也有感覺,我不會料錯!’這次我不再讓步,堅持把心里面的說話一次過都對琦說清楚∶‘因為我是自現實世界開始已經一直留意著你。以前我們只是泛泛之交,每日話也講不滿十句,早晨點頭打招呼放學說聲再見,根本談不上甚么感情。但時至今日,一切都不同了┅┅琦,當中的變化我很是清楚。’‘不是的,’琦轉身走向門口,反駁著說∶‘那只是因為太久不見,一時忘形┅┅’竟是想從房里逃出去。事已至此,我當然不肯罷休,連忙趕上兩步,伸展雙手攔住琦,質問她道∶‘你為甚么要否認?我知道你也感覺得到的──無論是我對你的情意又或是你對我的感覺──你究竟在逃避甚么?’琦退后了一步,抱著雙臂,低頭說道∶‘阿一,我是在害怕┅┅’我望著琦,用眼神示意不明白,還未開口,她已說了下去∶‘在這個虛擬世界里只有你我兩個人,我害怕┅┅我害怕我們只不過是無可選擇,隨便要找個人來依靠┅┅’我捉住琦的手臂,輕輕搖晃著她,說∶‘絕對不是!我已說了,在現實世界里頭我已清楚自己的感情。’琦閉著雙眼用力搖頭,叫道∶‘我卻不肯定!我在現實世界還有男朋友,我這次給扯進游戲世界不也是為了他嗎?’我知道琦在說甚么,因洛uo在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日已經告訴過我,是因為男友愛玩電腦游戲才會試圖下載《金庸群俠傳》的。我自顧自的回想,琦已繼續說道∶‘而且我們在現實世界只過了十多分鐘,我又怎能對你用情?’我有點苦惱,提高了聲量說道∶‘別理會現實世界!琦,請你看看我們現在的處境──已經兩年了!我們是確確實實的過了兩年,你的感情有所改變也是正常吧!’‘難道我們真的一輩子也不回去了嗎?’琦反問∶‘雖然我常想到這個問題,也沒有把握一定可以回去,甚至早已覺悟,有了心理準備┅┅可是萬一能夠回去的話,我如何面對我的┅┅阿一,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琦!’我不甘心就這樣放棄琦,用力咬著牙說道∶‘所謂感情是自私的,根本談不上別人的感受。此時此地,別理會甚么現實不現實,我和你都是真實存在的人,那就足夠了!而且回去也不是一時三刻的事,若在這里呆上十年八年,我們還可以抑壓自己嗎?還是你要苦等十年八年?你就讓自己試一試吧 !無論是無可選擇也好,又或者是感情錯覺也好,總而言之,你對我有那種感覺是事實,就要面對。’說到這里,我已經難以自持,顫聲說道∶‘琦,我是深愛著你的,所以也請你愛我吧!’琦全身一震,緩緩的抬起頭望了望我,一臉茫然∶‘往后呢?’‘往后?誰管它?’我直視著她∶‘真的回到現實世界后,你愛誰多一點,我絕對會尊重你的決定┅┅但現在,我們以相愛?’琦無言。
經過大半天的勞碌,總算夾手夾腳把半個客廳打掃干凈,眼見天色已暗,程英和琦兩人便躲進廚房一起造飯。米是現成的,雖然經過兩年,但不知道是保養得好,還是游戲設定的問題,竟都沒有變壞可以食用。至于草菇園子里有很多,再加上在平安集采購的一只肥雞,菜將就著倒也有葷有素,算是不錯。
焦宛兒獨個兒在園子里破柴。這種粗重功夫對常人來說或許很辛苦,但焦宛兒是使慣單刀的,此時用爛柴刀劈柴,竟出奇地順手。我走到她的身后,望著她的動作心里面就浮現了庖丁解牛的影子∶‘難道柴和牛一樣,只要知道紋理的話,就能順著「有間”將之分解?’聽到我的聲音,焦宛兒回頭望了我一眼,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說道∶‘易大哥┅┅是你?’我失笑道∶‘當然是我,還能有別人嗎?’我坐到她的身邊,說∶‘我不是嚇了你一跳吧?程姑娘和琦在廚房里頭┅┅那里很擠,我只好到屋外走走。’‘你還是去陪韓姑娘啦。’焦宛兒握著柴刀劈下去,繼續破她的柴∶‘造飯比破柴難┅┅我就這么簡單的功夫,你幫不上忙。對了,聽程姑娘說,易大哥和韓姑娘是青梅竹馬,是也不是?’我心里覺得好笑,這樣說也是太夸張。或許是黃藥師誤會了吧?我和琦在現實世界認識了才一年多,再加上來到這個虛擬世界,怎么計算亦四年不到。不過這種誤會沒有必要解釋,便不置可否∶‘是比較熟悉┅┅琦比任何人更了解我的一切。’這句說話是事實,試問有誰比琦更清楚我的秘密?因為這個世界里面,就只有我們兩個‘人’而矣。
焦宛兒一聲不響的站了起身,抱著柴向竹廬走去,只留下還想說話的我,呆呆的坐在柴堆前面。
一飯無話。我們吃著菜,可是卻比以往沉悶。在來杭州的路上,即使是在官道旁的小店打尖,我們都是有說有笑。今晚琦變得沉默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連焦宛兒亦只顧低頭吃飯,一句說話也不講就有點奇怪了。程英是一貫的只有聽與附和,既沒有人打開話題,她亦樂得‘食不言’。
這夜四更。
在竹林中,月色隱隱約約投射到地上,十分昏暗。
可就在這種時候,有一個人影走在這個無人冷清的竹林里面,一邊走一邊回望,而且走得很急,一不小心,踏在一截斷竹上面,發出了清脆響亮的碎竹聲。
我從一叢竹子后面轉了出來,喚道∶‘宛兒,現在已經四更,你要去哪?’那人影一下子僵住,四周又變得一片死寂。過了好一會,那人影才震動了一下,只聽到焦宛兒的聲音說道∶‘易大哥,你為甚么會在這里?’‘如果我不來的話,就見不到你最后一面了。’我的聲音不無傷心∶‘你要去甚么地方?竟然要趁黑夜一個人偷偷離開?’月色映在那人影臉上,正是焦宛兒∶‘易大哥,我只是┅┅我只是賞月罷了。’‘你在騙誰?我可是你的易大哥,難道會相信這種說話嗎?那包袱┅┅你是要遠走,可是想到哪里去?’我指著焦宛兒背上的那個包袱,問道∶‘難道你是要去南京?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嗎?我絕對不會容許!’不容她回答,又追問她道∶‘這么要緊的事情你為甚么不和我商量?從揚州開始我就覺得你有點奇怪,今天下午更甚,所以我多加留意,果然不出我所料,自己一個行動。宛兒,你把我當是甚么人了?’‘易大哥,你為甚么不讓我走?’焦宛兒拉了拉掛在肩上的包袱,別過臉去小聲說道。
‘應該是我問你為甚么要獨個兒走?你┅┅你是要去救你爹爹!’我咬了咬牙,說∶‘我早已對你說過不要著急,我一定會幫你的┅┅’焦宛兒搖頭苦笑∶‘怎樣幫?易大哥也因為我的事而受到連累,如今亡命江湖還不夠么?若非韓姑娘,你我早在錢塘江中已經身死了。難道我害你不夠,還能讓你為我冒險?’‘宛兒,你何時變得這樣婆媽、不爽氣?你是女中豪杰!’我走前兩步,來到她的跟前∶‘雖說是因為金龍幫,但青城派和嵩山派本就對我有所不滿,尤其余滄海更千方百計想要我性命,你不是不知道的,金龍幫的事只是藥引┅┅再者,你不也是多番以性命來救我么?我為了你還怕犧牲甚么?’‘易大哥,這是小妹的家事,你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便是去拜訪郭大俠。承蒙易大哥錯愛,把宛兒當做朋友,小妹非常感激┅┅但我們不可能老是在一起的。既然你我各有要事,如今系時候分道揚鑣了。假若留得性命,來日小妹定當前來拜見易大哥。’我拉住她柔軟的手掌,說道∶‘我們出生入死,早已非一般朋友那么簡單,而且我一定會履行我的承諾,助你把焦幫主救出來。正因如此,我更需要得到郭大俠的幫助,讓我能夠洗脫嫌疑,你為甚么不陪我一道走?’‘我實在不能等下去┅┅’焦宛兒輕輕掙脫了我的手,聲音有點氣餒∶‘那是我爹爹啊!’我嘆了口氣,來回踱了兩步∶‘我早應該看出來,其實要你伴著我,先到桃花島再去神龍島,然后東躲西藏,也實在太浪費時間,對于心急想要救父親的你,也實在是太委屈了。’說到這里,我又走到她的身前,問∶‘不過你一直沒有對我說過,我以為你能夠控制自己,所以也就沒有多說,為甚么你要把心事放在心里面?你可以和我說啊!我們的情份是如此兒戲嗎?’‘我又怎能對你說呢?我一直都覺得太過麻煩易大哥你。現在可好,易大哥和韓姑娘二人已經┅┅小妹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你們也不要耽擱了,快點和程姑娘起程前去襄陽吧,我在南京等著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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