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蔚藍的海水,秦南沒有半點愉悅的心情。如果這船長不聽自己的,那接下來該怎么辦?
按說,就憑自己口吐蓮花的本事,應該能說服他的。但是萬一這哥們兒就是一根筋的硬頭,他又能怎么樣呢。
要是不行,就找一個距離海島近的地方先離開赤色郁金香號再說。
下定決心的秦南,就覺得此時渾身輕松,而就在他的目光再次看向海面的時候,科迪南兩個人就朝著他跑了過來。
“安爾頓閣下,我是想和您印證一件事情:您說的沉船是真的嗎?”
科迪南目不轉睛的盯著秦南,唯恐聽到一個不想聽的答案。
這個當口,秦南當然要接著忽悠科迪南,不,應該說擺事實講道理的告訴科迪南,此事千真萬確,并不是他的預言。
可是,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一股力量,陡然涌入到了他的心頭。
搗蛋鬼,惡作劇!
對于鵝毛筆已經不陌生的秦南,瞬間明白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什么,這一刻的秦南,心中充滿了無奈。
該死的,這些封印物,怎么都有副作用。
幾乎就在秦南惱火的時候,他的嘴巴已經不受控制了:“船長閣下,怎么可能會沉船?我什么時候給您說過這樣的話!”
“您是船長,是掌舵人,是主心骨,可不要危言聳聽,胡言亂語啊!”
聽著自己的話,秦南一陣無奈,這可惡的搗蛋鬼,使用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
科迪南被秦南搶白了一番,非但沒惱,反而畢恭畢敬的道歉:“安爾頓先生,我知道我冤枉您了,還請您見諒!”
“正如您所言,這船上上千人生死攸關,還請您務必多多指點!”
說到這里,科迪南畢恭畢敬的彎下了腰。
那跟隨著科迪南慌慌張張跑過來的二副,此時一臉發懵,他萬萬沒想到,一向頤指氣使的船長,怎么和一個普通乘客這么說話,那舉動極盡討好。
秦南此時還沒有爭奪回來發言權,只能任憑那副作用指揮身體:“呵呵,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即使沉了船,我也能逃得掉。我憑什么要指點你?”
這句話,充滿了欠揍的味道。
那二副已經握緊了拳頭,可是科迪南卻越發的緊張道:“安爾頓閣下,我知道一切都是我不好。”
“這件事情之后,我一定好好向您賠罪,還請閣下饒恕我這一次。”
說話間,科迪南就再次躬身行禮。
秦南此時已經掌控了身體,看著誠懇的科迪南,突然感到這搗蛋鬼的副作用,好像歪打正著,讓科迪南對自己的水平,更加的深信不疑。
“既然你知錯能改,也罷,我就給你一次機會。”秦南輕咳一聲道:“咱們找個地方談話吧,這里的人有點多。”
跟隨在科迪南身邊的二副,神色就是一動。此時秦南所在的甲板上,并沒有什么人,他說人有點多,就讓這位二副的心中咯噔了一下。
莫不是自己四周,還有什么人存在不成!
“安爾頓先生,請您跟我來。”科迪南此時半點不敢得罪秦南,他畢恭畢敬的朝著秦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五分鐘后,秦南已經坐在了一間足足有二十平米的會客廳。
如果這會客廳在維達利亞,那肯定算得上寒酸,可是在一艘船上,二十平米的會客廳,那就比較豪奢了。
在侍從端上咖啡后,科迪南就沉聲的道:“安爾頓先生,請您說說,我們的船,究竟要遭受什么災難?”
二副此時已經了解了大概,此刻也瞪大了眼睛,不過他的目標和科迪南不一樣。
他的目標是從秦南的話語中聽出破綻,從而揭穿這個敢于在大哥面前裝神弄鬼的家伙。
沉船,他還真敢說!
“是巨大的海浪,它會將赤色郁金香號掀翻,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我自己也在這艘船上,我做不到袖手旁觀。”
科迪南還沒有開口,那二副已經冷冷的道:“閣下,您恐怕不知道,我們這艘船,究竟遇到過多少的浪濤。”
“我告訴您,就在三個月前,我們還遇到過一次災難級的颶風,可是那等的風浪,也沒有奈何得了我們的赤色郁金香號!”
科迪南擺手道:“克羅,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方,還不給我閉嘴。”
雖然科迪南喝罵了克羅,但是秦南還是能夠聽出,這位船長對自己,還是存在著那么一絲戒備。
他當下淡淡一笑道:“災難級的巨浪,自然是沒有辦法掀翻赤色郁金香號,可是一百多個海妖的聯手,卻足以讓赤色郁金香號沉入水中。”
“按照我推算到的畫面,這些海妖中,還有一個波濤駕馭者。”
一百多個海妖已經讓科迪南兩人的臉色大變,而那波濤駕馭者的存在,更是讓科迪南的眼中充斥著恐懼。
在海中,海神序列的超凡者,能夠發揮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力量,就拿序列七的波濤駕馭者來說,他們在水中,甚至可以和普通的序列六爭鋒。
“你說的是真的?”克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躁。
秦南沒有理會克羅,而是淡定的看著科迪南,現在,他需要的是這位船長的決定。
科迪南在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后,就恭敬的朝著秦南行禮道:“閣下,您和我說這些的目的,自然不是恐嚇我這等,如果真的有波濤駕馭者襲擊我等,我們該怎么辦?”
“這件事情,好像是我應該問船長您的。”
剛剛搗蛋鬼的作用,讓秦南感到,這位科迪南,好像有受虐的傾向,既然他這么喜歡受虐,秦南自然要滿足他的愛好。
果然,聽秦南如此說,科迪南的神色中越發多了一絲恭謹的道:“安爾頓閣下,我們赤色郁金香號的力量,對抗一些小的海匪或者超凡海中強者,我們還能做得到,但是一百多個海妖,實在是超出了我們的能力。”
“還請安爾頓閣下多多指點!”
那二副則哼了一聲道:“船長,他說不定真的沒有辦法,要不然怎么會在這里和我們啰嗦。”