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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黑貓,惡意

  葉多思港的夜晚平靜而安寧。

  詭異事件聽起來雖然不可思議,但實際上當它成為你日常習慣的一部分時候,你就不會在畏懼排斥它。更何況,類似于警察組織的冬眠安全可靠,根據獨家消息顯示,葉多思港這幾年因為詭異事件而受害的深陷者,正處于下降趨勢。

  如果不是玉玦經歷了今天的新人考核,他說不定就真信了。

  詭異事件的特點是不確定性,在明知道這個顯而易見的特點后,冬眠依舊選擇相信調查員的調查,并把事件進行歸類。這毫無疑問會害死沒有任何經驗的新人,所謂的資深者,在考核中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拿這種人命關天的事進行考核,這本身就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當然了,也不能這么簡單的就下定義。冬眠既然默許這種新人考核的存在,那就說明他們有足夠的自信。這種自信來源除了他們對詭異事件的了解,有可能還來自于別的什么東西。

  玉玦摸了摸自己的懷里,里面放著的,是那個形狀怪異的雕像。

  除了雕像,玉玦還拿走了那個攤開的筆記本。他有預感,這些東西將幫助他的計劃更近一步,早日實現他的目標。

  這么想著,玉玦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然后,他停下了腳步。

  若有若無的惡意在他周邊飄蕩著,如果不仔細察覺,根本感覺不到。

  夜生活是屬于資本家和貴族的,葉多思港的普通人一向習慣早睡,這就導致街道上空無一人。漆黑寧靜的夜晚,在無人的街道上感受到惡意,不管從哪個方面想,都不是什么好事。

  燈光閃爍了兩下,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玉玦慢慢的轉過身,看向了惡意的來源。

  那是一只黑貓。

  它就坐在玉玦身后不遠處的地上,兩只眼睛冒著綠色的寒光,沒有叫也沒有動,宛如雕塑一般。

  這只黑貓玉玦見過。自己的租房樓下經常有許多的流浪貓,玉玦經常會拿一些餿掉的食物去喂貓,其中這只黑貓就在玉玦的喂食名單里面。

  黑貓散發的惡意和新人考核中那個女人散發的惡意是一樣的。不同的是,那個女人的惡意濃烈且有針對性,而黑貓的惡意則淡薄且無差別。

  簡單來說,黑貓的惡意無差別攻擊,只要進入它的范圍就能感受的到。

  相同的惡意散發,再聯想到之前多莎娜說的話,玉玦大概猜到了這是個什么東西。

  他眼睛微瞇,向后退了一步。

  黑貓起身,向前進了一步,然后坐下。

  玉玦轉身,小跑起來。

  黑貓起身,跟著玉玦小跑起來。

  玉玦停下了腳步。

  黑貓也停下了腳步。

  玉玦重新轉身。

  黑貓重新坐下。

  玉玦陷入了沉思。

  繼少女之后,第二個詭異事件纏上了他。

  多莎娜說過,冬眠只會解決有危害性的詭異事件,眼下黑貓雖然散發著惡意,但它并沒有對玉玦怎么樣。

  更何況,它的惡意散發不是來源于它的主觀意愿,而是來源于它本身的客觀存在。

  玉玦不知道被惡意影響了會怎么樣,但趨于保險起見,還是應該盡量讓自己不處于這種狀態下。

  畢竟,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于是,他拎著兩個袋子,走到黑貓面前蹲下來,問道:“你聽得懂人話嗎?”

  一靠近黑貓,本來淡薄的惡意開始逐漸顯現,就好像章魚的觸手在皮膚上不停摩擦,讓人極為的不舒服。

  面對玉玦的問話,黑貓沒有任何回答。它只是歪了歪腦袋,冒著綠光的眼睛依舊看著玉玦。

  或許它聽得懂,但是不能說。

  玉玦想了想,說道:“如果你不跟著我,我可以力所能及的幫你做一件事。”

  黑貓的眼光從玉玦身上移開,看向了他右手拎著的袋子。

  “這個不行。”玉玦搖頭說道,“這個是別人的,不是我的。”

  黑貓的眼光再次移動,看向了玉玦左手拎著的袋子。

  這個袋子里,裝著玉玦喜歡的醬汁鵝肝。

  玉玦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把它給你,你就不跟著我了?”

  黑貓沒說話,它依舊盯著那個袋子。

  玉玦想了想,他放下了袋子,把里面的醬汁鵝肝倒在黑貓面前。

  終于,黑貓有了變化。它湊上去聞了聞,然后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玉玦站起身,轉身離去。

  醬汁鵝肝雖然寶貴,但是如果能借此解決自己身邊的一個詭異事件,倒也不虧。

  然而走了五分鐘,身邊的惡意依舊沒有散去。玉玦停下腳步,再次轉身。

  黑貓坐在他身后,嘴里叼著那塊鵝肝。

  玉玦陷入了沉默。

  他用他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看著黑貓,黑貓也用它那冒著綠光的眼睛看著玉玦。一分鐘后,玉玦走上去,捏著黑貓的脖子把它拎起來。

  黑貓的身子抖了抖,它試圖掙扎,但玉玦用上了他的能力。

  無形的能量在玉玦的手上蔓延,黑貓打了個激靈,安靜下來。

  玉玦拎著黑貓,在一處暗巷里找到了一個沒人要的箱子。他把黑貓扔進了箱子,然后又找了一捆被人廢棄的爛繩,把箱子打了個結。

  然后,玉玦用繩子拖著箱子,在暗巷顛簸的地方走了一圈。確定了繩結不會因為顛簸而松開后,玉玦拖著箱子來到了大街上。

  雖說葉多思港的普通人在晚上一般不出門,但并不代表街道上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在這個架空世界的普魯士帝國,馬車夫這個職業就相當于司機一樣。貴族和資產家的聚眾夜生活,意味著馬車夫在夜里也可以出來碰碰運氣。

  拖著箱子在街上走了500米,玉玦才碰上了一個閑置的馬車。他拖著箱子走上前,問道:“雇你一晚上多少錢?”

  車夫正坐在馬車上啃一塊黑面包,見到有生意,還是大生意,他連忙把黑面包放到旁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說道:“35烏奈,先生。”

  可能是怕玉玦嫌貴,車夫連忙補充了一句:“雇傭價都是固定的,而且在白天之前我都是屬于您的,先生。”

  “我給你45烏奈。”玉玦說道,“我也不需要你一晚上。你把這個箱子放到車上,在葉多思港最顛簸的地方繞個兩小時。”

  車夫一臉懵逼:“先生,我不太理解您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就是我為什么要多給你10烏奈的原因。”玉玦面無表情的回答道,“兩個小時后,把這個箱子扔進海里。”

  “額……但是先生……”

  “不行我就去找別人了。”

  “沒問題沒問題。”見玉玦準備走,車夫連忙說道,“我一定會完成您的囑咐的,先生。”

  付了10烏奈的訂金,并和車夫約定好明天早上來玉玦家拿剩下的錢后,車夫便抱起箱子把它放到了車廂里,然后駕著馬車離開了這里。

  看著馬車消失在夜色里,感受著惡意逐漸遠離。玉玦不在留戀,而是轉身離去。

  有一說一,有仇報仇,這就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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