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裴茹眉眼里的喜悅往外冒,“那……”
“你如此喜歡,買了吧。”
俞義說的非常爽快。
裴茹更加高興了,立刻讓丫鬟把那支鳳釵戴到自己頭上,連大夫人趁機贊不絕口。
俞義心里疼的流血,臉上極力穩住笑,“多少銀子?”
掌柜的答,“一千五百兩。”
俞義掏銀子的手頓住,臉色僵了一下,隨即又恢復自然,拿出了一沓銀票,數了數,遞給掌柜的,“我來的匆忙,沒有帶夠,只有一千二百兩,我們先把鳳簪帶走,回頭我再帶著銀子來取剩下的簪子。”
掌柜的痛快的應下,讓伙計把剩下的那支簪子裝起來,放好。
見他眼睛眨也不眨的付了一千二百兩,裴茹心里歡喜的冒泡泡,但還是裝出一副為俞義著想的模樣,“要不,咱們就不要了吧?我首飾很多了,也不差這一件。”
說著,就要從頭上往下摘。
俞義攔住她,“這是我給你買的第一件首飾,意義非凡,別說我手里還有銀子,就是沒有,我就是去給人抄書掙銀子,也給你買。”
裴茹感動的不行。
連大夫人羨慕,“裴小姐,您這未婚夫婿對你可真好,既然是他的心意,你還是安心的收下吧。”
“是啊。”
掌柜的也跟著附和,“不瞞二位說,每日來我們店里買首飾的人不少,可像這位公子這么出手爽快的,可真是不多,這位小姐挑夫婿的眼光真好。”
裴茹本就不是真心地想要把簪子拿下來,聽兩人這樣一說,抓住簪子的手順勢松開。
連大夫人笑,“我呀,也不耽誤您們二位了,等伙計裝好了我的首飾,我便回家了,今日天氣好,您二位出去可到處去逛逛。”
裴茹看俞義。
俞義想著自己荷包里剩余的那點散碎銀子,不想答應。但更不想失去這么好的和裴茹單獨相處的機會,暗暗咬了咬牙,很是有禮的問,“茹兒今日可有空閑?”
裴茹嬌羞的點頭,“我這些時日一直在府里繡嫁衣,也好久沒出門了。”
“那茹兒能否陪我到處去轉轉?”
裴茹再次點頭,聲若蚊蠅,“好。”
掌柜的送兩人出去,看兩人上了馬車走遠,才轉身回來,領著連大夫人去了后院見夏曦和洛風。
連大夫人和洛風是第一次見,兩人互相見了禮。
坐下,連大夫人笑著道,“他應該是沒有銀子了,否則也不會只拿了這些過來。”
夏曦也笑,“就這一千二百兩,他也是剛到手的。”
見連大夫人驚訝,遂把俞義賣了城外的莊子說給了她。
連大夫人聽完,一陣無語。
說是領著裴茹去逛,但出了首飾鋪以后,沒逛一會兒,俞義便領著裴茹去了茶樓,要了一壺十兩銀子的茶,陪裴茹坐了一個時辰,借口天色不早了,送她回了永安伯府,然后匆匆回了首飾鋪,“掌柜的,剩下的那支簪子我不要了,麻煩把銀子退給我一些。”
掌柜的似乎是從來沒有遇上過這樣的事,愣了一下,隨后便笑著道,“我們這龍鳳簪是一對,分開就沒法賣了,如果公子不想要的話,可以把那支鳳簪送回來,只要沒損壞,我們把銀票退給您。”
那支鳳簪裴茹喜歡的不得了,怎么能送回來?俞義無法,只得懨懨的回了家。
月柔正躺在院中的躺椅上,九月的天氣,不冷不熱,舒適度正好,看他沒精打采的回來,瞥了一眼,“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在莊子上轉了一天,累死了。”
月柔撇撇嘴,越發看他不順眼,怎么說他也是從鄉下出來的,去了莊子上轉了一天就累了?也不知當初自己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他了。
“今天我爹派人過來了,說是會想辦法把你塞進戶部。”
俞義頓時有精神了,戶部掌管著全國的錢糧,那可是個肥差,自己岳父這次怎么這么好?瞬間又明白了,他這是把自己塞進去,以后好給他辦事,說白了,自己就是他的一顆棋子,他想什么時候舍棄了,便什么時候舍棄了。
心里剛升起的激動瞬間又落了回去,但沒表現的太明顯,“岳父可說了,什么時候能入職?”
“等著吧,爹說還要等一些時日。”
俞義應了聲,朝著屋內走,走了幾步,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頓了頓,轉身往外走,“我還是親自去問岳父一聲,有個具體日期我心里也踏實。”
月柔懶得理會他,閉目養神。
俞義出了門,直奔月家。
以月宏的官位,是沒有資格在城東買宅子的,他便買到了南城和東城的交界處,宅子不大,甚至比府城的那個宅子還小一些,但也差點花空了他做知府幾年,搜刮來的銀子。
俞義自然不用稟報,進了府以后,下人領著他去見月宏。
對于他,月宏也是不待見,不過是看在俞玲和俞芝受平伯侯寵的份上才花了銀子將他弄了回來,給他換了一副面孔。
不過現在他考中的第七名,有機會留在京城任職,對他不像以前那么冷冷淡淡了,態度好了一些,“你來何事?”
“柔兒給我說了岳父要幫我進戶部的事,我是特意來謝岳父的。”
月宏擺手,“都是一家人,不必這么客氣。”
俞義應是,腰身彎的很低,“我還有一事想給岳父開口。”
“你說。”
“距離去戶部還有一些時日,這些日子我想著邀請一些同窗好友喝喝茶,但家中銀子都在柔兒手中,我……”
說到這,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月宏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要銀子?”
俞義腰身更低了一些,“是,還請岳父資助一二。”
要是以往,俞義要上門來借銀子,月宏一準讓人把他趕出去,但現在他身份非同一般,以后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助力,便也沒為難他,喊了管家進來,“你去賬房給姑爺支五十兩銀子。”
管家看了俞義一眼,應了聲是,退下去。
只給五十兩,俞義恨的咬牙,卻又不得不裝出一副感激的樣子道謝,“多謝岳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