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玉玦回到了老房子。
他剛打開門,房間里的燈光就亮了。愛麗絲攤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雙眼睛憂郁的看著他。
“你今天早上留的紙條我看見了,我也的確好好吃早飯了。”愛麗絲有氣無力,“然后呢,我的午飯和晚飯呢,你干脆餓死我算了。”
她就像一只小貓,正向自己的主人抱怨著沒有被投食的委屈一樣。
玉玦把一袋食物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坐到了她的對面。
“什么啊,又是面包。”翻看了紙袋后,愛麗絲大失所望,“牛奶呢,沒有別的起碼給我帶杯牛奶吧。”
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兩個人連彼此輕微的呼吸聲都能聽得見。
愛麗絲再次變得面無表情起來,她把紙袋放回了桌上,然后看向玉玦,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今天本來是按照你說的,去找奈何橋談晉升資深者的事情。但工程師突然召開了緊急會議,奈何橋似乎是發現了不對勁,就把我支走了。”玉玦說道,“所以具體發生了什么我也不了解,后面奈何橋寄信告訴我說,大概是有一個人在樹林的時候發現了負責人的尸骨。”
玉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淡淡的說道:“出事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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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人死了。”
“負責人死了,這么大的事奈何橋不可能這么武斷,也就是說這件事多半是真的。”愛麗絲冷笑一聲,“但我估計,這事多半跟瞭望塔有關系。”
“為什么這么說?”
“奈何橋剛奪權,今天工程師就召開緊急會議,隨即就爆出了這件事,這未免太過于巧合了吧?”
愛麗絲眼睛微瞇,敏銳的她自然發現了其中值得注意的點。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負責人的外表形象不是只兔子嗎?”她眉毛微皺,“誰會這么無聊把兔子的尸體帶回來?再說,沒有瞭望塔或是清潔工的技術勘測,那人憑什么認定是負責人?”
“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其實早就發現了負責人的死亡,只是扣下了沒發?”玉玦問道,“那他們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為了什么?還能為了什么,奪權唄。”愛麗絲掏出煙斗擦了擦,然后放進了嘴里,“三大組織雖然各自分工不同,但事實上,在面對詭異事件的時候,每家都想讓其它兩家來配合自己的行動。眼下兩位特派員一失蹤一重傷,撕夜人的總督死于那場晚上的襲擊,而我們冬眠的負責人也被人殺害。兩方的隊長和資深者也都因為與怪異教的爭斗而死傷慘重,這就出現了巨大的權力真空。”
愛麗絲站起身,一邊來回走一邊分析著:“你還沒發現嗎,玉玦。這么多天來發生了這么多的事,資深者被殺事件,撕夜人分布襲擊事件,拍賣會事件。這些事件的背后都指向怪異教,但問題是,本來應該活躍于調查,執著于真相的瞭望塔,在這些事發生時卻安靜的可怕。”
“確實太巧合了。”玉玦認同的點點頭,“但問題是,瞭望塔的動作未免過快了吧?”
畢竟二十四小時的時間都不到,昨天晚上玉玦剛和愛麗絲確定戰略,今天他們就動手了。就算瞭望塔和工程師接觸了,那也得需要時間吧。
“快?呵,玉玦你沒跟那幫家伙打過交道,我跟你說,那幫家伙就是一幫難纏的野狼,咬住人就不松口。”愛麗絲說道,“我估計在拍賣會剛結束的時候你就被盯上了,只是現在才動手罷了。”
愛麗絲在思考的時候,玉玦就那么靜靜的等著。他從紙袋里拿出面包,默默的吃起來。
他也還沒吃晚飯。
“你剛剛說,今天是工程師召開的緊急會議吧?”終于,愛麗絲停止了踱步,“那么也就是說,工程師可能早就跟瞭望塔的個位數勾搭在一起了。他的性格我了解,他是不會主動去找那些人的,多半是瞭望塔主動找的他。”
“這不但跟他們的理念背道而馳,而且也不符合個位數的處事方式。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愛麗絲嘬著煙斗,整個眉毛都擰在了一起,“本來按照昨天晚上我的估計,我們現在應該要做的是不讓工程師聯絡上個位數,而是應該讓奈何橋聯絡個位數,以此達到我們統籌資源,對怪異教實施報仇的目的。但今天聽你這么說,我感覺我們的計劃要變一變了。”
“怎么說?”
愛麗絲不再說話,她咬著煙斗來回踱步,似是在沉思。
“就在這種情況下,上面下來了兩個特派員,兩個人類最頂級的戰力。按照常理來說,瞭望塔此時應該露面,不說把之前的情況報出來,起碼也要積極配合調查,但他們沒有,都沒有。現在,就連特派員都不是怪異教的對手,他們還是把目光放在我們身上,并且積極的奪權,這已經不是正常人的思維了。”
“你的意思是…..”玉玦吞下了嘴里咀嚼的面包,“他們里面也有叛徒?”
“不錯,而且還是足以影響瞭望塔地方決策的叛徒。”愛麗絲說道,“上面派了人來管冬眠和撕夜人,卻獨獨疏漏了瞭望塔,就連詢問都沒詢問,這太不對勁了。”
“瞭望塔這么主動,這就說明這其實就是他們的布局,恐怕他們對怪異教的了解,知道的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
愛麗絲坐了下來,分析道:“他們大有可能早就知道了怪異教的情報,也早就發現了我們負責人的死亡。他們沒有選擇跟我們共享情報,而是潛伏下來,恐怕就是想看到我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怪異教拼的兩敗俱傷。”
“但很可惜,它錯估了我們兩方的能力。事實上是,我們冬眠的資深者被怪異教逐個擊破。而撕夜人的隊長們也慘遭全殲。”
玉玦答應的很干脆,一點猶豫都沒有,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呵,好久沒走動走動了。看來,觀測者的消失,又讓地底的那些老鼠開始肆意妄為起來了呢。”
愛麗絲冷笑著,手抓向紙袋。
“確實不太對勁。”
“看來這是一場惡戰。”愛麗絲看向玉玦,露出來的一只眼睛閃爍出了一絲碧綠色的光芒,“玉玦,明天我跟你一起行動。”
“可以。”
“…….面包呢?”
“我吃了。”
“你不是不吃面包嗎?”
“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