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說完,期待的看著夏曦。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難為情,畢竟夏曦也可以自己做的。可村里人窮,來錢的法子幾乎沒有,如今有這么好的一個擺在面前,哪怕一天只掙幾十文,他也想讓村里人來做。
“好啊。”
夏曦笑應,“除了窩頭,也可做些別的,比如饅頭和攙了雜面的窩頭,畢竟來吃水煮魚的,什么層次的人,多準備兩樣,說不定會賣的更火。”
村長興奮的搓起了手,樂的臉上的皺紋都聚在一起了,“還是舉人娘子想的周全,我回去后,立刻讓他們做。”
說完,起身,樂呵呵的去找村里人。
水煮魚全部賣完,還有聞聲趕來的,看他們正在收攤,很是失望。
夏曦招呼,“明日早點來吧,我們每天只賣十條魚的,賣完了就回去。”
來人一聽明日還有,眼睛一亮,“那我可以先預定一碗嗎?”
夏曦搖頭,“抱歉,您明日還是早點來吧。”
來人雖然失望,但也沒有再強求,轉身離去。
陸陸續續的來了好幾個,夏曦都如此這樣對他們說。
攤子還沒有收拾完,張爺拿著兩個碗回來,清洗的干干凈凈的。
夏曦接過碗,“張爺,您來的正好,我正有事求您的。”
張爺言簡意賅,“說。”
“您能否幫我找個地,存放這些東西,多少錢都行。”
她本來是想送去酒樓的,酒樓的后院大,擱放她這些東西沒有問題,但終歸是個人情,不如租個地方存放。
張爺看了一眼他們所有的東西,爐子,大鍋,鍋碗和板凳,著實不少,微微思量了一下,“倒是有一個地方,就是距離這邊稍遠。”
“可以的。”
“既然如此,你隨我去看看。”
“好。”
和柱子蘭兒說了一聲,領著琪兒跟在張爺身后,走過兩個街口,又拐了一個彎,來到一個院門前。
院門關著,院墻不高,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里面,院子很大,收拾的干干凈凈,除了一個角上堆放了一些干柴,再沒有其它的東西。
院子前面是一處看起來有年頭的房子,有些破舊,但很牢固。
張爺出聲,“這是后院,一直閑置著,若是不嫌遠,你們的東西可放在這里。”
“可以。”
夏曦應,詢問,“不知一個月多少錢?”
“我去問問。”
張爺熟門熟路的繞去了前面,進了門口,沒過多久便出來,手里拿著一把鑰匙,“一個月五十文,這是鑰匙,你們以后從這個院門出入。”
夏曦有些遲疑,“這會不會太便宜了?”
“老太太聽說你們是做吃食的,覺得你們不容易,是想白讓你們用的,是我說給五十文的。”
“多謝張爺了。”
夏曦接過鑰匙,并沒有打開院門,“我們一會兒便把東西拉過來。”
張爺微微頷首。
夏曦再次謝過,領著琪兒往回走。
看兩人走遠,張爺轉身,又進了那個院子內。
半路又去買了一平板車,讓人給送到攤位前,把所有的東西全部放在了上面,領著柱子直接去了那邊。把平板車放好,上面的東西沒有拿下來,直接堆在上面。
剛從院子里出來,門還沒有鎖上,柱子有些迫不及待,“嫂子,我去看看咱們的馬車。”
話落,一溜煙的跑了。
夏曦搖頭,把門鎖好,領著琪兒慢悠悠的去了栓馬車的地方。
柱子早就牽著馬車在那里等著了,等夏曦上了馬車,便揮動馬鞭,趕著馬車回了村。
于此同時,落塵山莊廚房里。
管事的和幾名廚娘正在炒辣白菜和麻辣豆腐,個個忙活的滿頭大汗,旁邊的案板上已經放了好幾十盤,從一大早到現在他們就沒有停歇過。
又有一盤辣白菜出鍋了,廚娘小心的盛出來,端到管事的面前,“管事的,您嘗嘗。”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多少盤了,管事的辣的舌頭都有些麻了,但還是拿著筷子,夾了一塊放進嘴里。
幾位廚娘期待的看著他。
昨日主子吃了三碗米飯,她們本來是很高興,可等盤子撤下來,她們傻了眼,她們做的那幾道菜,主子一口沒吃。
等管事的神情不好的跟著進來,她們才知道,主子之所以吃那么多,是夏娘子的功勞,和她們一點兒關系也沒有。
幾人面面相覷,一名廚娘不服氣,“不就是辣白菜嗎?我們也會做,還會比她做的更好吃。”
她這樣一說,其余幾人點頭附和。
她們這幾人,雖不是酒樓的大廚,但做菜也是一絕的,否則,當初也不會被主子選中,跟著來了落塵山莊。
所以,便有了今日這一出。
可連做了數十道,管事的嘗過以后都說不是那個味道,眾人剛開始想要超過夏曦的雄心壯志都磨沒了,現在只求給她做的一模一樣,能入的了少爺的口。
眾人不錯眼珠的看著管事的,卻見他緩緩搖了搖頭,眾人有些崩潰。
一名廚娘忍不住又再問了一遍,“管事的,那個夏娘子做的辣白菜到底是個什么味道?”
這個問題一上午幾名廚娘問了不下數十遍了,畢竟昨日只有管事的吃了那道菜。
“有點辣,帶著甜,沁人心脾的香味,別說吃了,就是聞著,也讓人食欲大開。”
管事的依舊是說了數十遍的回答,每回說的都一樣,一個字不差。
說完,管事的搖了搖頭,“你們做的差遠了。”
柱子直接趕著馬車回了家,等幾人下了馬車,趕緊卸了,讓馬兒打了個滾,又歇息了一會兒才給馬兒喂上草。
夏曦和蘭兒以及琪兒進了屋中,蘭兒把懷里緊緊抱住的匣子放在炕上,迫不及待的打開,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數起來。
琪兒也跟著數,夏曦則是悠閑的坐在屋內唯一的一張凳子上,笑瞇瞇的看著兩人。
“俞、俞舉人!”
院中響起柱子結巴的聲音。
蘭兒數銅板的動作一頓,慌忙朝著院中看去。
俞義站在院中,沉著臉,周身散發著怒氣,聲音冒著火,“夏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