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姜瀾掙扎,散落的頭發隨著他的動作垂下來,擋住了他那恨不得吃了風澈的眼神。
兵士們合力,把棺材蓋掀開,風澈俯下身本想著把夏曦抱出來。聽到姜瀾說話,動作頓住,看著夏曦,聲音輕柔,“曦兒,你等我一下。”
夏曦眨眨眼。
風澈直起身,沒等京兆府尹和指揮使反應過來,已經到了姜瀾面前,一腳將姜瀾踢飛了出去。
姜瀾身體重重的撞在墻上,又跌落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出來,兩眼一翻,昏死了過去。
“拖下去!”
風安和風忠過去,像拖死狗一樣把人拽去院外,姜瀾白花花的身體暴露在眾人的眼下。
京兆府尹于心不忍,想說讓人給他穿件衣服,又想到夏曦的慘狀,他現在敢說這樣的話,戰王爺一準認為他和姜家人是一起的,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剛升起的念頭又壓了下去。
風澈回到棺材邊,俯身把夏曦輕輕的抱出來,夏曦頭發凌亂,兩邊臉上都是巴掌印,身上還捆著繩子。
風安和風忠撇過頭去,不忍在看。
指揮使和京兆府尹隔著一步遠,感受到了風澈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我沒事。”
夏曦開口,本想著安慰她,可因為兩個臉頰腫了,說出來的話含糊不清。
院中的冷意更甚,指揮使和京兆府尹又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輕輕把繩子解開,把她散亂的頭發動作輕柔的一根一根撥去腦后,又拿出帕子,把她腫脹臉頰上的臟東西輕輕擦拭了下去,扔在地上,俯身抱起她,朝著屋內走去。
京兆府尹和指揮使對看了一眼,趕緊跟上。
馮程站著沒動,他的目標是姜婉,既然姜瀾在屋里,姜婉肯定不在,他沒必要跟著進去。
屋內。
姜婉還躺在床上,蓋著薄被,內無寸縷,一眾兵士拿著兵器對著她。
風澈抱著夏曦進屋,沉聲,“都退下!”
兵士們收了兵刃,退了下去。
“阿澈!”
指揮使和京兆府尹還沒來得及看清床上女子的面容,便聽到了姜婉泫然欲泣的喊聲。
兩人心神俱是一震,整個京城這樣稱呼戰王爺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姜家大小姐姜婉,難道……
兩人只覺得頭上天雷滾滾,炸的他們回不過神來。
而屋外的馮程聽到這喊聲,也是不可置信,三兩步進了屋內,見床上真的是姜婉時,眼中的怒火恨不得當即把姜婉燒成灰。
風澈一進來,姜婉的眼神便黏在了他的身上,仿若沒有察覺到還有別的人進來,連在他懷里的夏曦都自動屏蔽了。
“阿澈,你終于來看我了!”
目的已經達到,風澈懶得看她一眼,回頭,“兩位,可看清楚了?”
京兆府尹和指揮使腦中轟轟的響,完全傻了,恨不得自己沒有來過,姜家大公子竟然和姜家大小姐亂倫,這、這、這……
兩人話都說不出來了。
風澈抱著夏曦往外走。
“阿澈……”
姜婉猛然起身,朝著她伸出手,雪白的手臂露出來。
京兆府尹和指揮使嚇的趕忙轉過身,背對著她,京兆府尹喊慌亂的喊,“來呀。”
衙役進去。
“給姜大小姐穿上衣服,帶回去!”
說完,便急匆匆的朝著門外走去,指揮使動作更快,兩個大步到了門邊,一個箭步躥了出去,速度之快,京兆府尹只看了眼前人影一晃,指揮使人已經在外面了。
“阿澈,阿澈!”
姜婉哪里肯就范,躲著兵士們的碰觸,聲聲喊著,反而裸露出來更多。
馮程只覺得惡心,趕忙回頭出來,站在院中,大口的干嘔著,嘔著,嘔著,眼淚出來了,他那風光霽月、單純俊朗的弟弟竟然看上了這樣一個蕩婦,還為此賠上了性命,太不值了!
風安趕了馬車過來,風澈抱著她上去,小心的把她摟在懷中,“走!”
“我真的沒事!”
夏曦寬慰她。
風澈埋頭在她的頸間,久久沒有說話。
風安喊城門的時候,守城的兵士差點嚇傻了,戰王爺天黑進的城,他們是看到的,可什么時候出的城他們竟然不知道。
哆嗦著腿,顫著手剛把城門打開,風安趕著馬車飛快的進去,馬不停蹄的回了戰王府。
開門的兵士面面相覷,剛要關城門,看到遠處的火把,停下動作,“莫不是指揮使他們回來了,我們等一下再關,省的再費一次勁。”
“也是。”
另一個兵士點頭,忽然想到了什么,頓時瞪大了眼愣住。
“怎么了?”
兵士抖著聲音,“你、覺不覺得戰、戰王爺坐的馬車面、面熟?”
“怎么會?戰王府的馬車……”
說到這里,也頓住,眼睛瞪到了極致,“就、就是一、一個時、時辰前出、出去的那輛。”
另一人點頭。
兵士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完了,完了,我們這下完了!”
敢要戰王爺的銀子,他們可真是活膩了。
馬車在戰王府門前停下,王府大門打開,福伯領著一眾下人等在府前,看風澈抱著夏曦下來,快步上前,“王爺。”
“把庫房里的藥都拿來。”
“是!”
“福伯,等一下!”
福伯這才看到夏曦紅腫的臉,心疼的不行,“王妃,您……”
“挨了幾巴掌,沒什么大事,你去讓人煮些雞蛋過來。”
“老奴這就吩咐。”
風澈抱著她進去,福伯喊了小廝,讓他去叫醒廚娘,自己攔住風安,不放心的問,“風護衛,王妃她真的沒事?”
“應該是沒事。”
福伯急的不行,“什么是應該啊,到底有沒有事?”
“我們去了以后,王妃被蓋在棺材里,王爺把人抱出來以后就回來了,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什么?”
福伯聲音拔高,眼睛也跟著瞪起來,“王妃被蓋在了棺材里,太可恨了!一定不能輕饒了他們。”
風澈已經抱著夏曦回了這幾日他們住的屋子,把她輕輕的放在床上,手想要撫摸她的臉龐,又怕弄疼她,嗓音沙啞,充滿著濃濃的后悔,“曦兒,我不該讓你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