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逸他們下午出發的,在青瓦鎮吃了一頓午飯,隨后李云逸她們乘坐馬車前行,并沒有選擇等待飛行兇獸。
飛行兇獸速度很快,但敵人若是要追殺,一樣輕松能追上。李云逸身子骨很弱,乘坐飛行兇獸反而危險,一旦有強者襲擊,李云逸和葉青魚怕是跑都跑不掉,摔下去必死無疑。
這里距離景國不是特別遠,就算一般速度,十天半月也能到,既然鄒輝說怎么都安全,那李云逸自然選擇舒服的趕路方式,他需要在這幾天內將傷勢養好。
鄒輝她們的馬車很大,葉青魚沒有出馬車,馬車內也不止鄒輝一人,李云逸身體有傷,就沒有刻意去給葉青魚問好了。熊俊找了一輛馬車,讓重新易容成一個普通漢子的李云逸坐了進去,同時讓江小蟬和春芽也坐進去,伺候和保護李云逸。那輛拖著靈柩的馬車,還在跟著,而且還在隊伍的中間,李云逸讓熊俊不要外傳他的情況,連親衛都不能告知。
明面上李云逸可是死了,短時間肯定不能公開露面,否則就是欺君之罪。羋熊都下旨了,讓李云逸靈柩回國,現在李云逸公然露面,那不是欺君是什么?
車隊不快不慢的前行,熊俊路線都計劃好了,每天走多少路,在什么地方休息。他盡可能的安排過夜的地方在城鎮之中,這樣能讓葉青魚和李云逸好好休息。
行走了一個下午,車隊在天色完全黑下來后抵達了一個小鎮,熊俊早早的安排人去包下了一個大客棧,三輛馬車直接進入了內院。葉青魚和李云逸沒有照了一個面,葉青魚身邊跟著一個老嬤嬤。李云逸遠遠的拱手說了一聲,葉青魚低身回禮后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之后,車隊繼續前行,這次計劃是直接趕路一整天,在半夜時分抵達一個小城。所以熊俊大清早就安排起來,讓人準備了清水和干糧,還特意買了不少零食瓜果。
這一天路上很平靜,三百軍隊沉寂的行走了一天,路上遭遇了一些商隊,只是交錯而過,并沒有特殊的情況發生。
在夜半時分,車隊才抵達了那個小城,他們沒有進城,就在城外的一家客棧入住。行軍到了半夜,熊俊和軍士們倒是無所謂,李云逸和葉青魚就很疲乏了,兩人各自下了馬車,進入房間內,隨便吃了一些東西,就各自入睡了。
熊俊沒睡,鄒輝也沒睡,對于他們來說,兩三天不睡覺是完全沒有問題的,白天的時候在馬上瞇一會就可以恢復精神了。三百軍隊,熊俊安排輪流值守,都可以休息兩個多時辰。
黎明時分!
在內院大廳內盤坐的鄒輝眼眸陡然睜開,同一時間李云逸房間內盤坐的江小蟬眼眸也睜開了,江小蟬身子一閃出了內院大廳,看到鄒輝站了起來,她收起長劍退回老房間內。
鄒輝走出了大廳,站在了院子內,他望著西北方向說道:“兩位朋友既然來了,就現身一見吧。”
夜色很暗,伸手不見五指,鄒輝的話引起守夜的軍士警覺,很多火把一下亮了起來。熊俊提著大夏龍雀刀從一個房間走了出來,如臨大敵。
“宗師?”
院子外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接著那聲音繼續響起:“閣下是誰?”
鄒輝背負著雙手,毫不隱瞞自報家門說道:“鄒輝!”
“冷面殺神?”
外面的聲音微微有些驚訝,隨后兩個黑影騰空而起,落在了屋頂之上。
“沙沙沙!”
三百軍士全部出動了,撼山營守在了兩個房間外,神弓營則散落各處,全部拉開了神弓,架上了屠神箭,鎖定屋頂的兩人。
鄒輝背負著雙手,面無表情,他望著屋頂的兩人,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兩位一位是左丞相派來的,以為是司馬軍神派來的吧?回去吧,這里的事情你們插不了手。”
“插不了手?”
最開始說話的黑衣人冷聲說道:“憑什么?憑你?還是憑葉向佛?”
“憑這個!”
鄒輝手在懷中一探,取出一個東西,隨手一甩,一道破空聲響起,那個黑衣人單手一抓掃了一眼,眸中露出驚愕之色。另外一個黑衣人靠近,看了一眼眼中同樣出現愕然之色。
“啥東西?”
熊俊他們看得莫名其妙,屋頂上的兩個黑衣人沉默了下來,片刻之后一個黑衣人將東西甩了回來,開口說道:“告辭了!”
鄒輝將東西收了起來,淡淡說道:“不送!”
兩個黑衣人身子一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鄒輝目光投向熊俊說道:“附近有七個探子,估計會聽到我們的對話,熊將軍派人去處理下。”
“好!”
熊俊一揮手,三個統領分別帶著幾十個軍士飛躍而出,熊俊親自出去坐鎮。外面很快響起一道道破空聲,然后就是一聲聲慘叫聲。
小半個時辰之后,熊俊帶著軍士回來了。他讓軍士們加強巡邏,他則進入了李云逸的屋子內。
李云逸屋子黑的,不過熊俊能感受得到李云逸醒來了,他朝床上躬身行禮道:“殿下,外面的探子都處理了。”
“嗯!”
李云逸坐在床上,他微微一嘆說道:“葉國公比我們想象中要強啊,鄒輝居然有金牌?怪哉怪哉!”
“金牌?”
熊俊微微一怔,問道:“殿下,您的意思是,剛才鄒輝丟出去的是御賜金牌。”
李云逸很肯定的點頭道:“能將朱圭和司馬躍手下的宗師嚇退的,也唯有御賜金牌了。葉國公歸隱了十幾年,在朝中威懾力沒那么強,也只有御賜金牌才能鎮得住兩大巨頭手下的宗師。”
熊俊思考了一陣,低聲說道:“會不會是當年葉國公擔任兵馬大元帥時御賜的金牌?”
“怎么可能?”
李云逸搖了搖頭道:“這種金牌不會輕易給的,代表的是南楚皇帝。就算當年有,肯定早就收回了。這可是皇權的象征,能調動千軍萬馬的,羋熊再昏庸,也不會將金牌留給葉國公的。”
熊俊一怔,他摸了摸光頭道:“那會不會是偽造的。”
“蠢貨!”
李云逸無語的看了一眼熊俊道:“這東西能偽造嗎?那兩個宗師回去復命,朱圭和司馬躍立刻會知道,肯定會想辦法查證。葉國公敢偽造金牌,他有幾顆腦袋?”
熊俊想不通了,迷糊的問道:“那這金牌哪來的?總不可能是羋熊為了送我們離開,特意賜予的吧?”
“我們離開那天鄔羈傳訊說……葉青魚入宮了?”
李云逸想起一件事,他求證了一下,熊俊點了點頭。李云逸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輕聲喃喃道:“這位青魚小姐不會是蒙塵的明珠吧?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很多事就很好解釋了。”
熊俊沒聽明白,李云逸也不想和他多聊了,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別問了,后面的行程不會有危險了,一切回國再說吧。”
“殿下!”
熊俊請示起來:“回國后,要不要小范圍公布您還健在的事情?否則景國肯定會大亂啊。”
“不能公布,母后那邊都要先瞞住!”
李云逸很堅定的說道:“回頭我會布置一番,有我在景國亂不起來。我沒死的消息,最少要隱瞞一年時間。一年之后……我們就有自保之力了,到時候就算南楚王朝也不能那我們怎么樣了。”
“呃?”
熊俊有些懵,一年時間能做什么,就算能將一萬多軍隊都提升上來,又有什么用?南楚可是有百萬大軍。更別說南楚宗師強者多如牛毛,不用派遣大軍,隨便出動十幾個宗師,輕松就能刺殺李云逸。
“下去吧!”
李云逸沒有解釋,擺了擺手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一切有我。”
最后四個字,如定海神針般,讓熊俊徹底放心下來了。跟隨這位殿下那么久,李云逸從沒有讓他們失望過,既然李云逸如此肯定的說話,那一年之后肯定會局勢大變。
“不懼南楚!”
熊俊退了出來,嘴里還在念叨著這幾個字,他內心微微激動起來。如果連南楚都不用畏懼的話,那景國還有多么強大啊?到時候是不是能將南楚也取而代之,繼而進一步一統天下呢?
“握草!”
想到這里,熊俊抖了一個激靈,如果能一統東神州的話,那他這最早一批跟隨李云逸的肱骨之臣,那將達到一個什么樣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