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問題了。
而且是出大問題了。
玉玦本以為這是一個單純的打怪解密游戲,但現在看來,他想的太簡單了。
這個世界的隱秘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它絕對不是單單反對怪異,對抗詭異那么簡單。想來也是,竹是何等的人物,即使是他那樣的人,也慘死在了這個世界里。可想而知,這個世界的危險度絕對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簡單的。
玉玦側頭看去,不遠處的艾德琳和頹廢大叔躺在那里,昏迷不醒。
氣緩緩地運行,雖有黑暗的遮掩,但玉玦仍然看到,頹廢大叔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欲升起的透明氣流收了回去,本來想殺人滅口的玉玦在見到這一幕的時候,忽然有了個新的想法。
他光有計劃和戰略方向還不行,他得做局,做一個大局。
而要做局就得有棋子,這棋子單單是自己的還不夠,還得加上別人的,這樣才能形成一個局。
看著那兩人,玉玦眼睛微瞇。
別人的棋子,眼下不就正好有兩個嗎?
玉玦扛著艾德琳回到了大廳處。
大廳里依舊死尸遍地,替死鬼跟個死狗一樣趴在那里。而黃婉紗,卻已經從玉玦的薄膜里脫離出來。
她靠在門口那里站著,低垂的眼睛顯得文靜,看上去楚楚可憐。
玉玦注意到了黃婉紗半遮半掩的右手似乎受了傷,但他沒有多問,而是走上前,把艾德琳扔到她面前。
“我聽到下面動靜挺大的,有些擔心你,所以出來了…”黃婉紗先解釋了一句,然后看著地上的艾德琳問道:“這是?”
“不認識,但能和那人一起對抗那個詭異事件,想來也是不是什么簡單角色。”玉玦言簡意賅,“老房子那邊,你有沒有靠譜安全的地方?”
“雜物房有個開關,打開后順著走,里面地底有個密室。”
本來玉玦只是隨口一問,但沒想到還真有。
“靠譜嗎?”
“只要你不說的話。”黃婉紗回答,“那里面可能永遠都不會被人發現。”
“明白了。”玉玦點點頭,“等會帶我去,先把這人安頓在那里。不過估計她醒來不會老實,有什么辦法嗎?”
“那里面的布置和我餐廳那邊的密室布置差不多。”黃婉紗回答道,“但如果你扔擔心她會逃脫的話,我可以幫你打斷她的手腳。”
“她的身體有一部分是機械,打斷了的話我不會安。”玉玦問道,“有別的辦法嗎?”
黃婉紗低下頭想了想,半響后說道:“那就只能下藥了,但……”
“打斷吧。”
“好。”
黃婉紗深吸一口氣,然后走上前俯下身去。
咔擦!
身體的劇烈震動驚醒了艾德琳,但她剛睜開眼睛,便感覺后頸一疼。
然后重新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碾碎了她的機械部位,打斷了她剩余的一只手,并把她重新弄暈。做完了這所有的一切后,黃婉紗重新站起身,對著玉玦微微一笑:
“好了。”
“嗯,做的好。”玉玦夸獎了一句,然后彎腰撿起了艾德琳腿部安置的機械。
觀察了良久后,玉玦的表情出現了變化。
為什么公司的物品會出現在這里?
這潭水,比玉玦想象的還深。當玉玦看到這個的時候,一個極其不好的猜想涌上心頭。
除了他以外,這個世界還有別的穿越者。
而且,他們都是公司的人。
看來自己抓對人了,不僅能做局,而且還可以趁著這個時間段,從這家伙的嘴里多打聽點東西出來,玉玦如此想道。
“玉玦,怎么了,出什么問題了?”看著玉玦有些陰晴不定,黃婉紗關切地問道。
“沒事,想到一些別的事。”玉玦說道,“這段時間我不能出頭,可能得在你那個老房子待一段時間。”
“哎?你…”
“我死了,死在這場暴亂里。”
“噢…”黃婉紗恍然大悟,她點點頭,問:“明白了,那我呢,我活著的話是不是也不太好?”
“感謝怪異教,拍賣會里的人都死光了,人員記錄名單我已經毀了,所以你還活著,因為你今天很忙,沒來罷了。”
“誰大概率會來查?”
“撕夜人和冬眠死傷慘重,那么這種追查信息的大概率是瞭望塔來。”玉玦說道,“他們的人我只見過一面,還被我坑死了。其他人我沒見過,所以他們組織我不熟悉。不過沒關系,你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要物證?”
“還有人證。”玉玦說道,“你今天需要進一批新的貨,一直在餐廳里監管,服務員都能給你作證,不是嗎?”
“嗯,說得對。”黃婉紗笑了起來,“我會每天都往老房子那邊送吃的。”
“叫個人就行了,你不需要親自來。”
“不。”黃婉紗搖了搖頭,“事關重大,這個不得馬虎。”
玉玦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這個你定就行,另外關于你要的東西,我打算…”
一根手指放到了玉玦的嘴唇上,打斷了他的話語。
“噓……”黃婉紗溫柔的看著玉玦,“沒關系的,這種事都沒關系的。你要做那些事,我這邊自然要全力支持你。所以我沒關系的,那些信不要也行。”
玉玦后退一步:“但…”
“沒事。”黃婉紗前進一步,想變戲法一般拿出了毛巾。她溫柔的擦著玉玦臉上的灰塵和血跡,眼里柔的似乎能滴出水,“君子和美人要一起才能成事,不是嗎,玉玦?”
玉玦眼眸微垂,避開了對方柔情似水的目光。
“說的沒錯。”
他握住對方拿毛巾的手——那滿是傷痕的手。握的力度又輕柔,又能透露出自己的決心。
“謝謝。”
“你說什么?”
“沒……”玉玦抱住了黃婉紗,“我的意思是,這是我的榮幸和幸運。”
“嗯哼”黃婉紗閉著眼睛,發出了可愛的聲音,“所謂的紳士話語我可聽多了,僅是這樣的話可不行哦。”
“那你想?”
“說些原本該說的話吧——屬于君子的話。”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然后?”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雖然意義參雜了些別的東西,但,我喜歡!”
“嗯。”
一片寂靜。
不遠處目睹了一切的替死鬼再次瞪大了眼睛。
這尼瑪還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