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侯爺跌坐在地上,“沒了,孩子沒了。”
“什么?”
要不是身份不方便,秦老侯爺恨不得沖進屋里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秦侯爺抱住頭,“沁兒有了一個月的身孕,許是這些天悲傷過度,孩子……沒了。”
“人呢,人怎么樣?”
“人沒事。”
夏曦也從房內出來,“但大姐這次恐怕傷及到了身體,如果不能好好的醫治,恐怕以后會再難有孩子。”
“我去請太醫。”
秦老侯爺轉身要往外走。
“太醫來了也無濟于事,還是讓姐夫去請神醫吧,當初我老家的一個妹妹和大姐情況差不多,是神醫救了她,并給她調理好了身體。”
“濯兒,你快去,不論花多少銀子都要把人找回來!”
秦侯爺扶著門框站起來,踉踉蹌蹌的去了后院,牽出馬,騎上,直奔城門口,叫開城門,飛奔著出了城。
夏曦開了藥方,遞給了秦老侯爺,又囑咐了一些事,便回了戰王府。
戰王府也是燈火通明,福伯不安的等在府門口,王爺已經沒了,大小姐要是再出了事,他也真的沒什么活頭了。
見夏曦遠遠的騎馬過來,拖著腿上前去,急切的問,“王妃,大小姐怎么樣?”
“情況不太好,回府我給你說。”
福伯只覺得腿腳發軟,連走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了。
夏曦走了幾步,沒聽到腳步聲,回頭,看福伯如此,返身回來攙住他,“你放心,大姐沒性命之憂。”
福伯依舊腿腳發軟,任由夏曦把他攙著他。
看門人慌忙上前來幫忙,福伯把全身的重量全靠在了他身上,好不容易進了會客廳,也顧不上什么規矩不規矩了,癱在了一邊的椅子上。
“你下去吧,把府門關好,從今日起,沒有我的命令,府門不許再開。”
看門人退下去。
夏曦拉了把椅子坐在福伯面前,小著聲音,“福伯,我給你說件事,你聽過以后千萬不要激動。”
“您說。”
夏曦更加湊近了他一些,在他耳邊輕輕說出來。
福伯不可置信的驚愣住。
“大姐也沒事,這是我們三人制定好的計劃,是為了讓姐夫有合理的借口離開京城,好跟我一起去邊境。”
福伯嘴巴張開又合上,合上又張開,好半天后才能發出聲音,“蒼天有眼,蒼天有眼啊。”
說完,喜極而泣,老淚縱橫。
夏曦沒勸,任由他哭了個痛快。
福伯哭完,頓時覺得通體舒暢,渾身忽然充滿了力氣,“王妃放心去吧,府里有我,我知道該怎么做。”
夏曦點頭,又囑咐了他一些事情,福伯一一應下,夏曦又讓人拿了紙筆過來,寫了兩封信,一封讓福伯交給琪兒,另一封讓福伯交給張爺,風澈戰死的消息應該傳到平陽縣了,不出意外,家里會派張爺過來。
看天色不早了,回了自己屋內,收拾好東西,稍微瞇了一會兒,趁府里人都還沒醒,換好了衣服,出了戰王府,騎馬去了城門前,等城門一開,便跟著眾人出了城,來到和秦侯爺還有洛風約好的地方。
nbsp;三人碰了面,打馬朝著邊境而去。
于此同時,張爺騎著馬進了城,消息傳的慢,前日才傳到平陽縣,家里人不知道是真是假,急的不行,讓他快馬加鞭來看看。
到了戰王府門口,看著府門上貼著的白聯,張爺便知道事情是真的了,抿緊了嘴唇,從馬上下來,上前去敲門。
“誰呀?”
門內有人喊,沒有開門的動靜。
“我,張澤。”
看門人聽出了他的聲音,趕緊把大門打開一條縫,“張爺,福伯說了,府門不開,您去偏門處,小人這就跑過去給您開門。”
張爺牽著馬去了偏門處,不但看門人在,福伯也在。
領他去了會客廳以后,福伯把夏曦的信交給他,“王妃說了,讓你看完信后別停留,立刻回家。”
張爺看完,喝了兩盞茶,騎馬離開了京城。
夏曦三人日夜兼程,四日后的傍晚到了甘州。
洛風提議,“咱們休息一下吧,這樣下去,別說人了,就是馬也受不住。”
夏曦點頭,“好,咱們休息一晚,明早繼續趕路。”
三人找了客棧住下,各自要了水,好好清洗了一番,要了幾個好菜,吃飽喝足,洛風和秦侯爺準備去好好的睡一覺,夏曦喊住他們,“咱們去串個門,你們晚些再休息。”
兩人隨她來了樓下,夏曦詢問了葉家人的住處,給了掌柜的銀子,讓他派伙計趕著馬車送他們過去。
葉家是個大族,在甘州就連三歲的小孩都認識知道,伙計趕著馬車熟門熟路的把他們送到葉家宅院門口,詢問了他們不需要等著以后,便趕著馬車回去了。
葉家大門還沒關,門前還有看門人在守著,看他們在自家府門口停下,一直盯著他們。
夏曦上前,“我是你家子七小姐的朋友,她讓我捎了一封信給你們葉大當家的,你去稟報一聲。”
一聽是自家小姐捎信回來了,看門人飛快的跑進去稟報,不一會兒,管家快步出來,把人領去會客廳。
葉賢坐在主位上,等看清夏曦的面容,嚇得騰下站起來,“戰……”
夏曦悄悄擺手,葉賢當即改了口,“管家,你先退下。”
管家退下去,葉賢上前了兩步,就要跪下行禮,被夏曦攔住,“無需多禮。”
葉賢明白了,重新喊了管家進來,讓他把院中的下人全部屏退下去,讓管家親自去院門口守著,不許任何人靠近會客廳。
“王妃節哀順變。”
“多謝,我今日過來是想問你幾個事情。”
“王妃請說。”
“你年前見到風澈的時候,他還好嗎?”
“王爺很好,草民去了那一日,他正在和將士們比武,草民還沒接近軍營,便聽到了震天的叫好聲。”
夏曦點頭,“那時候軍隊里的傷亡大不大?”
“應該不少,不過不是打仗傷的,是凍傷的,因為我去送柴胡的時候,戰王爺是喊了軍醫來接貨,軍醫過了好久才來,還說要是朝廷早點給送軍需來,也不至于有那么多的兵士凍傷了。”
“也就是說,他們那時候并沒有大的戰事?”
------題外話------
10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