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家死了。”
送葬者卷縮在墻角,借助著昏暗的燈光看著手里的信件。
“尸體在葉多思大教堂那邊嗎?那還真是有點巧了。”
他把信柔成了團,然后向背在身后的鏟子伸去。讓人驚悚的一幕出現了,被他背在身后的鏟子突然顯現出了一張嘴,張口就把紙團吃了進去。
咀嚼的聲音在這寧靜的夜晚顯得相當詭異。
一個墓碑形狀的項鏈從他的脖子那里垂下,在一陣細微的銀光閃爍過后,項鏈竟發出了聲音。
“大人,我想我們應該上報組織了。”
聲音低沉沙啞,宛如一個邪惡的老巫婆。
“先不急著上報。”送葬者說道,“我們并沒有直接證據去指控葉多思大教堂,更何況,音樂家的事情我們還不了解,不一定和我們正在調查的教會有關。”
在帝國,教會與皇室之間的矛盾比想象中的還要尖銳。現任帝國宰相杰斯·摩多并不信教,所以可以想象,他靡下的組織少不了要和教會來點摩擦。
但摩擦終究是摩擦,還不至于到暗地里下死手的地步。襲殺一位資深者,對于教會不但沒有任何好處,反而還會落人口實。
這可不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是否去找觀測者大人商量一下?”墓碑項鏈問道。
“愛麗絲嗎?”送葬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倒是可以,不過……”
說到這里,送葬者苦笑了一下:“我估計她現在還不愿意見我。”
“你就不能去哄哄她?”
“如果她不是因為我偷窺她洗澡這件事生的氣,我會去哄的。”
“……所以說你當時是怎么想的。”
“這件事跳過,等過幾天了她氣消的差不多了,我再拿點蛋糕什么的去哄她吧。”送葬者說道。
“完全是把對方當傻子了啊。”墓碑項鏈有些無奈,“您稍微也要反省一下自身啊,大人。”
“好好好,我知道了。”送葬者說道,“反省一下反省一下,哎,說到底,這種事只不過是帝國特……”
突然之間,送葬者閉上了嘴。
他騰的從地上站起來,臉上的神情變得嚴肅:“感受到了嗎?”
“嗯……”墓碑項鏈的聲音愈發低沉,“是詭異事件的氣息……和我們調查的,一樣。”
送葬者看向旁邊的暗巷里,氣息正是從里面散發的。
“咯咯咯……”
女人輕柔的笑聲從巷子里傳出,如不仔細注意,還會以為是幻聽。
“大人,這股氣息的感覺相當不妙。”墓碑項鏈說道,“我建議我們現在立刻向分部求援。”
墓碑項鏈的建議是對的,這股氣息出現的突然,而且若隱若現,不管從哪個方面看,它都有點像釣魚人的餌。
如果不小心上鉤,可就麻煩了。
“沒事。”
但,送葬者拒絕了墓碑項鏈的建議。
“這股氣息的熟悉感你也感受到了,我們調查的事還不能讓組織知道。”送葬者說道,“再說了,有你在,就算不能收服對方,逃跑還是沒問題的。”
“……明白了,請您務必小心。”
說完這句話后,墓碑項鏈的光芒便黯淡下去。
看著眼前如同深淵一般的暗巷,送葬者邁步而入。
然后,他便再也沒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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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具,掉在了地上。
愛麗絲站起來,她看向窗外,臉色嚴肅起來。
“感受到了吧?”
“嗯。”眼球的聲音亦如愛麗絲的臉色,“詭異事件的氣息,等級還不低。”
愛麗絲突然的動作不但驚動了一旁的食客,也驚動了坐在她對面的玉玦。他抬起頭,看著愛麗絲問道:“怎么了?”
“有詭異事件的氣息。”愛麗絲拿起爵士帽戴在頭上,說道,“你在這里別動,我去看看。”
看著愛麗絲著急的樣子,玉玦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詭異事件隨意出現并不罕見,而冬眠的成員對于大部分的詭異事件都處于一個寬容的態度。能讓他們擺出這副表情,說明現在出現的詭異事件,一定很危險。
“很危險?”
“很危險,惡意相當濃烈。”愛麗絲戴好帽子后又拿起了手杖,她對玉玦抱歉的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玉玦,如果我沒有回來,那我下次再請你。”
透明的能量在身體里偷偷運轉,而這一運轉,玉玦就感受到了愛麗絲所說的惡意。
如果說詭異貓的惡意就像章魚觸手摩擦人的皮膚,那么此刻玉玦所感受到的惡意,就相當于一個人全身被鼻涕包裹一樣,難受,惡心。
和現在感受到的惡意相比,詭異貓實在是太可愛了。
看著愛麗絲急匆匆的出了餐廳,玉玦拿起了餐巾紙。他不緊不慢的擦了擦自己的嘴,然后掏出烏奈放到桌上,起身跟了上去。
看來,只能明天再找黃婉紗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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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地下 黃婉紗端著一盤黑面包,推開木門走了進來。
正低垂著頭的色誘聽見動靜抬起了頭,看見是黃婉紗后,她冷笑了幾聲。
“怪物,你來做什么?”
黃婉紗把黑面包放到色誘面前,一臉微笑的看著她說道:“我想和妹妹你聊聊天。”
“聊天?該說的,我都已經告訴你的男人了。你要是實在好奇,去問你男人不就行了,何必又再來問我。”
色誘看著黃婉紗,它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揚起,如同嘲笑般的說道:“怎么,你的男人沒跟你說?呵……看來,他并不是很信任你啊。”
面對色誘的挑釁,黃婉紗什么也沒說。她只是依舊微笑著,伸出手握住了色誘的手指。
咔噠!
伴隨著一陣讓人舒爽的聲音,色誘的食指被掰斷了。
色誘疼的緊緊咬住嘴唇,但它沒有叫,而是看著黃婉紗,眼里閃爍著一絲瘋狂。
“呵……看來他也不知道,你這個怪物的身份……”
“妹妹明明長得那么可人,說出來的話可就不討人喜歡了。”黃婉紗依舊一臉微笑,“一口一個怪物的,這樣的話說出來,讓姐姐我真的很難辦啊。”
咔噠!
右手中指,被折斷。
“……你……你還想怎么樣?”
色誘靠在墻上,她氣息微喘,臉頰兩側皆是汗珠。
她認輸了。
“我還想怎樣?咯咯咯……”
黃婉紗靠過去,在色誘的耳邊輕聲說道:
“不是說了嗎,我呢,只是想和妹妹敞開心扉,好好聊聊。”
“這夜啊,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