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艾青不想聽他解釋，于是語氣淡淡的回道：“你知不知道都已經不重要了，有些事……”
說到這里，她頓了一下，再繼續的時候，聲音輕得只有自己才聽得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陳晨唇角抿了一下，說：“既然你不相信，那我怎么解釋都沒有用。”
聽到這句話，陳艾青扭頭看了他一眼。
真的，一模一樣。
和網上說的渣男語錄，簡直一個字都不帶差的。
為什么？
為什么曾經乖巧聽話的弟弟，跟在身后奶聲奶氣喊著她“姐姐”的弟弟，變成了這個樣子？
陳艾青壓下心頭的酸澀，盡量表現出云淡風輕：“陳晨，這個世界上最需要聽你一句解釋的人，不是我，是程蕓。”
“不，不對，世界上已經沒有那個程蕓了，就算你給出解釋，她也聽不到了。”
“不過我想，現在身邊有了另一個女朋友的你，也給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釋。”
說完，陳艾青伸手拉動了車門。
就在她打開車門的那一瞬間，陳晨開口了：“姐姐，程蕓都死四年了，我是個男人，不可能守著一個死人過一輩子！”
牙齒差不多已經好了，陳艾青從兜里摸出了口香糖，剝了一片，塞進嘴里。
“你說的對，守著一個死人，的確很為難你。”
“可是陳晨，不是每一個女人的一輩子都像程蕓一樣短暫，如果你做不到，就不要再跟人承諾生生世世！”
“有些女人，她們和媽媽一樣天真，一旦你說出口了，哪怕不是真心，她們也會相信。”
“對了，我說的媽媽，是十月懷胎把我們生下來的媽媽趙青，不是你回到陳家以后，喊的那個媽媽許悅！”
從頭到尾，陳艾青說話的語氣都是淡淡的，淡得仿佛眼前的這個，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說完以后，她沒等陳晨開口，直接下了車。
下了車以后，陳艾青獨自一人走在行人道上。
身邊突然有兩個孩子手牽著手跑過，陳艾青頓住了腳步，扭頭去看。
年幼的那個男孩很顯然跟不上年長女孩的腳步，就在兩個人的手松開的剎那，男孩奶聲奶氣的喊道：“姐姐，等等我。”
跑在前面的女孩倏地停住腳步，迅速的折返回來。
她伸出手，重新牽住男孩：“姐姐跑慢一點，你要跟上。”
直到兩個孩子的身影漸漸消失，陳艾青這才收回視線。
人會變，月會圓。
這個道理，她不是早就明白了么？
既如此，又有什么好期待的。
期待回到從前？
還不如回家睡大覺來的現實。
想著，陳艾青便四處張望著，看附近有沒有地鐵站。
就在這個時候，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摸出來一看，是微信消息。
狗日的：“請看到此保溫壺的，速與我聯系。”
跟著一起跳出來的是一張保溫壺的照片。
照片里的背景，陳艾青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是她家的廚房。
照片之后，又跳出了一條文字消息：“群發，如有打擾，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