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曦推開風澈,狠狠瞪了他一眼。
福伯轉過身去,老臉爆紅,“老奴什么也沒看到,什么也沒看到……”
后面端著飯菜的下人們不知道怎么回事,還在往里走,福伯這一轉身,差點撞到托盤上,下人嚇得趕緊躲閃。
“出去,都出去!”
福伯趕人,打擾了王爺的好事,這下他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下人們慌忙往外退。
福伯抬腳跟上。
“站住!”
福伯暗暗叫苦,風安和風忠兩人不在,他便帶著人直接闖進來了,要是知道王爺和王妃……唉,打死他也不敢進來啊。
“王、王爺。”
顫著聲,不敢回頭。
風澈臉比這夜色還要黑,“以后不可隨意進我的院子。”
“是。”
福伯應,他今日也是大意了,以為王爺和王妃在軍營里待了一天,肯定是又累又餓,這才匆匆的領著人送飯過來。
“端過來吧。”
福伯這才慢慢回身,看到風澈黑透的臉,嚇得心里顫了一顫,趕忙低下頭,“是。”
夏曦聲音倒是無異樣,“讓人搬張小桌過來,我和王爺在院子里吃。”
福伯趕忙吩咐下去,下人搬了小桌過來,把飯菜一一放在小桌上,低著頭退了下去。
福伯也不敢留下伺候了,也跟著退了下去,但也不敢走的太遠,在院門口候著。
夏曦來了以后,廚房里做飯的也講究起來,弄了四個拌涼面的菜,還弄了芝麻,辣椒油,以及花生脆。
小半碗涼面,等加進去這些碗快滿了,兩人各自拌好,吃起來。
風安和風忠吃飽了飯優哉游哉的過來,見福伯站在院門口,大氣不敢出的樣子,上前,“福伯……”
福伯還心有余悸,驚了一下,忙把手指放在嘴邊,“噓!”
兩人立刻閉了嘴。
福伯拉著他們去了遠處,哭喪著臉,“我今日闖了大禍了。”
安尚書回了府,安老夫人立刻迎上前來問,“怎么樣了?”
安尚書掏出放銀票的錦盒給她,“放好。”
安老夫人眼前黑了黑,“他、他不肯放過雄兒嗎?”
“不是。”
安尚書煩躁的坐去了椅子上,“讓我救一個人出來。”
安老夫人松口氣,跟過去,幫他倒了一盞茶,遞到他面前,“什么人?可是很為難?”
“石達湘,就是得罪了皇上,被關去五城兵馬司的大牢的那個。”
“他?”
安老夫人也知道當年之事,當然知道當時是皇上授意的,讓把人關在那里。
安尚書點頭,臉色凝重。
看他臉色,安老夫人也知道為難,可再為難也抵不上自己兒子的命,“反正皇上現在也無暇顧及他,你去悄悄的把人放出來不就得了。”
“你說的容易,這可是欺君之罪,要是哪天被皇上發現了,我這項上人頭都不保。”
“那怎么辦?再這么拖下去,雄兒真的要沒命了。”
說著,安老夫人掉下來眼淚,開始埋怨,“當初我就說不讓他去軍營,你跟鬼迷了心竅似的,非讓他去,這下好了吧,落到那個活閻王手里,一而再的脫皮。”
安尚書很是頭疼,“好了你,雄兒去軍營,那是皇上的旨意,我還能抗旨不成?你快別哭了,幫我想想辦法,明天一早不把人救出來,你就等這個給雄兒收尸吧。”
安老夫人的眼淚立刻止住了,“那你還不快去,還坐在這里干什么?”
“我總得想要萬全的辦法呀。”
“想辦法,想辦法……”
安老夫人急的團團轉,猛然一個念頭闖入腦中,頓時眼睛一亮,“老爺,我們可以把人換出來!”
“換出來?”
安老夫人點頭,“對,換出來!”
翌日,天色剛亮,一輛馬車停在了戰王府門口,等看門人剛把門打開一條縫,車夫便把韁繩放在馬背上,上前,“麻煩去稟報戰王爺一聲,他要的人我們家老爺給送來了。”
看門人跑去稟報。
風澈剛練完武,滿身是汗,夏曦拿著帕子給他擦拭,聽完稟報,把帕子塞到他手里,“我去看看,你讓福伯派個可靠的人,一會兒把他送到莊子上去。”
門外,石達湘忐忑不安地坐在馬車里,動也不敢動。
他還穿著牢里的衣服,頭發也是打結的,他還沒睡醒,便被人從牢里提出來,塞進這輛馬車里,后來就到了這里。
車夫剛才的話他隱隱約約聽到了,知道這是戰王府門口,心里越發的不安,不知道怎么會突然把他帶來戰王府?
“人呢?“
一道女聲,隱隱有些耳熟。
石達湘還沒有想起來是誰,車簾便被打開,夏曦的臉出現在他面前。
“是你!”
石達湘眼眸瞠大,驚呼,他怎么也沒想到,夏曦竟然是戰王妃。
夏曦微微點頭,“我們長話短說,我現在讓人先把你送到城外的莊子上去,你在那里好好呆著,等我回平陽縣時帶你一起走,記住,別告訴任何人你的身份。”
石達湘點頭,狂喜,他沒想到,自己還會有出來的這一天。
車簾被放下,夏曦的聲音再次響起,“就說王爺謝謝你們家老爺,這輛馬車先借給我們用一下,等改日我會派人送回去。”
“是。”
車夫快步離去。
福伯領了一名小廝出來,夏曦吩咐他,“到了莊子上以后,讓管事的給他做兩身換洗的衣服,吃喝住,安排好。還有,不要讓莊子上的人說出去。”
小廝一一記下,趕著馬車,朝著城門口走去。
福伯也沒有多問,隨著夏曦進了府,“王妃,您和王爺今日還要去軍營嗎?”
“去,你先讓人準備早飯,我去看看靜姨。”
半個時辰后,風澈和夏曦從府中出來,騎著馬,直奔軍營。
一天兩夜,安雄幾乎沒有了意識,腦袋耷拉著。
來來往往的兵士仿佛沒有看到,該操練的操練,該比試的比試。
孫昊和吳猛兩人反倒是擔心不已,看安雄這個樣子,再不放他下來,真的會沒命的。
兩人商議,“要不,等王爺來了,咱們替他求求情?他要是真的死了,皇上肯定會怪罪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