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小孩一般的讓愛麗絲上床睡午覺,并親自確認了她睡著以后,玉玦才重新站到了花園的雜物室門前。
他的眼眸如深淵一般深不可測,渾身上下蔓延著很不好的氣息,跟在他后面的九尾狐有些瑟瑟發抖。
上一次玉玦散發出這樣的氣息還是在書房看關系網圖的時候,那一次可給九尾狐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于是九尾狐縮進了樹叢里,說什么也不肯跟玉玦一起進去。
玉玦沒說什么,他拿著水和面包,進了雜物室。
撥動了黃婉紗設置在這里的開關,一個地牢口緩緩打開。
里面橘黃色的燭光若隱若現,玉玦眼眸微垂,走進了這里。
在這個別有洞天的地方,艾德琳正被囚禁在這里,她被機械化的部分已經被敲碎,露出了里面的線路。唯一完好的左手被鎖鏈鎖著,僅靠在墻壁邊。
她的黑眼圈依舊在她的眼皮底下,這幾天甚至有加重的趨勢。空氣中難以忍受的氣味充斥在整個地牢里,這讓她整個人顯得更加憔悴。
似乎是聽見了動靜,艾德琳有了反應。她微微抬頭,用那疲倦的眼神看向來人,發現是玉玦后,喉嚨里滾動了兩下,說道:“是你啊,今天來的稍早了一點,是終于按捺不住了嗎?”
玉玦沒有回答,而是走過去默默的把水和面包放到她旁邊:“先吃點東西吧。”
艾德琳默默的看了一眼放在她旁邊的黑面包和水,伸出唯一完好的手臂去拿。
鐵鏈的聲音響動著,玉玦保持著淡然的表情,在艾德琳面前蹲下。
“都已經幾天了,還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嗎?”
“回答問題?呵……”艾德琳撕下一塊面包放進嘴里,一邊嘎嘣的嚼著一邊說道:“我很想回答你的問題,但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你難道不是公司的人嗎?”
“我說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玉玦一拳重擊于對方腹部,恐怖的沖擊讓艾德琳還沒反應過來,就下意識地吐出了嘴里的面包。
“咳咳咳咳咳咳……”
艾德琳強烈的咳嗽著,玉玦也沒有再來一拳。他直起身子,對著艾德琳說道:“抱歉,打疼你了。本來我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但最近的形勢已經容許不得我有這些所謂的多余耐心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要不然的話,我只能殺了你了。”
“咳…..呵…..”艾德琳緩過氣來,她瞇起眼睛,看著玉玦,“既然這樣,那你便動手吧。”
透明的能量浮現,一把黑色的手槍出現在了玉玦的右手里。他握著手槍,頂住了艾德琳的腦門。
艾德琳閉上眼睛,似乎已經預想到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
看著艾德琳的樣子,玉玦眼睛微瞇。
“嗯……原來如此,你認識槍的樣子啊。”
透明的能量解散,重新回到了玉玦體內。他站起身,說道:“你早些休息,我就先走了。”
艾德琳睜開眼睛,眼神有些陰郁:“你詐我?”
“別這么說,艾德琳小姐,你又何嘗不是在詐我呢?”玉玦說道,“而且在這個陌生世界里,我們好歹也算老鄉了。雖說在那個世界我們的關系不太友好,但實際上,不管是在那邊還是這邊,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不是嗎?”
這句話,玉玦說的是中文。
艾德琳沉默了一會兒,她看了看禁錮自己手臂的鎖鏈,問道:“我憑什么相信你?”
這句話,她說的也是中文。
“就憑我能讓你回去,就憑我不是公司的人,就憑我們現在有著一樣的處境。”玉玦說道,“艾德琳小姐,你干的那些事我沒有追究的意思,你跟公司的結怨我也懶得插手。事實上,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你是誰了。”
“那你還詐我?”
“我只是確定一下,畢竟這個世界過于詭異了。”玉玦說道,“但不管再怎么詭異,這里的人也不可能超越他們時代的認知局限。正因如此,我才確定,你就是她。”
“……你還真是夠穩健的。”
“畢竟我怕死嘛。”
“好。”艾德琳把頭一仰,靠在墻上,“我同意了,你打我的那一拳我也可以不計較。我可以配合你,但你必須答應我,三年之內,你得帶我一起回去。”
“五年,我在這個世界還有任務。”玉玦說道,“三年的時間不夠,這一點恕我無法答應。”
“好,五年就五年。”艾德琳扯了扯自己手上的鎖鏈,“那么現在,你能先放開我嗎?”
玉玦沒有回話,而是掏出了一個項圈。
艾德琳眼睛微瞇,似有殺氣悅動:“你什么意思?”
“這是我們保證合作的必要手段,艾德琳女士。”玉玦一臉淡然的回答道。
“我有的拒絕嗎?”
“當然,但如果這樣的話,那么我們的合作也就不存在了。”
“那我還能活嗎?”
“您覺得呢?”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艾德琳大笑了幾聲,然后用寂寥的語氣說道,“你都這么說了,那我還有的選嗎?”
“這是很公平的事,選擇權一直在您手上,艾德琳小姐。”
“呵,我算是明白那些人的心情了。”
“如果您愿意為他們請命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我只為我自己請命。”
“看得出來,您是一個喜歡靠自己的人。”
“呵,那不然呢,那不然我靠誰。靠你,靠天,還是靠他們?”
“這就是我必須得在我們合作上加點必要手段的原因了,艾德琳小姐。我們的理念是沖突的。”
艾德琳眼中的瞳孔一縮:“你他媽到底想干嘛?”
“跟您合作。”
“跟我合作?跟我合作你就用你的文化模板來強暴我?”
“是您先強暴我的。”
“放屁。”
“難道不是嗎?您難道不喜歡這個世界嗎?”玉玦問道,“這個世界的理念是這么好,這么棒,這么的舒適。如果可以,您或許恨不得一直生活在這樣的世界中,又怎么會想著跟我一起回去呢?”
“你他媽的就是個強盜。”
“那也總比土匪好。”
“這兩者有區別?”
“有,但也沒有。”
“我可以親切的問候你的母親,并詛咒你下半輩子靠吃屎活下去嗎?”
“戴,還是不戴?”
“我!#&(!#&()”
就這樣,在艾德琳的咒罵聲中,玉玦給她戴上了項圈——
——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