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怒了：“陳艾青！”
發怒的瞬間，她又冷靜了下來：“哼，說我不要臉，你又好的到哪里去？”
陳艾青后背靠著沙發背，雙手環抱在身前：“跟你相比，我確實沒混得有多好，但至少可以摸著良心說一句，我從來沒玩過陰的。”
康欣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服務臺，她回頭望去的時候，那里除了酒店服務人員以外，再無他人。
“雖然我沒耍過陰招，可要是你想玩，還是那句話，我奉陪到底！”
她的聲音不高，可在沈黎聽來，卻是每一個字都很有份量。
抬眼望去，大學時期會笑會鬧會懟人的那個陳艾青，已然不是當初的模樣。
那雙宛若桃花般會勾人的眼，此時竟露出了幾分兇狠。
有句話是這么說的，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沈黎從不認為自己是個軟柿子能讓人隨便的捏，可真要剛起來，她相信，陳艾青會是那個不要命的。
雙方僵持了大約半分鐘，沈黎突然笑了。
“陳艾青，你知不知道，從進學校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討厭你。”
陳艾青眉心微擰：“你討不討厭我那是你的事，老娘不是人民幣，做不到人人都喜歡。”
沈黎卻不管她的話，繼續說：“我尤其討厭你說自己的右手是上帝創造出來最完美的作品。”
說著，她像是自嘲般的“哼”了一聲：“雖然不想承認，可不得不承認，你的確是個天才，那種無論我如何努力也無法超越的天才。”
陳艾青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干嘛，找你談話，不是讓你夸我。”
“我可沒想夸你，”沈黎白了她一眼，“不過是陳述事實而已。”
“只是完美歸完美，天才歸天才，你也只是個普通人，畢業作品展覽那次，還不是輸給我了？”
“這一輩子，能贏過你一次，我也就滿足了。”
“可是沒想到，從那一次之后，我就一直把你踩在了腳底下。”
“陳艾青，你不會真的以為憑《全妃傳奇》這部劇，你就能在這一行里闖出一片天了？”
“實話告訴你，這次我過來H市，是為了籌備一部賀歲檔電影。”
“賀歲檔，憑這三個字，你應該清楚，這部電影的分量了吧？”
“找姓康的女人來整整你，就是看不慣你過得那么安生，搞點事情罷了。”
“憑現在的你……”
后面的話，沈黎沒說下去。
她看到陳艾青置于沙發扶手上的右手，已經緊緊的握成了拳。
力道很大，白凈的手背上，青筋紋路明顯。
半晌，她緩緩的開口：“你一個抄襲狗，還敢跟我提畢業作品？”
聽到“抄襲狗”三個字，沈黎原本洋洋得意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
“陳艾青，我警告你啊，別一口一句抄襲狗的，我抄襲誰的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陳艾青身子微微前傾：“抄襲誰的，你自己心里沒點數嗎？”
“當初那份底稿，我在程蕓的畫架上見過，但是出了車禍，我替她收拾遺物的時候，那些畫稿就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