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羈果然帶著一個貴婦人進來了,這貴婦人穿著打扮很是貴氣,姿容也是上佳,身段豐腴性感。不過看年紀應該有二十七八,甚至更老一些。
“參見攝政王!”
有外人在,鄔羈還是很注重禮儀的,他規規矩矩行禮,不過沒有下跪,行禮完后他指著貴婦人說道:“殿下,這位是如玉夫人,劍云侯的獨女,是卑職的好友。”
貴婦人行了一個很標準的禮儀,道:“如玉參見殿下,殿下最近名震南楚,能見殿下一面是如玉的榮幸。”
李云逸不太清楚這個劍云侯是誰,他淡淡笑道:“夫人客氣了。”
鄔羈擺了擺手道:“如玉,你先去偏廳休息下吧,我先給殿下匯報一些情況,遲些就去找你,很快的。”
如玉夫人點了點頭,給李云逸行禮后,春芽帶著她去了旁邊的偏殿等候。等這個如玉夫人走后,房間內就剩下他們兩人,鄔羈懶洋洋的走了過來,端起李云逸桌前的茶壺,仰頭就直接罐了一口。
“烏雞,你搞什么?”李云逸皺了皺眉,問道:“這個如玉夫人什么來頭?”
“劍云侯獨女啊,我剛才說了。”
鄔羈笑瞇瞇解釋道:“劍云侯你應該不是很清楚,南劍宗你應該知道吧?這個劍云侯是南劍宗的大長老,如玉也是九品上高手。你是知道的,我只有八品實力,沒有一個有身份地位的高手護著,在這楚京很容易被人宰了。”
“南劍宗!”
李云逸眼眸微微瞇了起來,這他肯定知道。
南劍宗是南楚最大的宗派,宗主是南楚的國師。宗派高手如云,大宗師就有幾個,南劍宗宗主是南楚最強的幾個人之一,宗師榜前三十的存在。
李云逸沉吟片刻,問道:“如玉夫人是寡婦?”
“聰明!”
鄔羈咧嘴一笑道:“她嫁給了一位國公之子,那個國公之子十三年前死在了東齊戰場之上,否則你以為我不要命了?敢肆意妄為?”
李云逸微微頷首,鄔羈這倒是挺聰明的。勾搭這樣一個有背景又有實力的貴婦人,最重要是南劍宗在南楚地位很特殊,不插手朝政和軍務,一般情況下只要不過分,南楚的權貴們肯定不會去得罪南劍宗。更何況如玉的老爹還是南劍宗的第二號人物,鄔羈有這也一個美婦人護著,主要不作死去得罪那些豪門,在楚京倒是很安全。
李云逸沉吟片刻,問道:“你帶著她光明正大來這,有何深意?”
“沒啥深意,就是來見你啊!”
鄔羈抓起一枚果子啃了起來,笑了笑說道:“你怕我身份曝光?你以為南楚各大家族不知道我是景國的探子嗎?我老爹鄔天策那是景國的情報頭子,我還掛在黑龍臺當一名少卿。我在楚玉閣和各大諸侯國情報組織上早就掛了號,楚京豪門對我底細肯定都一清二楚。”
“呃…”
李云逸一怔,他端起茶水喝了幾口,狹長的眼眸瞇了起來,盯著鄔羈說道:“行啊,烏雞,你這手燈下黑玩的不錯。你越是招搖,越是亂來,反而沒人覺得你是黑龍臺的首尊。只會認為你是一個明探,一個在黑龍臺混日子的花花大少。這樣不會對你多加防備,你不會有太大危險,畢竟抓了你也沒多大意義,你只是黑龍臺一個小嘍嘍。”
正常情況下,南楚和各大諸侯國的諜報人員都隱藏得很深,越是高層行蹤越是隱蔽,像是潛伏在陰影里面的毒蛇,讓人抓摸不定。
鄔羈這么招搖,這么肆意亂來,南楚和各大諸侯國情報組織只會把他當成明探,當成一個黑龍臺普通中層,這樣反而會更安全一些,抓了他沒多大用,反而會惹出一堆麻煩事。
鄔羈光明正大來錦繡緣,還帶著如云夫人,外面無數雙眼睛都看到了。如此招搖,那些探子們反而不會太在意了。畢竟鄔羈和李云逸從小玩到大,李云逸來了他過來見一面也是正常的。就算傳遞一些情報,同樣合情合理,反正鄔羈身份大家都知道。
“沒辦法啊!”
鄔羈嘆了一口氣道:“我可不想和老頭子一樣,一輩子行走在黑暗,仇家滿天下,去了任何地方都像過街老鼠,睡覺都不安穩。”
鄔羈將果核一丟,從袖子內取出十幾張紙,丟在桌上道:“你需要的情報,南楚各大豪門,所有宗師,隱藏勢力等等都有詳細記錄。我和你說這次我可是花了老大力氣,這個如玉婦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最近我走路都帶風了,回頭你得給我弄些上好的靈丹妙藥補補。”
“那么快?”
李云逸再次一怔,鄔羈才來楚京沒幾天啊,竟一下就將所需的情報都弄到手了?
他連忙打開紙張看了起來,隨意掃了一遍,他豎起大拇指道:“厲害,烏雞,鄔侯爺說的沒錯,你在情報方面的天賦過人很強,你是怎么做到的?”
雖然只是簡單掃了一遍,李云逸就知道手中的十幾張紙內的情報有多么的重要。烏雞接手黑龍臺沒多久,來楚京更是短短數天,就能將楚京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這能力讓人嘆為觀止。
“很簡單!”
鄔羈風騷的用手一甩額前的頭發道:“老爺子之前在楚京辦了一個青樓,用來收集情報。我接手黑龍臺后,你不是讓我布局楚京嗎?我就傳令讓這邊青樓改成了南院,物色了一批兔爺過來。后面我還從景城內弄了一批俊美男子送過來,這玩意比較新鮮,比青樓的生意更紅火。”
“你應該知道,十三年前南楚和東齊大戰,死了很多將軍和權貴子弟,楚京內孀居在家的貴婦人非常之多,基本多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紀。你要打聽的情報,這些貴婦人是門清啊,就像偏殿那個如玉夫人,這些情報對于她來說還不簡單嗎?”
“南院……”
李云逸翻了翻白眼,南院他是知道的,南院又名男院,里面都是相公牛郎,專做貴婦人生意,當然也會做喜好龍陽之風達官貴人的身影。他萬萬沒想到,鄔羈居然在楚京悄然開了一家南院,生意看起來還做的很大?
鄔羈倒是說的沒錯,他所需要的情報,對于普通人來說那都是辛秘。想要從普通的渠道去打探,那會非常困難。但對于那些貴婦人來說,這些都不算是秘密和情報,她們張口就來。
比如如玉婦人,她本身是九品上高手,父親還是南劍宗的大宗師,她對南楚的宗師不說一清二楚,至少大部分是知道的。哪些宗師特別厲害,哪些宗師有什么強大的殺招,這些珍貴的情報她了如指掌。
身處高位的男子一般都會很理性,想要打消他們的戒心很難,想要在他們手中獲取情報和信息會非常麻煩。女子卻不一樣了,女子比較理性,如果南院的兔爺們將這些貴婦人哄好了,那些貴婦人一旦迷戀上某個兔爺,動了真情,甚至可以為他去死。
弄點情報,那還算事嗎?
李云逸越想越絕對鄔羈這步棋走的妙,女子都喜歡八卦,那些貴婦人來自不同的豪門,每天都能接觸很多信息和辛秘,從她們那獲取情報太輕松了…
李云逸沉思了片刻,問道:“這家南院你找了誰入股?”
做貴婦人生意,這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畢竟男人最不能忍的事情之一,就是戴綠帽子,前期南院估計主要客戶是那些孀居在家,寂寞難耐的貴婦人,后面肯定有一些有夫有子的貴婦人來偷腥。她們的男人都是楚京有權有勢的主,沒有靠山這南院開不了幾天就得關門。
李云逸一下問道了點子上,鄔羈也不意外,他解釋道:“一個國公的獨子,給了他三層干股。這個國公沒什么名氣,你估計沒聽說過,他兒子可是楚京的大紈绔之一。”
“沒什么名氣的國公?”
李云逸有些詫異,沒有什么名氣,那肯定沒什么權利,他兒子能成為頂級紈绔?這里面就有些故事了。他思索片刻問道:“這位國公背后的靠山是幾大巨頭?還是皇帝陛下?”
“是我們的陛下!”
鄔羈笑了笑說道:“還是十三年前那一戰,這位國公替陛下挨了一刀,一條腿被砍斷了,陛下欠了他一條命呢。所以只要他兒子不是特別過分,在楚京沒人敢動他。這位是潑皮無賴,而且特別橫,又是獨子,很多頂級公子看到他都繞路走呢。”
“厲害了!”
李云逸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道:“開了一家南院,搭上了一個如玉夫人,一個頂級紈绔,烏雞你在楚京現在可以橫著走啊?我在楚京出了事,你得罩著我啊。”
“罩個屁!”
鄔羈翻了翻白眼道:“你的事有資格染指的都是頂級權貴,在那些大佬面前,我和一只螞蟻沒區別,伸伸手就能捏死。你自己去玩吧,若是頂不住了知會一聲,我好提早跑路。我走了,媽了個巴子,晚上又要被榨干了,明天鐵定路都走不動,為了景國我容易嗎?”
“兄弟莫慌!”
李云逸笑了笑,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回頭你若是死在女人肚皮上,我追封你一個風流侯,靈牌入英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