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帶著人過去,定然會引起村里人的注意,搖頭,“今日天太晚了,明日一早吧。”
府醫張張嘴,還想說什么,風澈一個眼光過去,府醫立刻閉了嘴。
府醫退下,站起來,“我去找張爺,讓他找些人,明日一早跟著過去。”
張爺早上沒見到晴兒,一天提不起精神。宋明幾個看在眼里,和劉虎上來撞宋明肩膀,“你去問問,大哥今天怎么了?”
昨日被張爺收拾了一頓,今日身上還疼的不行呢,宋明搖頭,“我不去,要去你們去。”
和劉虎哪里敢啊,慫恿他,“沒事,昨天你問的事關系大哥的面子,他臉皮薄,才揍了你一頓,今日沒事。”
宋明往后縮,“那我也不去。”
他可是知道了,不管大哥高不高興,他都不能湊上去,否則挨收拾的就是他。
和劉虎正準備再接再厲忽悠他呢,看到遠遠的過來,立刻分散開了。
張爺也看到了,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腳步沒停,經過他身邊時直接說,“你跟我進來。”
張爺心里忐忑,轉身隨她去了后院屋內,心虛的問,“什、什么事?”
奇怪的看他一眼,“你結巴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虧心事?”
張爺心里一抖,面皮也及不可見的抖了一下,極力掩飾,“沒、沒有。”
盯著他看,見他面色不自然,想到他上午的神態,心里了然。
彎起手指,不緊不慢的輕扣了幾下桌面,“張爺,你要是敢爬我們家的墻,我打斷你的腿!”
張爺感覺自己腿軟了一下,趕忙用雙手撐住桌面,脖頸后有冷汗流下來。
他知道,這是嚇唬他,但他也知道,倘若真的是敢去爬墻,會讓風澈狠狠的收拾他。
想到風澈下手的狠勁,張爺覺得自己身上跟著疼起來,忙道,
“不、不會。”
“不會就好,我有件事找你去辦。”
張爺站直了身體,“什么事?”
沒瞞他,“我在魏家村的山上發現了柴胡,你去給我找二十個人,再找幾輛馬車,明日一早跟著我過去,工錢給三十文。”
“好。”
張爺沒有多問,轉身出去,二十個人不少,還要找身強力壯,能干農活的,想了想,趕著馬車去了西街。
天色將晚,一些鄉下來的人陸續回家,街上還剩下三三兩兩的人不死心,聚在一起,想著等等看,實在等不著,趕在城門最后關的一刻再回去也不遲。
馬車顯眼,剛進入西街,便引的等活的人看過來。
張爺沒停,直接去了劉三幾人常蹲的地,幾人還沒走,也看著馬車,見是張爺,劉三下意識的瑟縮了肩膀。
張爺把馬車停下,朝他招手,“過來!”
劉三身體往后縮,大寶的事他們也聽說了,被打了板,送進了大牢,是死是活全看天意了。
這張爺莫不是心里的氣沒出完,過來找他們幾個練手吧?
“怎么,有活不想干?”
一聽說有活,劉三不往后退了,“爺,您、您是有活找我們?”
“你說呢?”
劉三咽了下口水,閉了閉眼,豁出去了,顫著腿走到馬車前,“爺,什么活?”
“找二十個人,幫我去山上挖野花,一天三十文錢。”
劉三覺得自己耳朵出毛病了,這年頭,飯都吃不飽,還有人雇人去山上挖野花?又咽了幾下口水,應著頭皮,不怕死的問,“爺,你確定,是雇人去山上挖野花?”
張爺聲音冷下去,“怎么,你以為我是再跟你開玩笑?”
夕陽西下,只余下一點余光,照在張爺青紫交加的臉上,再加上他的冷聲,劉三嚇的魂都要出竅了,別說去挖野花,就是讓他雇人去挖別人家的祖墳,他也應下了。
胸脯拍的山響,那架勢,恨不得把自己胸前的幾根肋骨都拍斷,“爺,你放心,包在我身上。”
張爺拋給他一塊碎銀,“這是定金,明日卯時初,領著人在城門口等我,別忘了帶工具。”
劉三用伸出雙手,把碎銀接住,“好嘞,您就放心吧,明日我準時帶著人過去。”
張爺趕著馬車走了,劉三才敢喘了一口大氣,招呼自己的兄弟,“扶著我點。”
張爺又去找了幾輛馬車,約定好了時辰,才往回走,這個時辰,店已經關了,店里的人也都回去了,張爺趕著馬車,拐了一個彎,去了夏家住的那條街上。
伸長了脖子往夏家門口瞅,幻想著晴兒這個時候能夠出來,他好見上一面,可等來等去,等到夏家的大門都關了,也沒有等到晴兒的身影,嘆了一聲,無精打采的趕著馬車回了家。
翌日,帶了府醫和風安、風忠,準時來到城門口。
張爺已經到了,正在指揮劉三帶來的二十人分坐在幾輛馬車上。
“走吧。”
吩咐。
車夫揚起馬鞭,狠狠的抽了一下馬兒,馬兒奔跑起來。
后面的幾輛馬車趕緊跟上。
馬車快,到了山腳下時才卯時中。
下了馬車,領著眾人來到昨日的山坳。
看到這么一的柴胡,府醫直了眼,急忙對眾人道,“你們等一等,我下去看看。”
府醫跳下去,又尋了幾株,仔仔細細的看過,是柴胡無疑,說眾人,“你們干活的時候小心一些,要連根一起挖起。”
說完,怕眾人不明白,還親自做了示范,把一株完整的柴胡挖出來,舉高了給眾人看,“就是這樣。”
眾人跳下去,拿出自己帶來的工具,開始挖。
府醫跟在他們身側,囑咐他們小心再小心。
“張爺,你在這里看著,我去村里,讓村里人幫著烙一些餅過來。”
張爺應。
坐著馬車去了村長家。
村長一家剛起,村長媳婦和魏蓮正準備做早飯,聽到馬蹄聲,抬眼一看是,還嚇了一跳,村長媳婦剛忙迎出來,“夏娘子,怎么這么早,可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