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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你是長樂幫派來的?

  ‘咦?這是┅┅’我翻到拳譜最后,看見四行歌訣∶‘五行之氣調陰陽,損心傷肺摧肝腸,藏離精失意恍惚,三焦齊逆兮魂魄飛揚!’乃是七傷拳的總訣。

  ‘嘿嘿,原來如此┅┅’我細看上下文,把歌訣套用到里面去∶‘每人體內均有陰陽二氣及金木水火土五行。心屬火、肺屬金、賢屬水、脾屬土、肝屬木┅┅這七傷拳拳勁太過古怪太過強橫,若非內功練到氣走諸穴、收發自如的境界,每練一次,自身內臟便受一次損害,一練七傷,七者皆傷,實則是先傷己,再傷人。內功修為倘若不到,那便練之有害無益。’我不知道以我現在的功力能否學會這七傷拳,不過我的破玉拳和野球拳尚未完全練成,也不必急著另學新招。

  這晚我一直看《七傷拳譜》,,直至四更才睡得著。

  不一日,我和藍鳳凰到達了無錫。

  我們稍一商量,都覺要趕上恒山派還需加快腳程,便不進城去投宿,只在城外隨便找地方隨便住上一晚便是。結果讓我們在城南找到一座黃墻小廟,便與藍鳳凰向那廟走去。

  離小廟尚有半里之遙,我隱約聽到從廟里面傳出呼喝聲和刀劍碰撞之聲,好像有人在打架比斗──其實所謂半里也有差不多二百米,若非風是不易察覺──于是便將灰馬系在一棵大樹底下,然后拉著藍鳳凰繞道而走,使出輕功掠到廟后,矮身走到一扇破窗下面。

  ‘這是一座土地廟。’藍鳳在我耳邊小聲道。我搖手示意她別作聲,伏在窗邊細聽廟中動靜,心中不其然吃了一驚──里面的呼吸聲非常雜亂,起碼有十人以上!雖然我沒有那些絕世高手的厲害,單憑呼吸便計算到準確人數,不過總能分出人多人少。我讓自己的身子抬得高點,偷偷瞧去,果然看見有十余個白衣漢子圍成一個圈子站著,圈子中另有兩人,各提長劍相向而立。

  其中一個站在下首的漢子叫道∶‘呼延師哥請!’對面那人‘嗯’了一聲,倒轉劍柄,向旁邊一個中年男子拱手道∶‘請白師哥點撥。’中年男子聞言便點了點頭。這人身材甚高,和余人一樣穿著白色長衫,四十二三歲年紀,一臉英悍之色,看來是眾人之首。

  那姓呼延的漢子劍尖倏地翻上,斜刺下首那人左肩。

  ‘原來是在練劍!’我心中‘啊’的一聲。忽然想起三年之前在上清觀的遭遇,也是因為偷瞧人練武而闖禍,若非得石清解圍真不知道如何收場,于是自己說∶‘還是別看了,免再惹是非。’轉念一想,又覺自己早已今非昔比,不像當日看不懂上清觀的劍招只要能夠看得懂,雖然不是存心偷學,但見識別家劍法對于自己總是有好處,能夠去蕪存菁改良自己劍術技巧。再說現在偷看他們練劍也不會輕易被人發覺。當下再不猶疑,神細看廟中兩人拆招。

  這兩人武功不高,別說是我,大約只是和武敦儒差不多,但劍法卻有獨到之處。這劍法古樸飄逸,兼而有之,兩人長劍一交上手,有時招式古樸,有時劍點密集,劍法一轉,便見雪花飛舞之姿,朔風呼號之勢,出招迅捷,搖曳不定。

  我就這樣觀看這二人拆解劍法,覺得兩人總是限于功力,很多利害殺招使到中途都是功虧一簣,暗嘆可惜。

  忽聽得那姓白的中年男子喝道∶‘且住!’然后緩步走到殿中,接過姓呼延的漢子手中長劍,比劃了一個姿式,說道∶‘這一招只須再向前遞得兩寸,便已勝了。’其余忽然嗆啷一響,姓白的男子擲下長劍,謂然長嘆。眾人面面相覷,不知他此舉是何含意。只見他眼光轉向躺在地下的一個人。

我一開始便被比劍的兩人吸引了注意力,這時候才發覺地下還另外躺著一人。姓白的漢子望著那人黯然道∶‘這小子入我門來,短短兩三年內,便領悟到本派武功精要之所在,比之學了十年、二十年的許多師伯、師叔,招式之純自然不如,機變卻  大有過之。本派劍法原以輕靈變化為尚,有此門徒,封師哥固然甚為得意,掌門人對他也是青眼有加,期許他光大本派。哪知┅┅唉~!’又是一聲悲嘆,惋惜之情見于顏色。

  土地廟中一時沉寂無聲。藍鳳凰突然扯住我的衣袖,小聲道∶‘易一!你看看躺在地上那個人的面目?’我正怪她又再說話,卻也不禁依藍鳳凰之言細看那人容貌。此時天色已暗下來,廟中有人點著燭臺,我借著燭光去看那人臉蛋,不其然的輕噫一聲。

  土地廟里眾人武功不高,唯獨是姓白的那個不同凡響,我對他很是忌憚。只見他轉頭望了一望四周,右足在地下長劍的劍柄上輕輕一點,那劍倏地跳起,似是活了一般,自行躍入手中,然后提劍在手,緩步走到中庭。其他人還不知道發生甚么事,他已回頭朝著我們這邊的窗子朗聲道∶‘何方高人降臨?便請進來一敘如何?’我知道剛才因為太過驚訝,結果發出微響驚動了他,這時候已無法再隱藏下去,心想∶‘也好!反正那人躺在地上,我始終得出手相救,不如現在就和藍鳳凰聯敗這黟人。’握著英雄劍,便往廟里蹤去,喀喇一聲,窗格被我撞成粉,穩穩的站在廟中。

  廟里余眾見有人破窗而入,均是大驚失色。藍鳳凰跟著跳了進來,與我一起穿過眾人走到院中。我抱拳叫道∶‘白師傅你好。’那姓白的漢子見我年紀如此之輕,也很是驚訝,問道∶‘你是誰?你認得我?’‘剛才聽幾位稱呼閣下姓白,在下便這樣叫了。’我笑了一笑,說道。這時廟里眾人才反應過來,先后沖出庭院將我和藍鳳凰包圍。

  ‘閣下鬼鬼祟祟的在窗外偷望,是為了甚么?’姓白的那人冷冷問∶‘你是長樂幫派來的?’我先前還有懷疑,此刻卻是有十足把握,于是道∶‘在下和長樂幫及雪山派都沒交情,白師傅不用多疑。’我先前已隱隱若若猜到他們是雪山派的,記得當日在楊州時洪七公曾對我說過,躺在地下那人本來是雪山派門下的,后來背叛了雪山派,投到長樂幫做了幫主。這時候他們既擒住石中玉,才他又提到對石中玉寄望甚殷,自然是雪山派無疑。

  沒錯,躺在地上的那人正是石中玉。沖著這一層,就算姓白的漢子沒有發覺到我們,我也要出力將之救回,以報答石清對我的恩惠,這是我打從心底里想要做的。

  姓白的漢子抬頭說道∶‘我雪山派向來少到中原,因此名頭雖響卻無多少人真正會過我派中人┅┅你能說出我的門派,還不是長樂幫派來的?’的確若非石中玉躺在這里,單從他們的言行劍法是萬萬猜不出他們的身世來歷。我在江湖上混了三年,見識雖然沒有洪勝海這種老江湖深,總算于各大門派的武學風格有個概略的認識,但這雪山派劍法真是從來沒有看過。我想了一下,只得說道∶‘白師傅,其實你不叫破,我和這位朋友也打算進廟內和其位聚話,有事好說┅┅’‘哼!狡辯連篇!白師哥,先教他乖!’青光一閃,旁邊一個姑娘挺劍便向我胸口刺去。叮的一聲,姓白的漢子隨手揮劍將之輕輕擋開∶‘花師妹,我們不能輕易殺傷人命。’那花的姑娘長劍險些脫手,這一劍便遞不到我的胸前。

姓白的漢子刷的一聲還劍入鞘,望著我沉聲道∶‘你到底是誰?’我知道再辯無益,還是盡快表明身份為妙,只好抱拳道∶‘在下金陵易一。’又指著藍鳳凰道∶‘這位是五毒教藍教主。’中國地大人多,同名同姓的大有人在,再加上可能并非所有人都認識自己,因此古代的人自我介紹時多把出身加在前頭。這個身份通常不出三個題目∶祖上籍貫、現居住地又或者是出身門派。如果是以前我會自稱‘華山易一’,但我早被逐出師門,所以這個稱呼并不適用。另一方面我的祖籍NPC又不知道,但早前貝海石的說話卻給了我靈感──雖然為了追查神石下落我不會久居南京,但在金陵建府之事看來早晚傳遍江湖,這‘金陵易一’四  個字是用得著的。

  這姓白的漢子竟然沒有聽過我的名字,是近來少有的事。但他卻知道五毒教,當下對藍鳳凰另眼相看,抱拳說道∶‘藍教主,在下雪山派白萬劍。’貝海石曾經提到雪山派只有一人武功極高,叫做‘氣寒西北’,看來正是這個白萬劍了。雪山派是個劍派,他能夠稱為‘萬劍’,造詣定然不凡。

  ‘你兩人若非長樂幫派來的搶回這石中玉,那是來做甚么?’姓花的那個女人指著我問道。

  想不到這個石中玉竟是他們從長樂幫總舵搶回來的,幫主被人擄走可真丟臉之極,難怪貝海石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兩個香主二話不說就向我出手。起初在鎮江聽到貝海石提到‘石幫主’,還以為是另一個姓石的家伙,殊不知還是那個石中玉。我明明已把他親手交給石清夫婦,離開襄陽前還見他們父母兒子三人住在一起,石中玉在甚么時候又回到長樂幫來?這事任我怎想也想不通,真令人費解。

  ‘實不相瞞,’事情已到了這地步,我自知勢難取巧,便開門見山的說道∶‘在下是來請求白師傅放走這位石兄弟。’說著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石中玉。

  雪山派諸人齊聲大嘩,紛紛拔劍在手。白萬劍背負著雙手,冷冷的道∶‘好呀!們消遣白某人來了┅┅說到最后果然還是為了你幫主而來。’我知道他們生了誤會,忙作揖道∶‘白師傅先別緊張。在下重申與長樂幫并無任何瓜葛,決不是為長樂討幫主而來。’白萬劍冷冷的問∶‘是你自己說要我放走這小賊,怎么反口不應?’‘我的確是來帶走石兄弟的,卻非為長樂幫來討幫主,而是為石莊主來兒子。’‘難道┅┅難道我竟是認錯了人?’我張大了口,難以相信的道∶‘你想說這個人┅┅根本就不是石中玉?’藍鳳凰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我卻搖頭笑道∶‘怎么可能,我們才四個月沒見,他是否石中玉難道我還可以認不出來?化了灰我也認得他┅┅’藍鳳凰哼了一聲∶‘我真想一把火燒死他,燒到變灰看你怎么相認!’我沒她那么好氣,只是覺得好笑,說道∶‘不可能┅┅我見過不少相似的人,有些還是雙胞胎,都沒有一模一樣的,他們怎會是人有相似?’‘不是一樣啊!聲音就不同。’藍鳳凰咬著瓜子,說道。我先是一呆,然后問∶‘聲音?’藍鳳凰‘嗯’了一聲,呷了一口酒,笑道∶‘其實我不太認得石中玉,試想我有多少時間會見到他?’藍鳳凰說的沒錯,見得石中玉最多的只有我和胡斐,那時候怕他逃走我幾乎把他關在房中,兩人輪流看管著他。藍鳳凰繼續道∶‘之前在土地廟的時候,昏暗中一眼望去我立即便以為他是石中玉,對于我來說其實只是相似而矣,我當時叫你的意思并不是說“石中玉在那里”,而是想問你“那個是不是石中玉”,直到現在只有模糊記憶的我根本不敢肯定他就是石中玉。’‘但我肯定啊!’我盡量壓低聲線∶‘你都說了,那時間我日日也見到他!’‘會不會因為是日日到,想當然的就以為他是┅┅這樣反而看不真切啊!’藍鳳鳳皺眉頭,思索著道∶‘我不知道怎么說,總之┅┅總之臉孔對于我來講并不重要,反而聲音根本一點也不像。對了!雖然那時候沒怎么見到他,但我經常在你的房外聽到你們談話,聲音一點也不像啊!’

  我心中一陣愕然──藍鳳凰這么一說,我也記得石中玉的聲音好像來得高音點,聲調變化動聽得多。我用力搖了搖頭,使自己腦筋清醒一些,側身望向石中玉,見他正低頭吃面∶‘樣子最重要┅┅樣子始終是最重要,聲音可能會變沙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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