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尤其是信息傳遞,絕對是一個組織最大的命門之一。
三大組織的信息傳遞負責人各有不同,而在冬眠,信息傳遞這個工作會由一個資深者親自負責。
而負責葉多思港地區冬眠信息傳遞的資深者,不是別人,正是書記員。
聯想到會議上書記員的表現,工程師只覺得自己的額頭處出了些許的汗絲,如果7說的所言不虛的話,那么負責人大人多半已經慘遭毒手了。
這實在是太嚇人了,嚇人到工程師根本不敢相信。這詭秘的陰謀僅僅是掀開了一角,就已經讓工程師失去了去窺探的欲望。
所以,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不知道你消息是從哪兒得到的,就算奈何橋用心如此,她也不可能是負責人大人的對手。要知道,一個地區的負責人可是……”
“呵,我有說過一定是奈何橋出手的嗎?”
“啊?”
“呵……”7的嘴角微微上揚,幽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如同神秘面紗下墜一般,“我去查了查書記員這幾日的行蹤,發現了不少有意思的地方。”
工程師一臉嫌棄:“你們瞭望塔的辦事風格還真是惡劣。”
他想起了會上9的所作所為。
“雖然惡劣,但確實有效。”7笑道,“難道你想正大光明的擊敗對手嗎?”
“還真是一點騎士精神都沒有啊。”
“我可不想有那種傻子精神。再說三大組織里誰信奉那個,撕夜人嗎?哦,你指望著一群披著正裝的禽獸信奉所謂的正大光明嗎?”
“行了,我不想跟你探討哲學。”工程師煩躁的揮揮手,“你就直接說吧,發現了什么。”
“書記員這幾天在收拾東西,甚至在物色新的房客。”7說道,“大概率,她是準備跑路了。”
“跑路?”工程師不解,“她是冬眠的資深者,她能跑到哪兒去?”
也難怪他不解,但凡是成為冬眠的資深者,基本上這輩子都跟冬眠鎖死在一起了。書記員不跑路就算了,一跑路肯定是要被追查的,所以工程師才想不明白。
“聽你的意思,冬眠的資深者似乎不能離開冬眠?”
“不用來套我話,我們冬眠自然是有我們冬眠的行動準則。”工程師冷聲說道,“7閣下,你不會是拿假消息來玩我吧?”
“玩你對我有什么好處?”7說道,“我不了解你們冬眠,但書記員跑路多半假不了,不信我的話你可以去試探一下她。”
“呵,希望跟你說的一樣,沒什么別的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酒不喝了?”
“不了,反正按你的計劃來,就可以了吧?”
“嗯。”
“那么,回頭再見了。”
工程師站起身,轉身推門而出。
看見工程師出門的背影,7的眼眸中閃爍了什么。他把烏奈拍在桌子上,也起身離去。
“兩位,你們的酒來……咦?”
假扮成酒保的凌風再一次興高采烈的把裝有毒藥的酒端上來,才發現暗殺目標又已經不見了蹤影。
見兩個人又這么浪費糧食,凌風再一次怒了。
“我草他媽的,你倆沒完了是吧!?”
玉玦走在大街上,準備去買點午餐。
家里還有一只嗷嗷待哺的愛麗絲,玉玦也不打算閑逛了,他打算隨便買點吃食,然后往回走去。
然而他還沒走多遠,一只貓頭鷹從天而降,停在了他面前。
它的腿上綁著卷起來的羊皮卷,上面似乎記錄了很重要的信息。
玉玦當然知道它是誰,只不過,對于郵差的名號,也僅僅是一開始奈何橋跟自己描述過而已。這樣光明正大的見到,還是第一次。
郵差的作用有兩種,第一種是發布任務,第二種是傳遞訊息,第三種是相互聯絡。現在做主冬眠的是奈何橋,執行的意志都是玉玦的意志,所以發布任務是不可能的。至于傳遞訊息,奈何橋若是得了什么訊息,會問玉玦是否傳遞,而最近玉玦并沒有收到什么大的消息,所以剩下的可能只有一種。
這是奈何橋有重要情況告訴自己,或者說,是通知自己。
貓頭鷹宛如雕塑一般站立,見此,玉玦便主動蹲下,想去拿它腳上綁著的羊皮卷。
“咕。”
本來呆目如雕塑的貓頭鷹突然動了起來,它揮了揮翅膀,向后退了兩步,躲開了玉玦的手,嘴里發出了咕咕的聲音。
玉玦想起了之前奈何橋說的話,郵差給冬眠成員送信或傳遞訊息,作為回禮,收信的那個人必須用梳子梳梳它的毛或是喂它點什么,這可以說是一種默認的潛規則。
玉玦翻了翻自己的全身,沒找到吃的也買找到梳子。畢竟吃的在剛剛已經給了修女小姐,而梳子也不是他會隨身攜帶的東西。
他想了想,也沒管貓頭鷹能不能聽懂,直接問道:“沒帶梳子,用手梳可以嗎?”
貓頭鷹沒吱聲,重新變成了呆目的樣子。
玉玦走過去,摸了摸貓頭鷹的毛,然后便再次蹲下,打算去拿羊皮卷。
這次貓頭鷹沒有后退,而是揮起翅膀打開了玉玦的手。
“咕咕。”
玉玦站起身,捂著被打紅的手,眼睛微瞇。
幾分鐘后,貓頭鷹飛向高空,徒留下一地的羽毛。
玉玦站在其中,把手上的羽毛甩開,打開了羊皮卷。
和玉玦想的一樣,這的確是奈何橋給他的,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信件上的內容。
透明的能量涌現在手上,把羊皮卷泯滅成了粉末。
玉玦叫了一輛馬車,上車后,他報了一個地址。
馬車行駛了大概半個小時,來到了偏區,停在了一棟獨立的洋房前。
付了車錢,給了小費,玉玦站在這棟洋房前,打量著這棟房子的構造。
打量的差不多了后,他變換出了一個開鎖工具,撬開了房門。
他就這么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一個筆記本想要高喊,被玉玦撕成了兩半。還有一只筆和一雙鞋想要逃跑,也被玉玦踩在了腳下。
能量洶涌而出,不在隱瞞實力的玉玦直接壓制了三個詭異事件。
他從口袋里掏出了反轉之幣,讓它看管這三個奄奄一息的詭異事件,然后便走上了二樓的房間。
他推開二樓的房門,來到了一個粉色的房間里。書記員正抱著兔子玩偶,躺在床上熟睡。
她的睡相極其不雅,不但流口水,嘴里還發出莫名其妙的傻笑聲。
正人君子從來不打擾別人睡覺,于是玉玦幻化出了一把消音手槍,坐在旁邊角落的椅子上,耐心的等著書記員睡醒。
等了五分鐘,玉玦咳嗽了一聲。
“咳……”
書記員沒醒。
又等了五分鐘,玉玦打了個噴嚏。
“阿嚏…..”
書記員還是沒醒。
又等了五分鐘,玉玦打了個超級大噴嚏。
“阿嚏!”
“嗯……”
書記員總算是有反應了。
睡眼朦朧的她揉著眼睛,坐起身子伸了個懶腰,然后便看見了坐在角落的玉玦。
漆黑的眸子目不斜視,玉玦認真得看著,然后認真的打了個招呼:“看起來昨晚似乎熬夜了呢,書記員大人。”
說完,他放下槍,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下一刻,書記員的慘叫聲回蕩在整棟別墅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