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云話還沒說完,只說了個開頭,趙定理覺得自己可能是猜對了。
黎笑云是因為昨晚的事情才走的。
不然不可能之前還好好的。
結果今天突然就走了。
“我昨晚嚇著你了?”趙定理問道。
“沒有,怎么會。”黎笑云搖頭,斬釘截鐵的否認,“你喝醉酒又不耍酒瘋,還很是克制。”
難得的,趙定理終于對黎笑云生出了一些愧疚和心虛。
因為他壓根兒沒喝醉啊。
黎笑云還因此這么夸他,饒是趙定理臉皮那么厚,這時候都有點兒承受不住了。
“我思來想去,你之前都沒有想過要搬回來,今天突然搬回來了。除了昨晚有什么事情,我實在是想不到別的原因了。”
他這么一說,黎笑云臉上更是火辣辣的燒。
“你看,你也說了,我之前都沒有想過要搬回來。要不是警醒過來,我都已經臉皮厚的差點兒把那兒當自己家了。”黎笑云說道。
趙定理心說,這樣才好呢。
“再是好朋友,也沒有這樣的。哪怕是葉緋,她跟我是那么好,跟親人似的關系,我都從來沒想過要去她家久住,更何況是你了。”黎笑云說道。
這話說的,趙定理就不那么愛聽了。
什么叫跟更何況是他 他比葉緋又差到哪兒去了?
怎么在黎笑云這兒,他還是比不上葉緋呢?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我不能把住在你那兒當理所當然的啊。”黎笑云說道,“你那里,終歸不是我家。”
“是,你說你不在意,你家盡管給我住,讓我不要見外,就把你那兒當自己家。可話你可以這么說,但于情理,我卻不能這么做。”
“我憑什么占著你家,有跟你一起住呢?這怎么說,都說不過去的吧。”黎笑云說道。
“你見識比我高,閱歷比我豐富,腦子比我聰明。我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我不信你想不明白。”黎笑云說道。
“你說我之前從沒想過,今天突然想到。以前是我厚臉皮,覺得太過理所應當。不過今天突然想到,確實也跟昨晚有關。”
黎笑云目光別開,不太敢直視趙定理。
“于昨晚有關,卻不是你做的不好,而是我做的不好。”黎笑云嘆了口氣。
“昨晚我怕你懶得上藥,又或是忘了,所以發微信問過你。后來干脆又直接去你房間找你。”
“我才發現,我的行為是有多么不妥。再怎么關系好,也不能大晚上的直闖異性的房間。這在以前,我是根本不會做的事情。”
“可是昨晚我就這么做了,我意識到我沒把你當外人,又或者是一直以來我們倆相處的態度,讓我忘記了原本該有的謹慎。我意識到,是我過界了。”黎笑云的目光有些放空。
“我越過了那條名為分寸的界限。”黎笑云深吸一口氣,又長長地嘆了出來,“我想,如果我再住下去,我就真的要徹底不知分寸了。”
更害怕自己抱著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所以我得搬回來。”黎笑云說道。
確實是與昨晚有關系,卻與趙定理想的不一樣。
“你說你沒有資格住在我家,那什么樣的叫有資格呢?”趙定理問道。
黎笑云想說,當然是他的家人有資格。
趙家的人也好,他的女朋友,他的妻子,都有資格。
唯有她沒有。
這想法剛落,就聽趙定理說:“那我的女朋友有這個資格嗎?”
黎笑云愣住了,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整個人暈暈乎乎,飄得不行。
腳下也軟軟的,如同踩在棉花上,沒有一點兒真實感。
是她……想的這個意思嗎?
見黎笑云呆住的模樣,趙定理又上前一步,在她面前極近的地方:“告訴我,我的女朋友,有資格跟我一起住嗎?”
“有……有的……”黎笑云現在腦子嗡嗡的響,根本沒辦法好好思考。
但拋開那些雜亂,女朋友自然是有資格與趙定理一同住的。
葉緋在跟趙顧深結婚之前,兩人還在交往的時候,不也是住在一起的嗎?
戀人住在一起,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那……你愿意當我的女朋友嗎?”趙定理問道。
黎笑云:“……”
她腦子雖然不會動了,但是嘴會。
鬼使神差的,嘴巴就不經大腦的開口:“你為了讓我跟你一起住,都能犧牲自己到這程度了?”
趙定理:“……”
這是什么腦回路!
“什么亂七八糟的?”趙定理都忍不住吐槽了。
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跟黎笑云解釋了。
她腦子里這會兒都裝的些什么啊!
“你當我的女朋友,我怎么就成犧牲了?”趙定理覺得黎笑云這話的槽點簡直不要太多。
“我犯得著為了讓你跟我一起住就要委屈自己嗎?也不是,你是我女朋友這事兒我又不委屈,我巴不得。”趙定理腦袋都要炸了。
黎笑云這話不止槽點多,而且還特別繞人。
趙定理決定結束這個話題。
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認真的跟黎笑云說:“我喜歡你,想讓你當我的女朋友。你難道沒有感覺到嗎?一直以來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追你,為了拉近我們的關系。”
黎笑云:“……”
她張張嘴吧,卻說不出話來。
心跳的特別快。
聲音特別響,就跟敲鼓似的。
“你以為,我真這么好心,誰有難了,我就讓她來我家住?別說是異性了,就是同性都不可能。”
“保護人的方法有很多種。而貼身保護這種,就只對你。”趙定理說道。
黎笑云腦中現在完全被“貼身保護”這四個字給刷屏了。
“你以為,我一直想方設法的讓你留在我家,不想讓你離開,是因為什么?”
“是因為我喜歡你,是因為我想讓你習慣我的存在。我已開始怕嚇著你,所以才想著,為了讓你適應,就不如先從朋友開始,先降低你的防備。”
“因為一開始與你相處,你對我很是見外,總是在提醒自己要與我拉開距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