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信、劉里領三千騎兵第一時間便轉身要走,可卻為時已晚。
兩側伏兵殺出,兩人只能領兵突圍。
這段時間以來,劉里利用閑碎的時間練習斧技,雖然在技巧上依舊一塌糊涂,但卻也找到了昔日用斬馬刀的那種手感。
有了之前的手感,劉里狂暴的打法也再一次展現出來,再加上重斧的加成,一斧下去少有人能擋得住。
有了劉里的勇猛,眾人勢如破竹,片刻之間便殺出了一條血路。
“不要戀戰!走!”
劉里一往無前在前開路,其余眾將護在鮑信左右緊隨其后。
對方多是步卒,雖然有著人數上的絕對優勢,但沒有在第一時間將其拖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劉里一行人逃離。
劉里一行人一路狂奔不敢停歇,突然之間,劉里猛地一拉韁繩,馬匹吃力受驚,慌忙的抬起了前蹄。
鮑信見劉里突然停下,眉頭一挑,隨之一凝,立馬明白了劉里的意思。
這條道路雖然寬敞,但周圍一片林地,仔細看去不難看出有人影晃動,顯然是有埋伏。
“繞路!”
“殺!”
話音未落,便傳來了殺喊之聲。
鮑信大驚,趕忙促馬轉變方向逃離。
劉里有心拼殺,可自己的人馬的確太少了,而對方又不知有多少人埋伏在這里,鮑信的選擇的確是最合理的方式。
無奈之下,他只能跟隨其后繞道而行。
賊兵見對方識破自己的設伏,立馬下令弓箭手放箭拋射。
箭雨落下,無數人應聲落馬,就連劉里胳膊上也被箭支劃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傷口將整個胳膊都染成了紅色。
又是一番追殺,鮑信、劉里身邊騎兵傷亡過半,拖著疲憊的身軀甩開了追兵。
此番黃巾領兵的是張饒,算起來他跟劉里也算是‘老熟人’了。
他麾下將士在劉里手底下吃了好幾次虧,得知此次領兵的是鮑信。
他吸取從劉里那里得來的教訓,早早占據地形領兵設伏,不給劉里用計謀的機會。
果然,沒有占據先機的鮑信面對這樣的情況,也是無可奈何,只能節節敗退。
這組伏兵并非唯一,黃巾就是人多,他在各處道路上都設下了伏兵,不管劉里從哪邊逃走都會中埋伏。
而其中一路便是他親自設伏,也是劉里最有可能選擇的逃亡之路。
果然,遇伏的軍隊轉變方向,前進的地方正是張饒所在。
處于奔波狀態的劉里并不知道這些,而是手持大斧警惕的觀察著前方。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大軍在前,若再遇伏兵只能拼死殺出與大軍匯合方有一線生機。”
一股莫名的危機感升起在劉里的心頭,這讓劉里忍不住對鮑信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鮑信何嘗不知這些,只不過自己身邊這么點人,要從敵人的埋伏圈殺出去,簡直難如登天。
不過他也是明白人,如今已經改變了方向,如果再遇伏兵的話,只能說明對方分散了人馬在各處設伏。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么拼死一戰還有一線生機破開一條血路殺出重圍。
只要與大軍匯合,哪怕對方追上來了也有一戰之力。
“子瑜所言極是,便...嗯?”
還不等鮑信說完,他的瞳孔猛然驟縮,隨之一口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
“鮑信!”
劉里大驚失色,大叫一聲拍馬上前,一把將搖搖欲墜的鮑信拽到馬上。
他雙目一寒,朝著前方看去,之間前方高處有一人嘴角含笑,右手持弓緩緩落下,左手抬起往前一揮。
四周頓時涌動,無數黃巾士卒嘶吼著朝他們殺了過來。
一團怒火瞬間涌起在劉里心頭,握著破天的手都開始微微顫抖。
他雖然與鮑信沒接觸過幾次,但對鮑信卻是很有好感。
不說鮑信本身的才能對曹操有極大地幫助,單單他的舉薦之恩便便讓劉里感激在心。
這一瞬間,他想起了在平陽的初遇,然后投奔曹操這一路上對他的照顧,再到將他舉薦給曹操,最后到酸棗會盟時舉薦他斬殺華雄。
這一幕幕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然后化作無盡的怒火放聲咆哮!
“兄弟們!隨我殺!”
見一箭得手,張饒歡喜不已。
這邊的設伏可都是他帶在身邊精銳,雖然人數不多,但一個頂仨。
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一箭射殺了對方主將,對方的士氣不但沒有低落,反而那個手持大斧的家伙一嗓子激起了隊伍的士氣,這讓他有些驚愕,也有些好奇。
’此人怎么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看起來如此面生,肯定并未見過。’張饒心想。
突然間,一股壓迫感由心而生傳至全身,身上的汗毛不自覺的豎立起來。
張饒發現,這個讓自己感到熟悉的年輕小將既然盯上了自己,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一匹餓狼、一條毒蛇死死地盯著一般。
張饒不敢大意,趕忙收攏心神,指揮部下廝殺。
“哼!逃吧!盡管逃!我看你還能逃多久!”
慢慢的,張饒放松了下來,嘴角也多出了一絲微笑。
是了,從對方的狀況來看明顯是經歷過一次埋伏。
經歷過一次埋伏還能到這里,那顯然是逃跑才是他們的第一選擇。
可沒過多久張饒臉上的微笑便消失了。
因為對方并沒有逃,而是一路廝殺沖撞,眼看著就要殺出重圍。
看到這一幕,張饒頓時冷靜下來,兩眼微瞇,親自上前阻攔。
“殺!休要讓一人逃脫!”
張饒一聲令下,黃巾眾人更加奮力的往前撲。
劉里需要護著鮑信,又要駕馭馬匹,原本夠用的馬術在此刻變得極為吃力。
一道道的血痕浮現在的身體各處,雖并不致命,但如此下去單單是流血恐怕就能讓他喪命。
而就在此時,黃巾追兵也咆哮著追殺而來。
如果不及時突圍,等到對方追兵趕至,劉里將死無葬身之地。
“殺!”
此時的劉里再也顧不了什么,奮力的揮動著已經開始麻木的右臂,就連朝他刺來的長槍也不再理會,奮力的朝前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