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嬋拿出平日里的氣勢，不服輸似的揚起下巴。
她將手機同樣往桌上一丟，垂著眸子掃了一眼屏幕上的照片：“趙先生，娛樂圈里有多復雜，相信不用我解釋，您也該明白。”
趙牧陽眼神一點點的冷下來：“所以呢，你想說什么？”
周嬋已經抱著“我得不到，也不讓別人得到”的心思：“我想說，那個被你當成寶貝一樣寵著的女朋友，并不是表面看起來這么清冷孤傲的。”
這個時候，能踩許煙一腳是一腳。
“您看看這幾張照片，這些照片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
“證明？證明什么？”趙牧陽姿態慵懶的往椅背上一靠，“說明你未經同意私自拍攝他人照片以做謀利之用嗎？”
周嬋：“你……”
頓了頓，她心想，男人要面子，既然許煙是他承認的女朋友，那這些照片一旦公開，打的是他趙牧陽的臉。
于是周嬋緩了緩情緒，繼續說：“趙先生，我想您搞錯了，我并沒有用這些照片來謀利，我只是……”
趙牧陽沒再看她，而是輕飄飄的丟出一句話：“只是……喜歡我？”
周嬋倏地一下住了嘴，才浮現出些許血色的臉又漸漸的慘白起來。
大概是許煙回微信了，趙牧陽低下頭，手指一邊在屏幕上點著，一邊說：“我不是盲目自信，也不是木頭人，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的時候，眼神是藏不住的。”
“周小姐，從你進這間會客室開始，我就注意到，你一直在看我，所以我想你喜歡我這個假設，是成立的吧？”
若是被其他人戳穿，周嬋也許還能穩住心思強行辯解一番。
可如今，戳穿她的，是她念想了這么多年的人……
還要裝嗎？
裝不下去了吧。
“是啊，你說對了，”周嬋微微一笑，“或許你已經不記得了，在多年以前，你剛剛參加選秀節目的時候，我們曾經見過一面。”
盡管已經過去很久了，可只要想起當時的場景，周嬋覺得，一切就好像昨天才發生似的。
“不僅如此，在那之后，趙牧陽，我幫你幫了多少次，你知道嗎？”
趙牧陽微微瞇起眼。
“你肯定不知道，其實你成團后接的第一個廣告，是我原本談下來的，可是我讓出來了！”
“為了你，我讓自己的藝人少了一份資源，而當時我帶的藝人也是新人，廣告資源對他們來說多重要，你又明白嗎？”
“等后來你被公司雪藏，我四處奔波，想盡辦法助你脫困！”
“甚至……甚至為了你，不惜跟老總吵了一架，就因為我說，我想簽下你！”
“我不知道許煙的喜歡到底深到什么程度，但我知道，她的喜歡一定不會比我深，比我長！”
“況且……”
說著說著，周嬋的眼角濕潤了。
她雖然是經紀人，不像藝人那樣暴露在人前，但心酸苦難，卻不比藝人經歷的少。
甚至有些藝人體會不到的壓力，她也要默默的承受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