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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我來斗一斗鳳天南

  湯沛回頭對程靈胡說∶‘待會兒在下要領教一下閣下的拳腳功夫。’那程靈胡搖頭說道∶‘我不和你比。’湯沛一呆,反問∶‘你怕?’程靈胡說道∶‘你說怕也好,我沒想過爭這“玉龍杯”,比甚么?天下只有賭,沒有打的吧?那就不叫比武了┅┅’廳中一陣竊笑,湯沛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竟是進退維谷,可能是他一輩子都沒遇見過的尷尬場面。

  其實我早已后悔強自出頭說得太多,偷眼望了望周鐵鷦、汪鐵鶚等人,未有留意我才舒了一口氣。眼見場內湯沛和程靈胡還是劍拔弩張,我忍不住又說多一句∶‘湯“大俠”請回座吧!相信還有人要挑戰田掌門的刀法和寶刀呢!’‘沒錯!’西南角上便一人站了起來,大聲說道∶‘田老師,你用寶刀削斷鐵棍,勝局已定,何必再斷人手筋?大家武林同道,這樣做太傷陰鷙了吧?’田歸農道∶‘老兄如是不服,盡可下場指教。’那人道∶‘很好!’這人使的也是長劍,下場后竟是不通姓名,刷刷兩劍,向田歸農當胸直刺。田歸農仍是右劍左刀,拆不七八合,當的一聲,寶刀又削斷了他的長劍,跟著一劍刺傷了他左胸。群豪見他出手狠辣,接二連三的有人上來挑戰,這些人大半不是為了爭奪玉龍杯,只覺李廷豹傷得甚是不值,要挫折一下田歸農的威風。可是他左手寶刀實在太過厲害,不論什么兵刃,碰上了便即斷折,到后來連五行輪、獨腳銅人這些怪異兵刃也都出場,但無一能當他寶刀的鋒銳。有人出言相激,說道∶‘田老師,你武功也只平平,單靠一柄寶刀,那算的是什么英雄?你有種的,便跟我拳腳上見高下。’田歸農笑道∶‘這寶刀是我“天龍門”世代相傳的鎮門之寶。今日福大帥要各家各派較量高下。我是“天龍門”的掌門人,不用本門之寶,卻用什么?’他出手之際,也真是不留情面,寶刀一斷人兵刃,右手長劍便毀人手足,連敗十余人后,旁人見上去不是斷手,便是折足,無不身受重傷,雖有自恃武功能勝于他的,但想不出抵擋他寶刀的法門,個個畏懼束手。

  湯沛見無人再上來挑戰,呵呵笑道∶‘賢弟,今日一戰,你“天龍門”威震天下!’我心中嘀咕,這一柄斷人兵刃如毫發的刀究竟是哪里來的?在《兵器譜》中好像看過,但‘天罡三十六’里面一定沒它的份兒,難道是‘地煞七十二’的名次?又如何能這樣霸道?想來想去,突然一個名字閃過我的眼前∶‘闖王軍刀!’‘甚么?’李思豪問。我點了點頭說道∶‘我看過《兵器譜》,的確有這么一把刀,是曾經造反的闖王用的“闖王軍刀”,排名只有中后,不過聽說具有帝王之氣,鋒利得霸道無倫。’拳無敵說道∶‘讓我去會一會他。’李思豪說∶‘只要制得住“闖王軍刀”,我也可以打敗姓田的。’田歸農武功雖然不算十分高,可也是一派掌門,功力接近300,拳無敵與之相比應該稍勝一籌。其實我沒有親眼見過李思豪出手,就算是剛才與湯沛交手,亦是摸黑進行,其武功路數一點也不清楚,不過要勝過田歸農并不是難事。

拳無敵說∶‘我空手與他對敵,如果他仍是用寶刀,我嘗試空手入白刃。’我哂道∶‘這卑鄙小人一定不和你客氣,也是刀劍齊出┅┅你可以奪刀?’拳無敵看來無甚把握,李廷豹突然說道∶‘別去┅┅拳師父,這刀法陰損,不是正人君子的路數。’拳無敵笑道∶‘邪不勝正。’李廷豹嘆了口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袁冠南道∶‘沒有比“五郎棍法”還正氣的了。’拳無敵還要出去,站了起身,同一時間,東首席上的‘華拳門’掌門程靈胡也站了起身,抱拳說道∶‘拳兄,讓我一讓!’說著,朝我點頭一笑。剎那間我終于認出他來了,果然是胡斐!我拉扯了李思豪一下,說道∶‘那是我的把弟!’拳無敵也到了,詫異道∶‘“華拳門”掌門是你的結拜兄弟?’李思豪雙眉一揚,說∶‘他也是經過化裝的,不只他┅┅還有旁邊那個老婦亦然,阿  一說了我就認出來。’我知道相比起胡斐,我的化裝簡單得多,也不是用來瞞熟人的,他要認出我并不困難。

  ‘你兄弟現這里?’李思豪問道,袁冠南也插口問道∶‘是支援你來嗎?’我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要來,他也決不會知道我要來的。’假扮程靈胡的胡斐沒有立即出戰,我們都大感奇怪,這時安提督朗聲說道∶‘還有一只“玉龍杯”,這是最后的機會棉!’有一個人站了起身,緩緩走到廳中心,一個武官唱名道∶‘這位是“五虎門”掌門人鳳天南鳳老爺!’我‘啊’的一聲∶‘此人便是鳳天南?’李思豪問∶‘怎么?’我搖頭道∶‘不!沒甚么。我只是聽我把弟胡斐說過,這人行止不端,壞事做盡。他一直追蹤此人┅┅今日到這“天下掌門人大會”,莫不成便是為了這鳳天南?’‘“五虎門”?是哪里的門派?’李思豪皺眉道∶‘沒聽過?’拳無敵也搖頭表示不知。我苦笑道∶‘那是南面廣東佛山的門派,若非我把弟曾對我說過,又怎么會知道?聽我把弟說此人武藝不高,想不到也來爭這“玉龍杯”。’但見那個鳳天南手持熟銅棍,走上去在空著的太師椅中一坐,說道∶‘哪一位前來指教。’‘我來斗一斗鳳天南。’果然,胡斐就走出來應戰。唱名的武官唱道∶‘西岳“華拳門”掌門人程靈胡程老師!’鳳天南站起身來,雙手橫持銅棍,說道∶‘程老師用什么兵刃?’胡斐森然道∶‘那難說得很。’突然猱身直上,欺到端坐在太師椅中的田歸農身前,左手食中兩根手指‘雙龍搶珠’,戳向田歸農雙目。這一著人人都是大出意料之外。田歸農雖然大吃一驚,應變仍是奇速,雙手揮出,封住來招。那知他快,胡斐更快,雙手一圈,已變‘懷中抱月’,分擊他兩側太陽穴。田歸農不及起身迎敵,雙手外格,以擋側擊。胡斐乘他雙手提起擋架,腋下空虛,一翻手,已抓住他腰間寶刀的刀柄,刷的一響,青光閃處,寶刀已入手中,乘勢轉身,砍向鳳天南手中的銅棍。

  刀是寶刀,招是快招,只聽得嚓嚓嚓三聲輕響,跟著當當兩聲,鳳天南的熟銅棍中間斷下兩截,掉在地下。原來胡斐在瞬息之間連砍三刀,鳳天南未及變招,手中兵刃已變成四段,雙手各握著短短的一截銅棍,鞭不像鞭,尺不像尺,實是尷尬異常。鳳天南驚惶之下,急忙向旁躍開三步。

  胡斐猱身躍上,直追鳳天南,這一下交手直把鳳天南得喘不過氣來。戰不多時,眾人已看得出鳳南天是有敗無勝,而且胡斐招招均是殺著,彷佛有著深仇大恨,要把他殺了才甘心。鄰桌有人說道∶‘奇怪,“華拳門”是北方拳法第一家,怎么會用刀對敵?偏生又這么厲害!’我此刻才叫真正看到胡斐的刀法。想當年第一次見面,那時他與狄云過招,我在一旁看著,只覺他的武功比我高,對敵經驗也較多,刀招透著老辣,但既是切磋也就不為己甚;第二次在南湖鎮合力對付‘五虎門’的門人,但那次對手太弱,見不著真功夫。這次才算是真的見識他的刀法。

  胡斐一腳踢翻鳳天南,舉刀便要往他頭頂砍,拳無敵嘆道∶‘這姓鳳的武功實在太差了┅┅’可就在此時,胡斐突然倒退數步,左手按著腰間,似乎中了敵招。

  我忍不住便要出去相扶,李思豪一把拉住我,低聲說道∶‘身處險地要小心,今日你我已做得太顯眼了!’那邊廂,與胡斐同行的老婦人已奔出扶住胡斐,帶他回到席中。看那老婦人的身法很是靈動,莫非真如李思豪所說是化裝出來的?

  ‘三弟是干甚么來著?’我很是關心,一直望著他們那邊說。

‘看來是中了暗器┅┅但是在那種情況姓鳳的又如何發出這暗器的?’李思豪一邊想一邊喃喃的說道。拳無敵搖頭道∶‘我也看不清楚,照理在那形勢沒法放暗器,再者我也不見他的雙手有動作┅┅’袁冠南望著胡斐那邊的動靜,我問道∶‘情況怎么了?’說著逕自走到東首席  上。只見那老婦用一塊磁鐵在胡斐間移動,叮的一聲吸出了一枝銀針。那老婦人說道∶‘好了!銀針不會有毒。’聲音竟透著年青。胡斐掙扎著站起身,低聲叫道∶‘大哥┅┅’我伸手止住了他∶‘此處人多,有話遲點再說,三弟。’胡斐點了點頭,以程靈胡的身份打發另外兩名‘華拳門’弟子,低聲對旁邊那老婦人說∶‘二妹,這個是我的大哥。大哥,這位是程靈素程姑娘,我和她結拜,做了義兄妹,我心里想著你和二哥,于是也把你們結拜在內┅┅她也是你的二妹┅┅這是當初說的,若加上大哥和二哥,論排名,嗯,應該是四妹了。我總忘不了改口┅┅’我呆了一呆,回頭打量這個‘老婦人’,怎樣看也看不出她是偽裝的,除了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之外。一時之間實在接受不了她是我的妹子,心里面暗笑不已,聽得她用清脆的語音喚了聲‘大哥’,我只好強忍著點頭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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