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爺知道他在后面跟著,微微蹙起眉頭。晴兒這一個月在屋內憋悶壞了,今晚特意帶她出來開心的,他可不想被人打擾。
抓緊了晴兒的手,不動聲色的帶著她加快了腳步。
大街上人多,白覃眼睛盯著他們,不小心踩到了一人的腳,被踩的人“哎喲”了一聲。
“抱歉!”白覃慌忙道歉。
說話的工夫,再抬頭,便已經看不到了張爺和晴兒的身影。
白覃扒拉開人群往前追,追出去好遠也沒看到兩人的身影,站在原地,踮高了腳跟,前后左右的看。
錦兒氣喘吁吁的追上來,“大哥,你再找什么?”
“剛才那兩人。”
“找他們做什么?你不是已經給他們道過歉了嗎?”
白覃低頭,“錦兒,你有沒有覺得……”
錦兒豎著耳朵,卻沒聽到他下面的話,有些著急,“覺得什么?”
“算了。”
白覃把話咽回去。
錦兒反而被勾起了好奇心,“大哥,你還沒說,你到底為什么要跟著他們?”
“沒什么,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家吧。”
“我不,我今晚好不容易出來,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我去看看表哥,你也要跟著去嗎?”
說完,白覃看著她。
果然,和以往的反應一樣,錦兒噘嘴,“我才不去,要去你去。”
“我讓人送你回家。”
錦兒剛要反對,白覃吩咐錦兒的兩個丫鬟,“帶小姐回去。”
兩名丫鬟應是,“小姐,走吧,回去的晚了,夫人該著急了。”
錦兒狠狠的跺跺腳,卻也無可奈何,只得跟著兩名丫鬟往街道盡頭走,白覃給護衛使眼色,兩名護衛跟了上去,剩下四名護衛跟著他。
“剛才那兩人的樣貌你們可看清楚了?”
四名護衛齊聲應,“看清楚了。”
白覃指著其中的一個護衛,“你去北邊停放馬車的地方。”又指著另外一個,“你去南邊。”
“你們兩個記住了,見到他們,跟著就是,看他們住在哪兒,回來跟我稟報。”
兩名護衛應,分別去了南邊和北邊。
白覃剩下的兩名護衛去了東邊街頭停馬車的地方,看剛才那兩人的穿戴,不像是尋常人家,必定是坐馬車來的,能在這里喝茶,朝著西邊而去,說明不是從西邊來的,他的人說在東、南、北三個地方,希望能再看到他們。
茶樓里,虎子完全被套娃吸引住,玩了足足有兩刻鐘,才放了手,趴去窗邊,看下面的熱鬧,看到雜耍的嘴里吐出了火,興奮的直拍手,“琪兒,你快看,他會吐火!”
旁邊還有耍猴的,在主人的示意下,猴子做出各種動作。
虎子看的激動,不住的拍手叫好。
三樓視野好,把下面的景象看的清清楚楚,虎子也不鬧著去下面,一直趴在窗戶邊往下看,看累了,搬過椅子來坐好,繼續接著看。
琪兒和尤花也學著他的樣子看。
不知不覺半個多時辰過去,張爺和晴兒回來,晴兒手中拿了三個風車,給了三個孩子,三個人立刻吹了起來,看誰的轉的快。
張爺倒了茶遞到晴兒手邊,晴兒端起,咕咚咕咚的喝完,把茶 盞放在桌子上,張爺又給她倒了一杯。
第二杯喝完,晴兒掏出帕子擦了擦嘴,眼睛亮晶晶的,“大姐,廟會真好玩。”
張爺領著她玩了許多她沒玩過的東西,若不是惦記著兩個孩子,她還要玩一個時辰再回去。
“玩夠了?”
晴兒實話實說,“沒有,但也該回去了,孩子該喂了。”
自己娘和婆婆雖然能看孩子,但喂不了孩子,她要是不回去,兩個小家伙還不餓的哇哇直哭,而且,惦記著孩子,她就算是再玩也玩不好。
“走吧。”
幾人出了茶樓,往回走。
大街上的人似乎比剛來的時候還多。夏曦一手牽著琪兒,一手牽著虎子,虎子那邊領著尤花,張爺和晴兒在后面。
幾人出了集市才算松口氣。
虎子看到人這么多,有些不想走,“大嫂,我們能不能再玩一會兒?”
“天色晚了,該回府了。”
“哦。”
虎子悶悶的應了一聲。
尤花見他不高興,拿著面具帶在自己臉上,腦袋左搖右晃,哄虎子高興。
虎子也把面具帶在臉上,學她的樣子,不過轉瞬的工夫,便高興了。
白覃一直守在街邊,每過來一男一女上馬車,他都要仔細的看兩眼,半個多時辰了,也沒看到張爺和晴兒,想著自己是不是猜錯了,他們兩人朝西走,是回家去了。
聽到孩子的玩鬧聲,看過來,看清是夏曦,不禁愣了愣,而后迅速藏去了一輛馬車后,不管這名婦人和洛風什么關系,應該都是不希望再次看到他的。
幾人朝著他在的方向走,眼看著越走越近,白覃看到她身后的張爺和晴兒,頓了頓。
護衛也看到了,“少爺,那不是……”
“噓……”
白覃示意他不要出聲,等夏曦幾人上了馬車走院子,才從馬車后出來,吩咐護衛,“去讓車夫趕馬車過來,我們去洛府。”
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很熟悉的人,洛風應該知道張爺的身份。
車夫趕了馬車過來,白覃上去,來到洛府。
聽到管家稟報,說白覃來了,洛風還很納悶,他們兩人雖然有時候也有交集,但并不是太熟絡。
他這大晚上的怎么會突然過來?
讓管家把人請到了會客廳。
白覃坐下,直接開門見山,“洛少爺,我想給您打聽一個人。”
“你說?”
“那日和你在一起的婦人是誰?”
他姑姑是竇唯的娘,洛風和竇卿之間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當初他也幫過兩人,知道洛風對自己的表姐是如何的情深義重,不說他這一生絕對不會娶妻,但最起碼十年八年內,不會有這方面的打算。
至于那位婦人,她已經有了好幾個孩子,應該和洛風沒什么過分的牽扯。
洛風瞇了瞇眼,白覃大晚上上門,竟然是為了打聽這個。
臉上帶了笑意,“白兄為何人突然問起她?”
白覃也知道自己唐突了,如實道,“我今日看到了一個人,跟在她身邊,那人對我很重要,所以我才上門來討問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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