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晚飯從餐桌吃到了主臥,夜色漸濃時,蘇聽白眼角落下的委屈也都被鋪天蓋地的快感與過度刺激產生的淚水所取代,卻又很快被男人溫柔地吻去。
云雨過后,封承從背后吻著蘇聽白的耳朵尖,饜足地嘆了口氣,眼神一晃,卻突然皺起了眉。
他撩開蘇聽白的長發,露出她耳朵下那一條淺淺的傷痕。
“這是怎么回事”
蘇聽白累得根本沒聽清他在問什么,軟綿綿地哼唧了聲算作回應,轉身縮進封承懷里,蹭了蹭,很快被窩里便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封承輕輕撫摸著那條傷痕沉默了半晌,探出手撥通一個電話,對那頭交代了幾句,這才心滿意足地摟著她睡去。
第二天蘇聽白比平常稍稍晚了一些回到劇組,結果才剛踏進自己的休息室,Amy便滿臉喜色地推門而入。
“媽的,我活了這么多年就沒這么爽過,痛快!!”
蘇聽白抬起整理衣領的頭,疑惑地看向她,“發生什么事了?難道和我有關?”Amy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聞言夸張地“哎”了一聲,“不會吧,你還不知道?”
“我該...知道什么?”蘇聽白有點懵。
見她一副完全狀況外的模樣,Amy頓時樂了,摸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她,“你要是早來幾分鐘啊,就不會錯過這一出好戲了,喏,我都給拍下來了,你自己看吧。”
“什么東西這么讓你高興啊...”蘇聽白狐疑地接過手機,點擊屏幕上的播放鍵,便見視頻中拍攝的正是今天的片場現場,周圍圍了一圈工作人員,片場最中央的李袍惠穿著身單薄的白色里衣,站在模擬雨景的灑水車下,畫著精致妝容的臉蛋被水沖得失去了光彩,頭發也一縷縷地貼在臉上,狼狽極了。
而在她對面站著位身姿優雅的中年女人,穿著一襲端莊的古代宮女服,由身邊的小群演舉著傘,身上未沾一滴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李袍惠,似乎是說了幾句什么,隨后突然揚起手,“啪”地一巴掌扇在李袍惠的臉上,聲音響亮得令正在看視頻的蘇聽白都被驚得一愣。
這力度可不小啊......
“這個人你應該知道,國家級演員,圈子里當之無愧的大前輩,誰見了都得叫句‘老師’的級別,可今天突然說要來我們劇組客串一個角色,”Amy涂了亮紫色甲油的指甲輕輕敲在手機屏幕上,語氣里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就是這個劇里扇女主巴掌的惡毒老宮女。之前李袍惠說自己生理期不能淋雨,就把這場戲拖到了現在,本來說是要請替身來演,自己錄個正臉就行,可今天得知這位老師要來,李袍惠估計是想趁機在她面前露露臉、表現一下自己,就親自上了。結果她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被壓戲吊打當眾丟臉,那位老師還直接否決了導演說的借位拍攝,說是演員演戲就是要有犧牲精神,二話不說直接一巴掌扇下去,沒收一點力,把李袍惠給當場打懵了,臉腫得老高,聽說現在還在休息室里哭呢!”
看著屏幕里李袍惠最后那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蘇聽白忍了忍,最后還是“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這或許是她演員生涯里最真實的一場戲了。”
Amy聞言哈哈大笑,用手肘頂了頂蘇聽白的腰,揶揄道:“昨天你被李袍惠惡意針對,今天她就被大前輩‘指點’,這世上哪有這么巧合的事...聽白,你把這事告訴封總了,對不對?”
蘇聽白卻是搖頭,“沒有,我根本就沒把這事告訴他。”
“沒有告訴?那或許是他無意間看到了你被李袍惠弄出來的傷口,自己查出來的咯。”Amy攤手道,“都一樣都一樣,反正只要能讓李袍惠吃苦頭我就高興!
她頓了頓,又嘿嘿一笑,“不過這也側面證明了封總對你是真心喜歡,要沒動真情,哪里能這么大動干戈地請來那位大前輩打李袍惠的臉給你出氣啊。而且我猜啊,經過這件事,李袍惠以后估計在娛樂圈也會混不下去了。嘖嘖嘖...聽白你可真是太有福氣了。”
蘇聽白聞言抬手摸了摸自己耳朵下那道淺淺的傷痕,臉頰慢慢飄起一抹紅暈,剛想說什么時,手機里突然傳來特別關心的聲音。
封承:想著你現在心情一定很不錯,所以趁這個機會來問問你,中午能否賞光和我一同共進午餐?
果然是他......
蘇聽白從手機屏幕上收回目光,抬頭看向化妝鏡中連眼角眉梢都帶著甜蜜的自己,稍稍一愣,忍不住用力揚起唇角,快速回復了兩個字。
三個多月后,新劇剛剛殺青的蘇聽白正式宣布了和嘉澤傳媒ceo封承的婚訊,兩人一同曬出無名指上的對戒,并且在社交網絡上分享了一段求婚時的錄像。
畫面中,兩人站在一棵飄滿了紅綢帶的樹下,蘇聽白正踮著腳認真地往一支垂下的樹枝上系著寫有愿望的紅綢帶,封承卻突然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蘇聽白疑惑地轉身,便見封承慢慢在自己面前單膝跪下,從上衣口袋里捧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緩緩打開。
“蘇小姐,看你現在心情不錯,所以我斗膽趁這個機會來問問你,愿不愿意和我度過余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