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候在御書房外的小太監從來沒有看到過皇后這個樣子,都愣住了,忘了稟報。
皇后一路跑著越過他們,到了御書房門口,砰的一聲推開了御書房的門。
門內的情景就這么落在了外面的宮女,太監的眼中。
“皇上!”
皇后不顧禮儀的奔過去,噗通跪在他面前,嚎啕大哭,“奕兒太慘了,您要為他報仇啊!”
她從昨晚就隱隱感覺不安,還以為自己是哪里不舒服,早早的睡下了。
今晨還是覺不好,免了各個嬪妃早上的請安,躺在床上沒起,乍然聽到這個噩耗,感覺天都塌了,不顧一切的跑來御書房。
她的哭聲很大,如同鼓聲一樣往皇上耳朵里灌,皇上的頭都要被她哭炸了,怒吼,“你閉嘴!”
皇后不但沒閉嘴,哭聲更大了,“皇上,您要為奕兒報仇啊,皇上!”
皇上額頭的青筋都鼓起來了,失了平日的威嚴,抓住皇后的衣領,讓她看著自己,“你們母子私下串通,想要逼迫我立他為太子的時候,可想過會有今天的下場?我報仇,我如何為他報仇?你可知道,風澈養的那個兒子,竟然是番國的太子?”
這才是皇上大發雷霆的地方。一個風澈,已經夠他頭疼的了,原來兵符在風澈手里,他吃不好睡不好,唯恐哪一天這皇位易了主。
好不容易把兵符弄回手里了,琪兒卻搖身一變成了番國的太子!這使得他不得不顧忌。投鼠忌器啊,他拿風澈沒有辦法了。這種滋味,他身為皇上,怎么會不惱?”
皇后已經疼的失去了理智,哪里還顧得上這些,痛哭著喊,“皇上,奕兒可是您的嫡子,就這么被人砍掉雙臂,成為廢人,您若是不為他報仇,還還配為人父嗎?”
“你給我住口!”
將皇后一把扔在地上,“再讓朕聽到你這句話,朕將你打入冷宮!”
“皇上……”
皇后爬起來抱住他的腿,“臣妾疼啊,挖心的疼啊!”
皇上又何嘗不疼?再如何,那也是他的嫡子,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是他寄予了希望的兒子。
“來人,把皇后拉下去!”
門外候著的宮女太監聞言進來,扶了皇后往外走。皇后掙扎,凄厲的聲音不斷的傳來,“皇上,您要給奕兒報仇啊,皇上,您要給奕兒報仇啊……”
聲音不斷的傳來,在御書房內久久回蕩。
皇上把剩下的唯一一把椅子砸斷。
張公公跪在原地,大氣不敢出。
戰王府。
秦侯爺和洛風陪著五王爺和郡主。
直到此刻,洛風才知道琪兒是番國的太子,嘴巴張的能塞下一個雞蛋,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們說、說的是、是真的?”
秦侯爺點頭。
洛風看看郡主,再看看五王爺,嗷了一聲蹦起來,“這怎么可能?琪兒明明就是風澈的兒子。”
郡主像看傻子一樣看他。
都說他是有名的商人,可自從自己認識他開始,就沒見他聰明過,也不知道這些年他是怎么做生意的?
被她這種眼神看著,洛風急了,“你這是什么眼神?我說的有錯嗎?琪兒要不是風澈的兒子,他為什么和風澈長的那么像?”
正因此琪兒長的像風澈,當初風澈說琪兒是他兒子的時候,他才沒有懷疑。
郡主更覺得他傻了,好心的提醒他,“你忘了,戰王爺為什么被攝政王惦記了那么多年。”
為什么?為什么?洛風腦子有一刻的卡住,想不起來了,他抬手用力的敲了敲。
郡主不想再看,覺得他真的傻到邊了,全天下打自己腦袋的人,也就是他一個。
“因為他和我故去的二皇伯父很像。”
洛風還是沒明白,傻愣愣的問,“這和琪兒的身世有什么關系?”
秦侯爺扶額,他覺得以后出門得告訴眾人,他不認識洛風,免得被人說自己和他一樣傻。
拿起洛風放在桌子的上的扇子敲到他腦袋上,“因為他們長的很像。”
“所以呢?”
洛風偏頭還是傻愣愣的問。
秦侯爺嘴角抽了兩下,“所以,琪兒像風澈也不足為奇。”
洛風眉頭皺的深深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拍大腿,“原來如此!”
郡主,……
五王爺,……
“那、那、那這么說琪兒真的是番國太子了?”
秦侯爺被他傻的無話可說了,反問,“你說呢?”
“大好事啊。”洛風坐回椅子上,習慣性的想要拿扇子,手伸出去沒摸著,這才看到扇子在秦侯爺手里,一把搶過來,打開,扇了幾下,“有琪兒在,風澈肯定會沒事的。”
秦侯爺,……
不想再跟他說話。
夏曦和琪兒結伴進來。
五王爺和郡主同時站起來,洛風也噌的一下站起來了,快步走到琪兒面前,對著他左看右看,臉幾乎懟到了琪兒的臉上,“琪兒,你果真是番國的太子?”
一只手過來,將他的臉擋住,然后使勁一推,洛風一連后退了好幾步才站穩,定睛一看是夏曦,將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
“戰王妃。”
五王爺行禮。
夏曦微微頷首,“抱歉,府里這樣,沒能好好招待你們。”
“戰王妃客氣了,令弟如何了?”
“醒過來一次,喝了點參湯又睡著了,接下來的兩天內還是不能懈怠,所以……”
五王爺明了了,道,“那我們就先告辭了,琪兒留在府中。”
“多謝。”
五王爺擺手。
秦侯爺起身送他們出去,回來的時候風沁跟著進來,幾人坐在客廳里。
還是洛風先開了口,“接下來該怎么做?”
“按兵不動,等大皇子府那邊的消息。”
此時的大皇子府已經亂成了一團。大皇子被砍了雙臂,沒有及時救治,等人抬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一口氣了,就是因為這一口氣,太醫院的太醫們都被叫來的,一個個進進出出的忙個不停。
他們知道,今日要是救不回大皇子的這條命,他們誰也活不了。
兩個主子都出了事,府里連個主事的也沒有,管事太監急的團團轉。
一輛馬車在大皇子府門前停下,一名穿著華麗,面色焦急的婦人從馬車上下來,急匆匆的進了大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